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琛瞪大了眼睛:“你还真是任务引导型的NPC!?”
辛来瞬间就想把东西给拿回去。
“......不要算了。”
“要的要的!绝对要的!!”
杜琛感激涕零地抱住那枚钥匙,像捧着祖传宝贝,虔诚得不行。
他转过身,双手合十,嘴里一通神神叨叨,不知道是拜佛祖、耶稣还是隔壁楼顶那个捡破烂的老头——
“感谢系统之神、数据之灵、模拟宇宙的大能意志、赋我副本素材、让我开启异能之门……”
辛来表情从“你在干啥”到“你是不是病得不轻”到“你是不是活不到下节课”。
……算了。
让他慢慢升级去吧。
辛来其实早就有个猜测,但一直不敢确认。
一旦赌错,她和杜琛——包括这屋子里其他人,可能会死在这儿。
她不确定杜琛这种“外来的玩家”有没有暂停或退出功能,但她自己没有。
哪怕之前真的复活过一次,她也完全搞不清触发机制,更不敢把赌注压在那破系统身上。
而杜琛口中的“异能”,是她眼下唯一能看到的可能。
照负相区的规律,母核通常在辐射浓度极高的地方,
那这幻境里的“核心”,也一定存在。
可能藏得很深,也可能暴露在外,但它一定是个能毁掉整个“副本”的漏洞。
如果杜琛的异能能让她看清它的位置,她就有一击必杀的机会。
只要能活下来——在危险警示飙至顶峰之前,将幻境源头捣毁,就能够成功脱困。
她愿意赌这一把。
辛来知道“死”的界限是什么。
她知道真的“死”之前,危险警示会是什么声音、什么感受。
现在只需要找到时机——
一枚凉冰冰的东西被塞回了手里。
是钥匙。
辛来一抬头,只看到杜琛满脸诚恳:“……这个用不了。”
……靠,计划凉了。
辛来默默接回钥匙,心如死灰。
这破幻境出也出不去,打也打不了。
同苦共苦的包括杜琛还有八个人,但谁也不能保证这八个人里谁会先死......
或者也可能会一起噶了。
杜琛又捣了捣辛来:“但另一个能用。”
辛来:“……”
大爷的,还是想给他一鼻兜。
杜琛没有看到辛来杀人的视线,只是眼睛虚看着前方,左右转动了几下,接着打了个激灵,一脸兴奋地瞪大了眼睛看向辛来。
还没等他开口,讲台上的老师话音一停,朝向了这边。
“同学们,上课请保持安静。”
杜琛吓了一跳,辛来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
如果她推测得没错,这个幻境当中,台上的老师是事件的关键,但并非整个场景的驱使者。
换句话说,老师不会发动攻击。
这和平时的课堂没什么两样。
老师讲课,台下睡觉、交头接耳、打游戏——那不属于“异常”。
那是日常。
如果她的推测没错——
台上的老师是事件的中心,却不是攻击者。正如联邦课堂的现状,老师只管讲课,不能干涉学生行为。
真正的威胁,是那些等着“举报关键词”的鸟嘴怪。
当老师发问时,场面会进入一种“上课默许期”。在这个时间点,不管做什么,攻击不会触发。
这就好比一场套着教案的“陷阱剧本”,只要做出和平时无差的举动,就不会触发敌意。
最好的攻击时间,就是现在。
辛来站了起来。
她掏出了的微型脉冲瓶,手心里控制不住地出了层薄汗,她死死握住瓶身。
危险警示没响。
果然!
重要的并不是反击的手段,而是时机。
“杜琛,你看到了什么?”辛来问。
杜琛愣了下,虽然不明白辛来要做什么,但她要做什么总有她的道理。
攻击、逃跑、还是做出什么行动,出于上一次发电厂时的经验,杜琛对辛来所有的命令都非常之深信不疑。
他赶忙振作精神,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浓稠。
所有的事物都化作了一团,空气变得不再透明,一层层流动着、跳动着,像是坏掉的全息投影,有红色的光丝像水底的虫子四处游动。
杜琛瞪着眼瞧了会儿,茫然地抬起了头:“我要看什么?”
