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翊的质问众人纷纷低头不敢言语,生怕一个不小心便引火上身,小命不保。
寿安长公主与圣人关系亲近,应当不是公主府之人所做,但若是外头的人,他又是如何进出别院甚至买通厨房,让人将鲤鱼汤端到了宴会上。
冯士弘心中隐隐有个猜测,此事必定是别院之人所做,且在公主府中地位不低,只是不知圣人心中是何计较,这些他不敢直说。
就连冯士弘都能猜测到的事情,更何况睥睨群臣,将朝局玩弄于股掌的李翊。
烛火跳动,光影浮动,昏黄的光线落在李翊面上,让他本就莫测的神情更具压迫感,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脚下跪成一片的人,不带丝毫起伏的说道:“去查!动静别太大,如有人敢乱说,格杀勿论。”
话音落一块令牌咕噜噜落在冯士弘眼前,“奴才遵旨!”
他双手捡起令牌,小心的收进怀中放好,领了命快步朝外走去。
李翊摆了摆手,让剩下的人也跟着退下,一群人乱哄哄的吵的他心烦,都不曾仔细的看看孟顽。
榻上的人双目紧闭,面色惨白,连呼吸都是轻轻的,李翊瞧着越发的心痛,又想起今日他匆忙赶来见到那一幕,心中更是一紧,不敢想若是他再慢半步......
这样想着,他不免后悔,今日临行前魏州刺史递了奏折前来,他想着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看完了折子再来寻孟顽也不晚,但偏偏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险些让孟顽受伤。
他不仅恼怒陆润的莽撞无礼,也迁怒自己,看着昏睡中仍是难受的孟顽,心中悔恨交织。
李翊立在榻前,久久的注视着榻上的小娘子,眼底翻涌的情绪让人看不透。
云苓捧着汤药进殿时,瞧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她愣了片刻,赶紧理了理心神,小心翼翼的跪在殿中,“圣人,药已熬好,奴婢服侍娘子用下。”
“药放下,你退下罢!”李翊指了指身旁的一张小案。
“奴婢遵命。”
云苓将熬好的汤药放下,便躬身退了下去。
李翊坐在榻上,长臂一捞就将昏睡中的人抱到了怀中,又替怀中之人掖了掖被角免得她受凉。
这一切都做好,他才满意,端起一旁的汤药,指腹轻轻碰了碰白玉碗壁,见温度有些烫,轻轻舀起一勺,凑近唇边轻轻吹了吹,待温度适中,才喂到孟顽唇边。
眼看走至殿,云苓心中放心不下,圣人万金之躯何时做过这侍奉汤药之事,再加上娘子又在昏迷中,这药怕是不好喂。
这般想着,她便有些担忧的转头朝殿内望去。
高大的男子紧紧地拥住怀中的人,视若珍宝般将手中的汤药喂到她的口中,生怕一个不小心烫到她。
云苓自幼便进宫,何时见过圣人如此柔情似水的模样,匆匆瞧了一眼便赶紧转过头,从殿内退了出去,心中感叹道:“当真是万千宠爱。”
其实云苓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李翊确实不会伺候人,尤其是孟顽还在昏睡中,要将这汤药喂下更是难上加难。
孟顽牙关紧闭,这药根本就喂不进去,李翊额上都开始渗出细汗。
如果是旁人他大可掰开嘴灌进去,可怀中之人是他小心翼翼视若珍宝般的存在,太轻他怕药喂不进去,太重则又怕伤到她。
一时进退两难,费了好半天才将药喂进去。
可还是有不少深褐色的药汁沿着她白皙的下颚缓缓流下,李翊略带慌乱的看着汤药流了一身,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帕子,他只能用衣袖轻轻替孟顽擦去污渍。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玄色圆领袍,瞧着不打眼,但细看之下便能看出它的非比寻常,袖口的暗纹精致雍容,此刻也染上深褐色的药汁多了一些暗色。
脸上的药汁还好,可孟顽挣扎间衣领上滴上许多,李翊看着穿着脏兮兮里衣的孟顽,心中很是无奈。
这皇庄久不住人,他即便是来,也多半是瞧瞧那些御马很少留宿,只怕是连他的衣物都没有几件,更别说是闺阁女子的衣服首饰。
轻手轻脚的将孟顽放下,昏睡中的她一离开这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便开始挣扎,她的手紧紧攥住李翊的袖口不愿松开。
小脸依恋的在他胸口蹭了蹭,这一下彻底的让他心软的一塌糊涂,揪在他袖口的手,仿佛是攥住了他的心,整颗心颤抖不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本想唤冯士弘进来,刚要开口便想到自己将他派去查别院鲤鱼一事去了。
无法李翊只能狠了狠心,轻轻将孟顽攥着他衣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安置在榻上起身离开。
不一会儿,李翊便又折回,只是手中多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这是他从前留着这里的,如今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重新将榻上的小娘子连人带被抱到怀中。
一切都准备就绪,可李翊却突然不动了,他目光沉沉的看向怀中之人,最后还是将人给放回到榻上。
雪越下越大,北风与白雪鏖战漫天飞扬,外头白茫茫一片,唯有殿中传出的烛光,方可感受到片刻的温暖。
云苓从殿中退了出来,便去看了一眼受伤的绿烟,沾了孟顽的光,这大雪封路也没有旁的御医在,绿烟这个小婢女才有机会被陈康诊治,这要是放在以前,怕是想都不敢想!
好在绿烟的伤没有伤及根本,看着严重但并未有内伤,都是一些皮肉外伤。
如此待娘子醒来,她也好交代,否则被娘子见到绿烟伤的如此严重怕是会伤心自责的。
见绿烟无事云苓也放下心来,替绿烟掖好被角,又往炉子中添了一些炭火,让它烧的更旺一些,云苓才急匆匆的赶回去。
一想到殿外的那两个人,云苓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康宁郡主是知晓她是娘子身边的婢女,这事该怎么圆过去可就难倒她了。
圣人那边明显是不打算现在向娘子坦白身份的,但她若是不去,冯公公又有要事在身,圣人同娘子身边便无人伺候了。
云苓边走边想,没一会儿便走到了殿外。
果然不出所料,李绥安在她返回的瞬间便注意到了她,审视的目光落在云苓的身上。
脊背挺拔,步履沉稳,望向她时不卑不亢的行了一个礼,李绥安观云苓行礼的姿态心中也有了定断。
方才在宴会上她不曾注意孟顽身边的婢女,又遇御马发疯,她便更无暇顾及旁人,直到见到圣人待孟顽非比寻常,她才在心中有了计较。
在外头站着的时间,她便在心中思索今日之事,见了云苓便知她应当大内之人。
云苓心知瞒不过李绥安,索性也不再遮掩,康宁郡主虽然病弱,但在长安之中素有贤名,让她知晓日后娘子在长安的一众贵女中也也能多个助力。
就在她们二人对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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