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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浮屠一梦(十一)

颜绮气笑了,她一笑就扯到伤口,流出一地鲜血。

“有何不对?有何不可?”

明明是虞闲拿剑指着颜绮,却也是他在颤抖。

雪白的逐春剑嗡嗡震动,似乎在抗拒虞闲这种做法。

他蹙眉,手扣住剑柄,红色剑穗扫过手腕,又疼又痒。

“你确定你要用剑指着我么?”

颜绮静静看着他,倏然前进一步,地上留下一个血脚印,虞闲募地惊醒,战栗又颓唐地:“别过来,别动。”

逐春剑反的月光刺眼极了,像他无数次仰望居于高位的长公主一样。

草木随风,鸟兽轻鸣,穿过深渊的劲风把两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小指骨莫名酥麻,虞闲看不见的红线,蔓延到颜绮身上,环成好几圈把她包裹。

神骨一念在发光,颜绮看见了,伸出小指,勾了勾。

虞闲一直在轻抖,眉睫扑扇,紫眸光芒明明灭灭,每呼吸一次,不会让自己轻松,只会让自己更加沉重。

怎么会那么疼?

在颜绮那句话说出的时候,虞闲就已经收剑,慢慢放下。

万籁俱寂时,衣袂划破长空的声音逼近,颜绮陡然发难,无视锋利的剑刃,扑了过来。

虞闲脑子还没反应,身体先一步做出动作,整个身体后拉,剑回撤,生怕伤到颜绮。

颜绮面对他,瞥见他震惊的,瞳孔骤缩的表情,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她本来就是朝虞闲的剑去的。

徒手握住剑身,以一种虞闲无法抵抗的力量,把剑扎入自己的肩膀。

“颜无瑰!”虞闲立刻松手,定睛看去,颜绮却没有受伤。

他在怔愣中倒地,手心火辣辣的疼,肩膀也缓慢的开始流血,痛感麻逼半边身子。

“你……”

他喘息,担心颜绮,可现在更需要担心的是自己。

颜绮完好无损,某一刻冷下眸子,在月的映衬下,冷漠而肃杀。

她居高临下,嗤笑一声。

虞闲伤不了颜绮。

他在恍惚中想起国师所说的话——你手中剑名唤逐春,只凭心意,不伤挚爱。

颜绮,是他的挚爱么?

颜绮承认么?

他抬眸注视所谓挚爱,哑口无言。

逐春剑对颜绮造成地伤害全都还给虞闲,颜绮并不意外,甚至她知道会如此,才主动往剑上撞的。

“虞闲,我要称帝。”

不容拒绝的语气。

这一次,虞闲看着手心的剑痕和肩膀汩汩流淌的鲜血,许多思绪在脑海中涌动,许久,他道:“好,我帮你。”

颜绮轻笑:“二皇子让你跟过来的,他要你做什么?”

虞闲乖巧回答:“杀你。杀不掉,我就绑走你,远离这里。”

颜绮:“你觉得可能吗?”

虞闲:“不可能,所以我会帮你,我会是殿下最好用的垫脚石。”

安宁公主离京一年,同军师虞家二公子,大败覃国敌军,两国暂时停战。

京城中,圣上被逼立太子,何安代掌丞相之位,于宫中保护皇帝。

二皇子为一己私欲,贪下西北赈灾款,遭民生厌弃,三皇子千金修宫殿,导致劳役加重,亦不被民生所喜。

次年年初,安宁长公主同虞家二公子回京,百姓欢喜,丞相协同圣上,举国同庆。

颜绮和虞闲同乘一辆马车,去时浩浩荡荡,回来时就只有两个人,哦,还有一个马夫。

马夫驶车稳,又正值冬日,虞闲在车内架了个小火炉,哈气给颜绮煮酒暖身。

在边关劳累太久,一回来不熟悉这边天气,颜绮直接大病一场,回来的半月,高烧不退,醒着的时间也很少。

她把自己裹在毛茸茸的大氅里,只露出半张小脸,向来嚣张的眉眼此时寡淡又苍白,如同褪色一般。

“来,喝一口酒。”