辛来:“......看看哪里奇怪。”
“可是哪里都很奇怪......”杜琛嘟囔着,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忽地“啊”了声,指向讲桌,“那边光线很强。”
辛来抬手就把电弧脉冲瓶丢了出去。
加到了70的力量值堪称是立竿见影,电弧脉冲瓶跟个子弹似的怼进了讲桌。
蓝色的电流裹上了那张被画满了涂鸦的桌子,整个教室剧烈颤抖了一下。
老师的镜片印着电光,她身上马赛克似的黑色线团开始频闪。
在电光明灭之间,竟似乎能看见线团下她原本的衣裳颜色。
白格子西装,黑色长裤——
四周的鸟嘴怪刹时转过了头来。
不够。
还不够。
“还有哪里?”
杜琛恍然回神:“什、什么?”
辛来:“还有哪里奇怪?快!”
杜琛一惊,连忙凝神再看:“天...天花板的投影仪,黑板——我是说、那个写字的电子板......还有、还有教室的门牌!”
还需要三样东西去捣毁这些。
刚才的脉冲瓶嵌进讲桌时,场景就已经发生了变化,那就意味着......物理攻击也是奏效的。
辛来捞起了椅子,一把拆下了椅子腿,卯足了力气往天花板丢去。
“咔嚓——”
椅子腿插进了投影仪,电路爆出一簇蓝火花。
地面一震,鸟嘴怪们细长的腿骨抽搐着扭曲着,最前排那只踉跄着用喙抵住课桌才没摔倒。
辛来没给它们调整的机会。
她拆下椅背,一个旋身砸向电子板,硬化玻璃“哗啦”裂成蛛网状。
紧接着是剩下的半拉椅子尸体被砸向了教室的大门,扭曲的钢骨直直刺进门板,断裂的椅子板拍在了门牌上。
只听又一声“咔嚓”,门牌碎裂。
紧接着,漆黑的窗外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部睁了开,空间开始崩解。
墙壁碎裂,天花板剥落成黑色的絮状物。
地板塌陷,软化成沥青漩涡,疯狂吞咽着课桌、书包、怪物,连尖叫声都被吸进了粘稠的黑洞中。
黑暗袭来。
…
……
“同学们,接下来我们要讲的是记忆编辑与人类自我认知。”
……什么?
辛来心里陡然一凉,猛地坐直了身子。
四周是坐得端端正正的同学,左手边杜琛趴在桌上,讲台上老师的眼镜片反着悬浮屏的光,神经元的尖端像软体虫一样蠕动着。
教室、同学、讲台、老师、投影仪、门牌——B203。
一模一样。
“...记忆编辑技术的核心在于对神经信号的精确操控......”
讲台上老师的声音还在继续,教室里黑黢黢一片。
同学们小声交头接耳,嗡嗡闹闹,一切都与往常没有任何不同,就好像刚才那些长腿的鸟嘴怪和黑色的线团都没存在过似的。
时间循环了?
是刚才她又死了一次?
可是......可是不对啊。
危险警示没反应,系统提示也没出现过。刚才的空间分明是切切实实崩解了,口袋里......
辛来伸手摸进口袋——
电弧脉冲瓶不见了。
“我靠,读档重来了!?”
一声压着嗓音的惊呼从身旁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杜琛正瞪着眼睛左顾右盼。
感觉到辛来的目光,他眼巴巴地看了过来:“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你能不能再把你的纽扣给我一下......”
辛来皱起了眉。
杜琛下意识地缩起了脖子,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样子太窝囊了,“唰”地抬起了头。
可一睁开眼,瞧见的就是辛来凉冰冰的脸,他又心虚地把眼睛给闭了起来。
“要杀要剐随......”
“你渗透视没了?”
杜琛:“啊?”
虽然不知道杜琛在那嘟嘟囔囔个什么东西,但辛来没有时间去搭理。
电弧脉冲瓶不见了,是因为刚才给砸了出去。杜琛口中所说的“读档重来”,也一定意味着这绝不是她一个人掉进了循环。
周遭的同学虽然睡觉的睡觉聊天的聊天,可仔细看的话,教室里有几张脸,也在偷偷看她。
惊惧、迟疑,还有一丝求救的意味。
辛来不动声色地快速扫了一圈,挨个数了一遍。
和之前一样。
一共五男三女,但那个被同化的女生,似乎没有在往这里看。
——这不是时间回溯,而是递进。
幻境套着幻境,一环套一环。
前一个副本崩解后,所有人又掉进了新的循环。
上一轮“死掉”的人没有回来,活着的则继续被推进下一层梦境,被逐个“杀死”——但也可能一锅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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