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陪着奶奶在家里住了五天。
5号的下午她才坐高铁回去。回去的路上又想到张北。奶奶的照片和地址一定是张北给她寄来的,只有他能为她做到这种程度。可他却也是真的不会再联系她了。
周漾不知道这算什么,可是张北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总归是要道谢的。
周漾拿出手机,想了想,给张北发了一条信息:张北,谢谢你,暑假我请你吃饭吧。
张北怎么能拒绝得了她主动提出的见面呢?于是消息很快回过来:几月几号?
真的要和张北见面了,周漾心里又是一阵紧张忐忑。她缓了一会儿,才给他发了条“8月27”。心里默默计算着那天和他吃完饭她应该就要返校了。
张北攥着椅背,回复她“好的”。
那天后的两个人都没有再联系,可日子就像长了翅膀一样,时光飞逝着就到了暑假。周漾回到云城,她感觉自己照顾了奶奶没有几天,8月26号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
她从早晨起来就感觉紧张,早饭吃不下去,中午炒菜的时候还把糖当成盐给放上了,时间越迫近明天就越不正常,到了晚上连大姨妈都跟着有些不正常的来了。
周漾黑着脸去楼下买了包卫生巾,上楼的时候突然就收到了张北发来的信息:你请27号的哪顿饭?
周漾晕了晕,给他发:午饭吧。
然后就看到了他发来的:午饭有人请了。
周漾又是气,气完又想到这本来就是她答谢张北的一顿饭,只好给他发:那早饭吧。
张北给她回复:早饭也有人请了。
周漾只好叹了口气,回复他:晚饭吧,晚饭也有人的话那就有机会再请吧。
发完这条消息周漾就上楼换衣服了。
又过了一会她才看到手机里的那条:晚上七点,川菜馆。
张北给她发了消息才坐上飞机,一路上的心情都有些隐隐的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想到临时加的两个会议,他又有些烦躁。
下飞机以后司机来机场接他,远远就看到张北脸上少有的一点喜气,等人走近了,又感到股不容忽视的烦躁。
他小心地笑着帮张北把行李箱拿过来,张北拿了根烟,皱着眉问他:“就不能把会议移到明天吗?”
司机翻腾着并不算短的小短腿追着他跟着解释:“实在是来不及。”
张北哼了一声,出门把烟拿下来,和兜里的一块儿扔垃圾桶里了。
司机望着垃圾桶直咧嘴,那么好的烟,一口没抽,一盒都喂了垃圾桶,不想抽塞他兜里都行啊。
晚上回去张北把要开会的资料拿出来看,怎么都看不下去。不自觉就想到周漾,想得满身抓心挠肝的燥痛。一想到未来有另一个男人拥有她,他甚至都不敢想。
他怎么甘心放手呢?可是不放手他又能怎样做?
他死寂一般的陷在沙发里枯坐了好久,才站起来进卫生间冲澡。
第二天一早起来他就去公司开会,下午愣是把一个原定时间三个小时的会议压缩到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开完。从公司走出来以后他抬手腕看了眼手表,其实时间才刚到三点二十,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但他直接开了车,一路风驰电掣。到云城以后他没去川菜馆,而且直接去理了个头发。
理发店的老板还记得他,见他进来了高兴的迎着他坐下。张北摸了摸这一年已经长长许多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张北说:“剪个板寸。”
老板乐呵呵的给他剪着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点的好像又看到了那时候。
那时候周漾还依赖他,他也没有心理负担。人前他虽然没有转正,可那时他心里确信周漾是他的,他肆无忌惮的拥着人,肆无忌惮的拥有。
老板几下就把他的头发理完了,12mm的寸头,老板瞅着镜子说:“帅哥你可比以前更有型啦!”以前是硬帅,现在是有味道的帅。
张北勾了勾嘴角。
到川菜馆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他随随便便的找地方坐了。又过了十分钟,眼看着周漾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裙子走过来。
脱下宽松校服的她身材诱人的可怕,偏偏脸还是别样清纯,眼神清透黑沉。
张北不自觉坐正了身体。周漾推门时朝他微微一笑,张北下意识往烟盒摸去,手停在那里,一愣才反应过来摸空了。他就势顺着往裤腿上擦了擦,起身说:“周漾。”
周漾在他对面坐下,两人四目相对却觉得尴尬,周漾慌忙把头扭到别处,若无其事地说:“看看想吃点儿什么?”
张北仍看着她,招了招手对服务员说:“上菜吧。”
菜是现炒。等菜的时候周漾仍扭脸看着墙上的菜单。张北看着她说:“你胖点儿了。”
说完这话周漾明显就有点不高兴了,他又连忙找补,眼睛滑到下面说:“不是胖了,就是身材好了。”说完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也不好。但他说的都是实话,他上次亲着那地方还没有这么要命呢。想到那些,他脑子一热,眼神也跟着变了。
周漾垂着眼皮,递过来一杯茶水给他。虽她只进门时候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说:“你瘦了。”
张北心里一酸,听见她说:“奶奶的事谢谢你。”
他哪里是想要她的感谢呢?张北惨淡一笑,喝了一口茶水。
两人说过这句话以后就没再说话。
菜上来以后周漾就安静地吃菜,张北吃的菜不多,主要还是看她。
渐渐的那炙烫的眼神就连垂着眼皮的周漾也不能忽视了,她吃着饭的脸颊一点点的被烫红。张北瞧出她这时候有多么害羞,这才不情愿的低头看菜。
周漾早早的吃完饭,张北又不紧不慢的吃了几口,瞧她按了两次手机看点儿这才把筷子放下,擦着嘴问她:“饱了吗?”
