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
沈望尘昏迷了一天两夜,终于幽幽睁开眼。
因他是为救皇太女受的伤,太医们轮番守着他,所以他刚睁眼太医就发现了。
在一旁打盹儿的吕佐立即醒了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公子!你醒了!”
太医却将他推开,又是诊脉又是扒眼看嘴,仔仔细细检查一通,才脚步匆匆出去了。
沈望尘意识已然回笼,薅住吕佐的手问:“她呢?她怎么样?”
吕佐忙道:“放心,她没事。就在行宫云王的院里呢!”
见沈望尘松了口气,吕佐心疼不已,埋怨道:“你伤得极重,太医说甚是凶险,可吓死我了!”
沈望尘有气无力道:“我注意着分寸呢,估摸大约是死不了的。”看吕佐欲言又止的神色,他又追问道:“怎么?她受伤了?严重吗?”
吕佐没敢提宋十安,只说:“她无碍。就是胳膊擦伤了,又落水受寒,发了热,傍晚就醒了,没什么大事。”
沈望尘道:“她本就血虚体寒,此次又受了寒,怕是要病上一阵子了。”
吕佐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空关心她?她身边现在可一堆人守着呢!”
沈望尘只当吕佐是在生气没人关心他,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她人缘好,比我强多了。”
二人没聊几句,太医便端着药进来了。
沈望尘喝药时,昌王先到了,随后皇太女、云王、景王也来了。
沈望尘虚虚地与众人客套两句,听着众人关切问候的言语,吃了碗粥就又睡下了。
钱浅醒得晚些,听说沈望尘醒了又睡了,但太医说他至此就算是熬过此劫了,好好将养应无大碍。她此刻方才想起来问姚菁菁:“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会闹出这么大乱子?”
姚菁菁刚要说,宋十安就来了。
姚菁菁便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宋侯应该知道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是吐蕃人?”
宋十安点点头,看向钱浅说:“是吐蕃人。不知何时潜入京都,计划了这次突袭。幸而沈兄恰好在与轮休的禁军喝酒玩乐,才能及时带人赶到,拼死救下了皇太女与一众皇子皇女。”
沈望尘果然又是玩了一出苦肉计,否则哪有那么多恰好?
钱浅没提他,只问:“行宫守卫森严,吐蕃人是如何悄无声息绕过禁军,直接跑到行宫里大开杀戒的?”
宋十安眼睛闪了闪,她还是那般□□,答说:“我也怀疑,禁军中或许有人与吐蕃人勾结。行宫东侧因有丘陵,地势稍高,视线较广,很难奇袭,所以防卫最为薄弱。而此次吐蕃人骑马直冲上来,东侧守卫却无人示警,十分不合常理。但如今东侧守卫都已身死,无法得知当时究竟是何情况。”
“是无差别攻击屠杀,还是有目标的?”钱浅问。
宋十安答:“看似见人就杀,实际最强战斗力还是集中在皇太女那里。”
钱浅点点头,那就是冲皇太女来的了,“那她还好么?”
宋十安怔了怔,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问的是谁,说:“太女殿下安好。禁军报信及时,我与李为将军率轻骑赶至,加之沈兄舍命相护,一众皇子皇女都无碍。”
钱浅说:“那就好。”
宋十安沉默片刻,犹豫地问:“你身体如何?感觉好些吗?”
这句较先前说正事的严肃认真不同,声音明显放轻了。
他穿着深色衣裳,精致合身地熨贴在身躯上,彷如一笔勾勒的流畅贵气。偏生他话音却那样温和柔软,便让那抹贵气不再高不可攀,倒像能触手可及似的。
钱浅压下涌上的情愫,垂眸回道:“已大好了,多谢宋侯关心。”
宋十安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纸包递给她:“这是李为从城里买来的果脯。你这几日总要喝药,吃两颗好压压味道。”
钱浅不想接,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宋十安又补充道:“李为说,那日没了解清楚前因后果便对你出言不逊,深感歉意。”
钱浅这才接了,“小事而已,还请侯爷转告李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宋十安又沉默了,顿了顿才说:“那,你好好养病,我就不打扰了。
”
钱浅颔首道:“侯爷慢走。”
一直没吭气儿的姚菁菁狐疑地看着二人,直到宋十安离开方才开口:“你与宋十安之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啊?”
钱浅顿时一慌,搪塞道:“呃、就是,那天我被人打了一巴掌嘛!那个李为将军没看见她们打我,只看到我还手打人了,就想拿我去问罪来着。宋侯当时也在。后来,弄清楚是她们先动的手,就放我走了。”
姚菁菁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还有这事儿!你居然都不跟我说!那个什么李为,一包破果脯就算道歉了?他想得美!”
钱浅赶紧劝说:“哎呀,宋侯救了我嘛!就当看在他的面子上,算了吧!”
姚菁菁气道:“我说这个宋十安怎么如此关心你呢,敢情是有愧!”
钱浅小心地问:“他,有没有问过我什么?”
姚菁菁不明所以:“没啊!问你什么?”
没有就好,钱浅稍稍安心。
下午,姚菁菁和徐芷兰陪她去看沈望尘。
吕佐说他只是清晨醒了一小会儿,还在睡着。
沈望尘那模样一看伤得就极重,熟睡时面部棱角更明显,虽然没有笑容遮去那抹锋锐之气,但毫无血色的脸和洇出血渍的白衣裳,愣是把人衬出了几分病弱的娇气,好像睁开眼就能红着眼尾叫疼似的。
姚菁菁见她盯着沈望尘发愣,宽慰道:“别担心了,太医说他醒了就好,凶险就过去了。”
钱浅收回目光,没好意思说。
她只是觉得平日那样轻佻浪荡的人,居然还有这么一副任人践踏的可怜相,看起来很好欺负。
而且她也有些拿不准,沈望尘究竟是不是在用计谋了。
若真是在玩苦肉计,这样下去估计也玩不了几次吧?简直比她还能作死!
几人坐了一阵,沈望尘也没醒,姚菁菁和徐芷兰便扶她回去了。
姚菁菁与她聊天,说出事那晚,王宥川就想让禁军和凌云军去沿河去寻人。可那时暴乱刚平,禁军和凌云军死死守着行宫,哪敢轻易离开?王宥川又无官无职,根本调令不动,气得让人连夜回京都叫人。
卓家主君得知此事后,派来百余人,十几条船,撑着船拿竹竿一尺一尺探,大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架势。
幸好上苍保佑,竟让她被宋十安所救。
姚菁菁又说,此次世家子女死了四五个,侍女、侍从、侍卫们死了好几十,禁军伤亡上百。还说睡在河滩的人最幸运,幸好钱浅及时叫醒众人,又提醒大家往船上逃,河滩这么多人只死两个,伤了五六个,说她简直是神女降临。
宋十安来看望钱浅,正好听到姚菁菁的话,原来是她及时提醒大家登船,众人才能逃过一劫。
钱浅苦笑道:“那我可真是个倒霉的神女。该我登船时,艞板都被人收了回去,戚河拦着贼人拼杀,我独自逃命居然还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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