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织织顺着尔弥的视线看向她松垮又宽大的衣袖,怪不得她睡醒后感觉身体如此轻盈。
尔弥蹙眉盯着少女看了许久,一个人在两个时辰的时间里萧条至此,就算是个傻子,也会察觉出不正常,十分不正常……
少女忽然慌乱地跑到床榻边,将床榻下露出一角的大包裹向里面塞了塞,瘦了的少女眼眸更为精致显目,微颤着的睫毛和回避的视线无不向尔弥昭示着她的心虚。
尔弥走到她面前,一手揽过将她锢在怀中,手掌触及到那纤细柔软的腰肢时,突然对这无法解释的身材变化有了实感,两个时辰前穿在她身上正合适的衣衫,此刻有一半因他一只手臂蜷起收拢在她腰线上,尔弥深吸一口气,将她遮掩的行李包裹拽了出来。
被桎梏的少女挣扎无果,连忙用手去捂住尔弥的眼睛:“不许看…”
不知是不是瘦下来的原因,连微微颤抖的声音尾端都带着一丝缱绻,尔弥咳了一声,自认为凶狠地说了句:“不许撒娇!”
他偏过头,将行礼包裹打开,一个精致的云锦荷包在一堆陈旧之物中十分明显,他指尖一动,荷包中掉出一粒药丸……
青年拾起药丸嗅了嗅,是丹药,准确来说,是云沧王朝明令禁止的禁药。
有些丹药之所以被称为禁药,是因成份中含有许多邪物,以伤害自身寿命来提高修为或达到某种奇效。
尔弥敛下眉眼,用虎口桎梏住木织织的下颌:“此禁药,从何处得来的。”
短短时间消瘦至此,不用想也知,这禁药的成份中带有琅蝗草,一种蝗蛊制成的草药,入了体内,如蝗虫过境般吸食人体的营养与血肉,过甚者连内脏都无法保住。
琅蝗草曾有一段时间颇受帝京女子的青睐,后所有食用过琅蝗草所炼丹药之人,皆成疾成瘾,修士亦是如此,她一个凡人,怎敢如此胆大包天!
他话音刚落,怀中的少女猛地呕出一口黑血,尔弥脸色更是阴沉,暴怒地对守在门外的孟一喊道:“传御医!”
木织织环着他脖颈,唇角边溢出血来,做错了事一般地小声道:“我,我就是想变得好看一点…”
尔弥将她打横抱起坐在床榻之上,看着明显比之前要好看不知多少的少女,表情复杂。
他的确曾嫌弃过她平平无奇的外貌和略显臃肿的身材,可他不曾料到,她竟为了得到他的喜欢,做出如此伤害自己的事。
尔弥垂眸看着指尖的黑色药丸,木织织抽泣两声,轻软又虚弱的声音满是委屈:“我,我不知这是禁药,没遇到世子前,有一富贵的好心公子见我可怜,送与我的,他,他说吃了它,我就能变得漂亮些,再也不用乞讨了……”
青年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你说的富贵公子,可是乘着飞马云轿,脸带面纱?”
木织织呆呆地点了点头:“世子怎么知道?”
尔弥给她盖好被子,语气中似是在忍耐什么:“你躺好,御医很快便到。”
木织织靠在他怀中,沁了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好似生怕他因禁药之事与她疏离。
尔弥垂眸看向她,深邃的眉眼冷意未散,语气却柔和:“不必害怕,受人蒙骗并非你过错,你如今既是本世子的人,本世子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他说完,用帕子拭去木织织唇角的血。
木织织蹭了蹭他的掌心:“我知道的,世子最好了。”
系统目瞪口呆地看着青年怀中的少女,脑子好似被绣住一般转到冒烟也想不出现在是何局面。
哪来的禁药?
自宿主重生它一直与宿主在一起,也未看见什么脸带面纱的富家公子啊,难道它真的错漏了什么……
过了近半个时辰,厢房外传来声音,走进来的是那日为木织织疗伤的小医官,她对尔弥微微躬身:“世子顺安。”
尔弥摆了摆手:“不必虚礼,她误食禁药,你过来瞧瞧她身体损伤到何种地步。”
小医官微微颌首:“世子放心,臣下的定当仔细检查。”
小医官将指尖放在木织织的手腕上,沉默无言,时间一点点过去,连空气都变得寂静。
尔弥眸底越来越冷。
召御医前来,一是想给她治伤,二,也是为了探探她方才所言,到底是真假。
尽管尔弥心中已经倾向于相信木织织的话,可身处高位的习惯,任何存有疑虑之事,皆要得到一个笃定的答案才能放下心来。
能够在短时间内改变身形的禁药他听过,可如她这般变化如此大的,闻所未闻。
系统焦迫的不行,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若好人哥知晓了宿主又说谎话骗他,定不会饶了宿主!