周漾点点头,起身要过去结账,张北拿钥匙说:“我结过了。”
周漾抬头看他一眼,张北勾着嘴角一乐,轻笑道:“又要转账给我?”
说完周漾愣了一下,张北这才反正过来周漾现在已经没法给他转账了。他不由苦笑,往前走说:“你什么时候返校?”
“今天。”周漾说,说着也从店里走出来。
张北问她:“你几点的车?”
周漾说:“8点17。”
张北看了眼手表,按了下车钥匙说:“我送你去车站吧。”
周漾想说不用了,可他就这么行云流水的绕过去把副驾驶的门给她敞开了。周漾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坐上车。
张北把车门关上,绕了半圈坐到车子上。
周漾自觉把安全带系上了。
张北开车,周漾说:“我还得回去拿行李箱。”
张北点点头,车子一路不快不慢地在派出所旁边停下了。
周漾下车上楼,张北跟在她后面。但他没进去,只在门口等着她拉着行李箱出来。周漾关好门张北就顺手把她行李箱提起来了。
周漾跟在他后面几次想说自己提,但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开了口。
张北也没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直接放到后排座椅上去了。
周漾上车和他说谢谢,张北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就带着她去车站了。
车子开了一会儿张北说了声没油了。周漾便点点头跟着他去加油。
加完油周漾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五十三分了。她有点儿不确定地跟他说:“要么不去了?好像有点儿来不及。”
张北看了眼她说:“来的及。”
周漾忐忑地坐在车上,张北开着车又问了她一些学校里的事,不知怎么就问到贴吧了。她没有贴吧,磕磕巴巴答着,到高铁站周漾按着手机看了眼时间。
20:03。
车子还没开走,但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周漾解开安全带,张北已经下了车大踏步地绕过来帮她拿行李箱。周漾伸手去接,张北直接单手把行李箱,大踏步地往前走着说:“我送你。”
周漾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进去的。进去后张北把行李箱递给她,看着她过安检,刷身份证进站。周漾和他摇了摇手,检票进站。
坐上高铁以后周漾松了一大口气,后知后觉的感到钝痛。
张北在车站伫立了20分钟,怅然若失。想给周漾打个电话问坐上车没有,手指蜷了蜷,终是没有动。
晚上9点整的时候周漾给张北发了一条消息,问他到家了吗。
11点多的时候张北给她回复:到了。
打那以后他们两个就彻底失联了。张北再也找不到能去打扰她的理由,周漾也不会去主动打扰他。
升大二以后课业一下就繁重起来。周漾每天沉浸在各种生物大分子,代谢途径和人体各系统器官结构中。课程里还加入了一些微观组织结构和胚胎发育的显微镜实验。她还要抽出时间来备战英语六级。选修课她学的医学伦理学,偶尔分析各种医疗伦理问题。
更要命的是他们学校的马克思老师还比较严,学医的同时还背了一本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好在大学里面像周漾这样拼命学习的并不多,11月份的时候她收到了大一的国家奖学金,大二上半学期的绩点也成功保持在了3.9。
寒假放假以后周漾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着苏雪倩一起参加了一个基层医疗实践与社会服务活动。她的活动内容是留守儿童的心理健康辅导,同组还有马泊飞。周漾在年前为留守儿童服务了十五天,回家过完年她又继续回去服务到开学的前两天。
大二下学期周漾开始学习人体正常功能机制和疾病发生机制与病理变化。还有大量的实践课程。
苏雪倩也不再拉着她看悬疑剧,俩人的日常基本都是在学习中度过。
暑假的时候她和苏雪倩留校参与了开放实验室进行基础医学研究。大三开学则主要学习桥梁课程和基础临床。
等到了十月一,周漾才终于盼来了7天小长假。苏雪倩早早坐高铁回了西明,走之前竭力邀请她,可周漾终究没有跟着她一块儿回去。
马泊飞早早订好了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周漾生命里的人来来走走,也只有苏雪倩和马泊飞是一直陪着她。
周漾也曾撵过马泊飞,撵不走,甩也甩不掉。为此苏雪倩大骂过他几次,可他就像是条尾巴,只要周漾扭头就能看到。渐渐的周漾也就不管他了,任他自生自灭。
俩人下午一起看的电影,看完电影以后马泊飞给周漾买了一束花。
周漾没有接,马泊飞就笑嘻嘻的在身后举着它,直举到学校门口了,周漾才扭过头淡淡地告诉他:“我不喜欢花。”
马泊飞顺手就把花扔了。
等她再回头,冷不丁就看到张北在定定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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