她们这一路去的低调,等到了坟前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杂草丛生,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护理过的。
将供品放好之后,褚红从怀里拿出一块木牌,是当初在幽州找到的那一块。
蛊女站在一旁的马车边遥遥往褚红的方向看着,她不敢上前,在这种时候自己出现恐怕会让她更加伤心。
“环娘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金兰,也没能把她从幽州带回来。”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插手这件事情的因果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就算日子过得坎坷一些,至少人还活着。”
“我一直试图改变的东西到最后还是会顺着因果走到结局,我试图从扬州开始对女子的命运做出改变,结果一场天灾人祸让我濒临崩溃,我有些害怕这两个字了……”
将那块木牌埋到一旁,褚红在那边呆坐了许久才起身朝着远处的马车走去。
等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两个人就地在一旁的小摊边要了两碗馄饨。
见蛊女把碗里的香菜撇到了一旁,褚红又找店家要了一个碗,“不喜欢吃就挑出来。”
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停,金兰不挑香菜,自己又习惯了假扮她,所以当遇到不爱吃的会下意识撇到一旁。
觉察到褚红回程的这一路上心情都不太好之后,蛊女一直在努力的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她害怕褚红赶自己走。
“姐姐……”
褚红抬头看她,蛊女手里的筷子勺子早就放下,低着头小声问道。
“姐姐回来的这一路上心情都不是很好,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这副模样像极了万松兴刚到家里的时候,时时刻刻恨不得粘在自己的身上,褚红能明白蛊女的不安从什么地方来,
“不是生你的气,是在怨我自己没有把人护好,如果我再聪明一点,再避着锋芒一点,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看着碗里的馄饨,褚红拿着勺子的手舀起又放下。
“在我们南诏有一句古话,五彩斑斓的虫子往往是最毒的那一个,就算你防备的再好,被他的色彩吸引的那一刻就已经中毒很深了。”
“没有人是无孔不入的,就算没有这一件事,也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一直回头活在过去就等于被毒杀了第二次。”
“姐姐是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最好最好的人,我有能力可以保护好自己,也会把你护好,以后一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忘记这两个字说起来轻松做起来是很难的,褚红扪心自问,就算这一切重新来过,按照当初自己的想法恐怕也不会顾及太多。
想起金兰,她胸口处闷的那一口气还是出不来。
答应小姑娘的许多话现在也都成了空话,如果当初有时间多陪陪她就好了。
“听说了吗?太子要领兵攻打突厥去了!”
褚红微微偏头。
“那群胡人屡屡犯我边境,早就该被好好收拾一番。”
“听闻梁王英勇无比,已经快打到突厥人的老家去了,这皇城里的太子现在突然要插一脚,不是明显的要抢人功劳吗?”
一旁的人连忙推了他一把,“这话可不能乱说。”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在一旁嘀咕,“即便是这样王爷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你没看见前些日子满大街贴的告示吗?”
“梁王世子假冒祭天的贡品,可是捅了一个大窟窿,他惹怒了天上的神仙才导致国运不顺,今年频频受灾。”
男人连连摇头,想起今年家里受灾的惨状,一时间又有些悲愤。
“陛下念在梁王曾经的功劳上留了他一命,闹出这么大的事也就被罚贬为庶人,流配充军,承受这些灾难的百姓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那太师也就贪污了些银子便要被斩首示众,一族都快没了,他的命也比不过这些天横贵胄。”
“皇权庇佑惯了这群皇家子弟,就算死了这么多人,照样还是能留下一条命来,我们又能说什么呢?”
一旁的褚红握紧了手里的勺子,脸上涌现些愤怒,把天灾人祸推到陈墨的头上,对太师一事轻拿轻放,将民间所有的流言蜚语都让他一人承担,这就是那些人最想要的看到的结果,实在太过卑鄙!
蛊女上前一把将这几个人的桌子掀翻,一边低声斥责道,“你们几个胡说什么!扬州瘟疫横行的时候还是梁王世子从各地运来的药物救了大家,你们难道就没有喝过赵大夫的药吗?”
那几个人见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一个女子为他出头,不由得更加恼怒。
“那只不过是他假惺惺的好意罢了!这场天灾就是因为他失职造成的!”
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一下。
“若不是他长的那张好脸,你也未必能在这里同我们吵闹。”
“难道那场大水就没有带走你的父母亲人吗?怎么如此不分轻重!”
不等蛊女上手教训这群瞎了眼的男人,褚红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家里小孩不懂事,在这里给几位道歉,希望诸位不要和她计较。”
伸手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对一旁手足无措的店家道,“再重新给那几位做一份馄饨吧,这些就当是我的赔偿。”
褚红拉着人离开了这里,蛊女没有再吵闹些什么乖乖跟着她走了。
“还好这家里还有个董事里的,那个横冲直撞的黄毛丫头迟早要吃大亏。”
两个人帮店家一起将桌子抬正,另外一个人望向快要看不见的女人身影喃喃自语,“我怎么看背影有几分熟悉?”
“你是又喝酒了吧?看谁都眼熟。”
他摇摇头,又揉揉眼睛,“大概是昏了头吧。”
跟着褚红到家了之后,看见她还是闷闷不乐的,早知道就不应该掀掀桌子,应该把那几个人一脚踹翻挨个打一遍出气才是。
“姐姐,你别听他们胡说,世子是个没有那么坏,扬州大坝会被雨水冲坏也不关他的事。”
这些褚红是都知道的,她刚刚恼怒有一半是在恼怒自己,孤身入局,还是把陈墨害得声名狼藉。
“那天我和你分开之后,他本来是想把我送到边城的,我不愿意,我想跟着你,就偷跑了出来,后面被南诏的人抓走也是他带人把我救出来的。”
蛊女说的这些,应该是当初在幽州的时候,陈墨消失的那几天去做的事。
“后面我被他送到了扬州,是赵大夫将我医好的,瘟疫横行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一辆辆药材被运进扬州,都是他的谋划。”
“还有太师的儿子前来赈灾把粮食都吞了个干干净净,每天早上放一碗稀粥,要灾民顶一天的粮食,是他从边城要来了五千担的粮食,这些说他坏话的人,通通全将当初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褚红耳边响起当初在京都时,陈墨的一句句不再骗你。
“这些流言会四起,也是因为经历这场天灾的人对这件事的记忆太过疼痛,稍微有些怨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念起陈墨的好。”
“其实贡品的事当初也有我的一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揭发出来。”
要说主谋的话,也确实算得上是褚红先出的馊主意,只是为什么会被人发现?是贡品出了什么差错吗?
还是说丢失的贡品从一开始就在他们的手里?
所以陈墨会来扬州也不是偶然,是他们精心设下的局,如果他一旦动了那笔黑钱,贩卖私盐,伪造贡品,所有的罪名都会落在他一个人的头上,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按照赵衡那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性子,肯定觉得自己的死只是一个金蝉脱壳,留陈墨一命不但能让梁王为他当牛做马,还能将自己引出去。
“我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动身前往边城。”
没想到褚红会决定的这么快,蛊女脸上有些犹豫,“那里正值战乱,并不安稳,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一路上颠簸能吃得消吗?”
“我们骑马会快一点,给王娘子他们留封信,行程快些的话不出半月就能到边城。”
见褚红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蛊女也只好打消劝她的念头,动手在一旁收拾行李。
“这一次也只留一封信吗?”
褚红写信的手微微一停,上一次好像也是这样匆匆告别,然后又继续写下那一封信,“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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