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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暗流涌动十一

管事嬷嬷见三下五除二就让王盼儿打消疑虑开始自我反省,不禁得意洋洋。

就说嘛,农村出来的小姑娘一个,运气好开了间铺子赚了点钱罢了,能有啥经验,装腔作势吓唬吓唬人罢了。自己吃的盐比她饭还多,要拿捏住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嬷嬷顺着她肩背的手放下,转为托住她的双手,推心置腹道:“主家是有真本事的女郎,庄子上的下人们都敬仰着呢。就是姑娘家家,一个人单打独斗,家里还是得有个男人做主心骨才能扛得下事情。”

“哦,男人?”王盼儿循循善诱,“那嬷嬷觉得,什么样的男人,能扛得起这庄子上里里外外的事?”

“要我说主家根本无需上赶着结交什么贵人,主家孤身一人,还带这个妹妹,万一遇上人心不古之辈,还不生生要被吞了家产去,该是找个知根知底的男人最好。”

王盼儿压住右侧不自觉想要扯起的嘴角:“我从村里出逃,来到这晋州府也不过半年余的光景,身边哪有知根知底的男人?”

“主家不妨瞧瞧我家保宗,保宗模样端正,卖身契也在主家手中,定是会忠心耿耿侍奉主家。若是主家赘了保宗,我也当将主家做亲女儿疼爱,不叫主家再受孤苦。”

嬷嬷一番言辞殷切至诚,管家却如芒在刺,这字里行间越是恳挚,越是让人心中不安。

管家没忍住,轻咳两声,示意嬷嬷注意分寸。

这副嘴脸,早已将肮脏的内心暴露无虞。王盼儿装作看不明白,故意睁大眼睛,天真问:“保宗是谁?我见过么?”

嬷嬷轻蔑地看了管家一眼。

她家保宗要是赘给主家,那就能脱了贱籍。别说以后管家的权利,好好运作,等主家百年以后,吃了绝户,子孙还宗也不无可能。

管家在庄子上说一不二久了,如今她儿子有上位的机会,这会儿是怕自己要被挤兑走,急眼了吧。

她乐呵呵一副好人模样:“保宗是常给主家淘话本的那个小子,主家不是说过,他是个懂闲趣的人么,主家尽可拿他逗趣解乏。”

王盼儿想了半晌,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号人。

不仅会找话本子,还时常给她们姐妹俩带上一些讨巧的零嘴小食和有趣的玩意。油嘴滑舌,溜须拍马的,的确挺会拿捏人情绪。

王逍瑶觉得东西有趣,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跑腿,没想到母子两竞如此胆大包天,把主意打到主子头上来。

嬷嬷说的是模样端正,也就不沦为歪瓜裂枣的五官罢了,贼眉鼠眼的,头发也稀疏。

像那种猪油蒙心的亲妈给儿子开了十级美颜,下地播个种都恨不得昭告全世界,我家公子会插秧咯的那种宝妈。

王盼儿恶寒,打了个凛,胃中酸水开始泛滥,像吞了苍蝇一样,终于忍无可忍:“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的东西,就别把自己当个东西端出来丢人现眼了。”

嬷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四个菜?”

王逍瑶一个没憋住,爆出杠铃般的笑声,惊得她们身后的王澄曦把脖子都缩了起来。她盼儿姐平日懒怠,不与人计较,事到关键,何时怯过场,厨子自带大刀,张嘴就能嘎嘎乱杀:“四个菜都不知道,还敢把算盘珠子往人脸上崩呢。”

嬷嬷确实懵了,突然的反转,叫她云里雾里。

王逍瑶目不忍视:“满月酒、婚宴菜、谢世菜、祭奠贡菜,你那贼眉鼠眼的儿子也敢往我姐面前搬弄,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签卖身契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嬷嬷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家中的独苗苗脱了籍,生他个十个八个男娃,好好传宗接代,开枝散叶。保宗保宗,保的可不就是他家祖宗香火不断么。

如今被人如此恶毒地诅咒,怒火中烧,本就不多的理智与头脑,被这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那你们又算个什么东西,两个孤女,命中带克的玩意,我能看上是你的福气,还妄想要攀附权贵,该是要修理你们没错。”

“你说你要修理谁?”王盼儿眼睛一斜,直愣愣的地盯上左前侧的嬷嬷。

嬷嬷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又看到主家慢悠悠把脑袋也转了过来,仿佛毒蛇盯上了猎物,她说漏了嘴,一时心慌,无言以为。

管家恶狠狠瞪了嬷嬷一眼,紧接着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匐在地面,十分恭敬对着王盼儿道:“是老奴管家不利,请主家责罚。”