虞闲舀了一碗酒,把她扶起来,一点点送到她嘴里。

酒水冒着热气,并不辣,但生病中的人总是娇的,只浅酌一口,颜绮就拱进虞闲怀里,连人带氅往里面挤,头偏过去,在虞闲肩窝里蹭了蹭,露出半个黑溜溜的脑袋,俨然是一副拒绝喝酒的架势。

虞闲无奈放下酒盏,抚摸她的毛发,给她顺毛,顺着顺着,人就沉沉在他怀中睡过去。

“无瑰?”

虞闲拢着她,低头看去,细长的眉睫轻轻扇动,许是刚喝完一杯酒的原因,她一双唇红润,娇艳欲滴,褪去以往的不可一世,长公主原来也是一个会被俗世牵挂的孩子。

颜绮没有理他,呼吸平稳,这般抱着他,意思很明显,剩下的一点路程要把虞闲当枕头。

虞闲不敢造次,外面风雪大,没开窗,现在离京城还有多远也不知道。

不过一路上都很太平,走的路也很缓,颜绮不会轻易醒。

静谧的空气中,煮酒的小火炉劈里啪啦烧着,偶尔炸出点火花,马蹄疾行,从黄土沙地走到白雪皑皑,待穿过积雪成叶的树林,往前,就是繁华京城。

越是这种时候,越微小的动静更能让人觉察。

安静的连利刃悄悄拔出的铮鸣声都清晰可闻。

马夫还在心无旁骛驾驶马车,没有察觉到危险到临。

虞闲轻轻拨开颜绮抱住自己的手,恭敬地解释:“殿下,杀我们的人来了。”

颜绮闭着眼睛,平静冷淡地嗯了一声。

她靠在软枕上,听着虞闲利落翻出马车外,旋即就是剑刃相交的铿锵声。

她眼皮沉重的难以睁开,但是脑海中早就知晓虞闲对付敌人会是什么场景。

两年来,也受了不少刺杀,虞闲功夫高强,基本一个人可以抵十几个人。

颜绮要回京,就意味着三皇子再次有长公主扶持,二皇子那边不可能没有行动,探子来报,他一直在对虞家施压。

真奇怪,一个寒门,是什么值得二皇子大费周章呢?

片刻,打斗声停息,马夫没有被打扰,或者是早就对这类场景司空见惯。

虞闲摘下带血的外衣,随意扔在外面,而后待在外面,嗅了嗅手臂的白色布料,确认没有血腥味才进马车。

颜绮张开手,虞闲干咳,克制地:“殿下,我身上脏。”

颜绮可不在乎,眉头一蹙,虞闲拍了拍衣服,乖乖过去把人拢怀里。

长公主自从到了边境,就莫名多了一股体香,是淡淡的清荷香,只有靠得很近,才能闻到。

是错觉么?虞闲垂眸思忖,为何总有一种和长公主早就认识的感觉呢?

由于长公主生病,又遭遇几次刺杀,安排好的迎接庆典也一笔带过,草草了事。

回到京城那天恰好下雪,染白半座京城,大街小巷不见一人,萧条得如同被弃了数年的城池。

就算是没有人来迎接,也不该是这样的吧?

颜绮的病好了许多,除了说话依旧沙哑,掀开帘子往外边瞧,不满疑惑:“怎么回事?”

虞闲心中不安,“我们的探子在昨天失去联系了。”

言下之意,京城如今是何种情况,他们一无所知。

正在这时,一大波军队乌泱泱过来,虞闲下意识觉得不对,给马夫结了银钱让他先离开。

颜绮往外望,认出来人首领正是禁军指挥官。

颜绮眯眼,首领这阵仗可没有欢迎他们的意思,既然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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