小医官大概沉默了有半炷香,而后站起身:“姑娘体内脉象紊乱至极,经脉有溃裂之兆,内里亏空出血,幸得世子发现的及时,否则以姑娘的凡人之躯,再过个三两日怕是无力回天。”
尔弥握着木织织的手一紧,将手中的禁药递给小医官,小医官闻了闻,皱起眉。
“她食用的可是琅蝗草制成的禁物?”尔弥冷声问道。
小医官点头,面色冷凝:“禁药中有大量琅蝗草,而其他几味中和之物,皆是类于毒尾蝎,败血虫等极为阴寒之物,这些东西价值千金,用来入这禁药十分可惜,又阴损至极。一般来说邪修制作这禁药无非是想卖出高价,不会舍得投入这般多的钱财,因着想往复吃利,用药也断不会这般大胆。”
小医官不解的盯着手中禁药:“可这颗,实在是太奇怪了,不像是邪修制成,倒像是……”
尔弥冷哼一声,脸色铁青:“用他人性命做试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侧躺在他腿上的木织织眸光一闪。
小医官蹲下身将药箱摆好:“世子说的没错。”
小医官为木织织施针,直到深夜才离开,离开前交代:“这三日是危险期,姑娘身边离不了人,若她身体有何不对之处,劳驾世子即刻命人进宫唤我。”
尔弥点头:“去领赏吧。”
小医官走后,木织织小心翼翼地看向尔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少女的脸瘦成了巴掌大,本就白皙的雪肤更加苍白,此刻半垂着眸子,连眼尾上挑的弧度都生出几分怜意来。
尔弥轻嗤一声:“现在知道怕了?”
少女缓缓起身,因刚施过针的缘故,仅一件外袍松散的系在身上,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本就宽大的衣领滑落到雪白柔腻的肩头下。
被少女欺身抱住的瞬间,尔弥甚至能隔着外袍感觉到她那极为柔软又温热的触感,他唬着脸:“我看你还是不怕死。”
人医官都说了,让她静养,躺着,她偏生过来撩拨他。
“我就是怕死,才想与世子多亲近亲近,死了,万一遇不到世子这般俊美又善良的男鬼,多遗憾呀。”
少女周身的温度比先前还烫了一分,她凑到尔弥耳边:“人家医官可是让世子多照顾照顾我呢,世子这般心善,不会忍心违背将死之人的意愿吧~”
尔弥喉间干燥,声音嘶哑:“你莫要勾引本世子,你现在危险期,不适合……唔!”
她不是病了吗,到底哪来的牛劲儿满脑子想着这种事!
系统脑瓜子嗡嗡的,此刻的它满脑子问号????
无数个问题被压在喉咙里抓心挠干,但此刻它的宿主好似并没有给它解惑的意愿,被屏蔽前匆匆一扫:“宿主,报——”
“那个小医官好像把你装禁药的荷包顺走了!”
木织织整个人晕晕乎乎,看似沦陷在所做之事的快.感中,听到系统所言甚至有余力回复它:“不用管,无事。”
系统忍了又忍,心知在此刻打扰宿主有点不地道,但它还是没忍住:“宿主,你真的遇到给你禁药的人了?那禁药你真吃了?”
连宫中小医官都查不出,宿主极有可能真的吃了那禁药,那此刻岂不是很危险。
“嗯…”
系统:“……”这是在回应它,还是一种感知上的语气词?
木织织没再回应,系统想,那她大抵是在回应它吧。
“你悠着点,千万别把你小命折腾没了!”系统郑重提醒。
它没想到的是,宿主这一悠着,悠了个断断续续的三日,简直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不拿它的欠下的天债积分当分!
总之,这三日的危险期,系统过的那叫一个苦,有时被放出来一个时辰,有时候被放出来半日,其余时间皆与它的好兄弟马赛克作伴,宿主危险不危险它不清楚,它好危险,它现在连闭上眼都是满脑子方块在打转!
三日后——
木织织被尔弥从床榻上捞起,刚刚被他清理完的少女此刻仿若无骨般被他扶着穿衣,他将她的胳膊抬起穿上衣袖,稍一卸力,她胳膊又垂下,完全不想动用半分力气心安理得被他服侍。
将她衣带系好后,尔弥松了口气。
他怎么感觉给她穿个衣衫,比初修习时炼体还要累的多?
想到这三日他都干了些什么,尔弥深吸一口气,他堕落了……
他走到门口将准备好的药汤端进屋中,凑到罪魁祸首唇边:“喝了。”
木织织闭着眼睛乖巧喝下,喝了三日汤药,少女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或是瘦了的缘故,她看起来不仅脸小了,五官也更精致,雪肤清透,狐眸琼鼻,连唇瓣都如被花汁晕染的水润。
尔弥想,若初见她时,她是这副样子,他大抵不会将她带回府中。
他身份特殊,自小被规令严格的母亲教导远离美色,未免被惑了心神,色令智昏。
好在,她不过是服下药才会展现出如昙花一现般的美貌来,待禁药的药效过了,她的身体将养好了就算无法回到原来模样,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美的过于显眼。
只有这样,来日将她带回南疆,母亲才有可能同意她留在他身边。
就在这时,孟一敲响房门,尔弥吻了吻木织织额头,而后走到门口:“如何?”
孟一道:“已经查到沈公子行踪,如今就在万花楼,您猜的不错,沈公子前些日子的确为了取乐,给一些平民食用了禁药,不过听闻那些禁药都是令凡躯在一日之内力量暴增的亢奋之药……女主子所服用的禁药,并未听沈公子身边之人提起。世子,您是不是误会沈公子了…”
尔弥冷笑出声:“误会?他沈拂衣什么德性我会不知?”
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到处招摇做歹,广传禁药以看他们得到又失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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