嬷嬷话一出,王盼儿便反应过来,庄子上许多不顺的事情都是下人在作妖。

且眼前这位看起来老实的管家,实则极会审时度势。嬷嬷这边捅破了窗户纸,他便立马表态割席。如此作风,要说之前不清楚下人所为,傻子才信。

即是清楚,下人还敢兴风作浪,要么是他默许,要么是他与嬷嬷一同主导。

这随着庄子一起打包买过来的仆从,竟是蛇鼠一窝。

王盼儿讥讽:“我还是缺了心眼,好的管家和嬷嬷向来不会在市场流通,你们这些签了卖身契还被随着庄子送走的,能是什么好种。”

王逍瑶和王澄曦都在场,看着一干奴仆,开了眼了。

尤其是单纯的王澄曦,该要多见识见识人性。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庄子上兜圈的贵夫人也赶回了前厅。

除了姐妹三人,这庄子上的,全都是欺主恶奴。王盼儿想要料理他们,怕是都无人可用,得帮着撑腰。

贵夫人环视前厅,管家老老实实趴在地上,管事嬷嬷正满嘴的脏污话。她面露嫌弃,又看向王盼儿。

王盼儿好似没有太过生气,将两位妹妹护在身后,看起来已有成算。

既如此,她自然而然地将绿漪与红绡推过去,便不打算插手了。

王盼儿感激地看了贵夫人一眼,对着绿漪红绡道:“烦请两位女郎同我一起将管家和嬷嬷的嘴堵上,绑起来扔到屏风后头去。”

又吩咐王逍瑶:“召集所有仆,到旁厅候着,按顺序逐个来前厅接受审问。”

王逍瑶不嫌事大,装作一脸喜气地把所有人都叫来。

仆从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事,结果被推进前厅后,直接被主家板着脸呵斥跪下。

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们有些滑头,谎话连篇,却因事出紧急漏洞百出;有些更胆小,稍稍一吓唬,就老老实实交代实情;还有骑墙派,交代了后还支支吾吾帮自己推脱责任表忠心。

被审完的仆从,也被绑了堵上嘴,扔到屏风后,一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免不了一脸菜色。

王逍瑶啧啧称奇,连王澄曦都将眼睛瞪的溜圆,不知道这群人怎么如此能鬼扯。

综上,王盼儿是理出了来龙去脉。

庄子的前主是富商,一个庄子对他来说是小意思,平日里也不太在乎庄子的开支,且只有最冷的时节,爱到庄子上泡泡温泉避寒几日。一干仆从捞了不少好处,庄子上的珍贵花草树木、景观池塘赏心悦目,日子也极其安逸清闲。

这好日子过惯了,养出一群懒汉,没想到主家置换庄园,把他们也一起转卖了出去。王盼不过是经营一个铺子的小东家,前庄主指缝里流出的金银都比她全部的家当多,加之她清空了园子要大伙儿种草药,一时间,大伙儿哀嚎遍野,皆是不服。

管家与嬷嬷打听了消息,这新主家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乡野丫头自然不会有什么见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联合了所有的仆从来诓她。

丫鬟与沐川的随从争执,是因为看不上新主家,也看不上新主家的朋友,觉得他们不配自己服侍。在厨房外听到丫鬟说自己小气,是因为管家与嬷嬷眛了她给的新年红包。一开始管家给出的账本也是假的,他们惯常里外两套账。至于王盼儿最为看中的草药种子,播种前就已经被管家和嬷嬷掉了包,他们根本不愿意伺候这些不值多少银两的破草药。

王逍瑶全程看得是津津有味,还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把瓜子,要与王澄曦分食。王澄曦被厅内严肃的氛围吓到,但不明所以,不敢接瓜子,只是扯着王逍瑶的袖子不放。

王盼儿弹了王逍瑶一个脑瓜崩:“你姐的种子被人糊弄了,你到好有兴致在这儿看热闹,不知道的以为这群恶仆搭了个戏台子唱大戏给你看呢。”

“可不是唱大戏么。”王逍瑶吃痛,捂住脑门,收敛了一些,“明儿个我就去找人给姐姐填补庄子上的空缺。”

王盼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才像点话。”

这群恶仆,自然不能留,贵夫人吩咐红绡道:“去找人牙子来,将他们统统发卖了。”

王澄曦最小,不知斩草不除根的隐患,手脚比划着,表达自己的疑惑:没有撒谎、如实招供的仆从,为什么也要卖掉?

王逍瑶解释道:“知晓内情,却不上报主家,是为不忠,也不可要。”

王盼儿跟着点点头:“若是澄曦以后碰着了这样的墙头草,也得多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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