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谁也不敢再出声。
没有人料到，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竟能如此冷酷——这手法，比直接杀掉丧尸还要残忍。
C-099R神情未变，只是重新给小变异体套上嘴套，确认它彻底失去攻击力后，干脆利落地用绳索将它的脖子系紧。
她并不是出于怜悯，更谈不上善良。
只是那只小变异体——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也被关在笼子里、也被注视、被测验、被当作实验体之一。
C-099R垂下眼帘，语气平淡：“走吧。”
林修默默跟在她身后。
周围的人见状，连忙侧身让出一条路，更是不敢靠近那类似丧失了攻击力的小变异体。
“阿九小姐，这个小丧尸，你打算怎样处理——？”林修迟疑着问道。
C-099R拎着绳索，低头看了眼那小变异体——它已经不再挣扎，只是偶尔发出细微的呜咽。
“它要是能活下来，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她歪了歪头，轻声道：“我对丧尸还是挺赶兴趣的。”
可惜实验室早已经被破坏，周围也没有高级实验室，不然她都想研究一下这种丧尸病毒。
林修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女孩，恐怕比任何丧尸都更让人害怕。
两人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最终停在一处摆满袋装种子的摊前。
摊主是个身形消瘦的老头，戴着医用口罩，见有人靠近，立刻抬起浑浊的双眼。
“买种子？”他的声音嘶哑沙哑。
“嗯。”C-099R点头。
她的视线扫过摊位上杂乱的袋子——每个袋子都贴着旧标签：玉米、番茄、小麦、豆类……甚至还有极少见的改良粮种。
老头咧开嘴，露出一口泛黄的牙：“小姑娘，这可都是好货，从种植区流出来的纯正土囊种子。能在贫地里活。”
“要是你敢骗我——”C-099R掀眸看向老头，语气淡淡道：“我就把你丢去喂丧尸。”
老头一愣，立刻连忙摆手：“我怎敢骗你！这些货真价实，种下去肯定会长，只是土壤和天气也会影响收成罢了。”
老头连忙把一袋又一袋从底下掏出来，放在摊前递给她：“这都是现货，玉米、小麦、番茄都有。改良种那几袋稀少，我只剩两包。”
C-099R从中取出一颗种子，指尖轻轻碾了碾，抬眸淡声问：“这些多少钱？”
“五枚二级晶核。”
C-099R没有多言，只是挑了几包常见的粮种，又顺手拿了一包改良种，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晶核，静静地放在摊位上。
摊主数了数，眼里立刻亮了几分，笑得见牙不见眼：“成交——五包，总共五枚二级晶核。”
林修当场瞪大眼睛：“五枚？你这也太黑了吧！”
老头立刻炸毛：“哼！无知小儿！你懂什么？老头子为了弄到这些种子，可是拼了半条命！”
他嘴上虽然抱怨，手下却利落地把种子装进麻布袋，又加上防潮层包好，递给C-099R：“小姑娘，要种的话，找块透气的地，别积水。真遇上问题，就来黑市找我，说不定还能帮你弄点肥料。”
C-099R接过袋子，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
小变异体被她牵在身后，嘴套和绳索都在，偶尔发出低低的咕哝声。
摊主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压低声音道：“你这……从哪儿弄来的？可得小心点，Z区可不允许私养这种玩意。”
顿了顿，他又小声补了一句：“当然，要是你是高阶异能者，那就另当别论了……”
C-099R回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一勾，笑意淡得几乎察觉不到。
老头心头一紧，立刻打了个哆嗦，讪讪收回视线，不再多言。
C-099R没再理会他，拉着小变异体，继续在黑市里四处转了一圈。
可惜，除了刚买下的种子和这只小变异体之外，这地方再没有任何能引起她兴趣的东西。
黑市的喧嚣声在她身后渐渐远去。
当两人走出那条破旧的铁皮巷时，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尘土与腐败气息。
“走吧，回去。”
C-099R拉了拉手里的绳索，小变异体被牵得一个趔趄。
两人重新踏上返回Z区的路线。
夜色深沉，月光从裂开的云缝中洒下，照亮她手中的绳索与脚边那道小小的影子。
林修沉默地走在她身旁，忍不住问：“阿九小姐，你买这些种子……是打算真的种？”
“嗯。”C-099R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几步，C-099R忽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
林修一愣，满脸疑惑：“怎么了？”
“我还缺一片土地。”她淡淡地说。
林修一时没反应过来：“……土地？”
C-099R没有解释，只是抬眼望向远方那片被夜色笼罩的荒原。
风吹起她的长发，眸底一瞬掠过冷光。
她想到了那片荒野——那里有她亲手放养的霸王龙和五只迅猛龙。
现在，她已经有了种子。
接下来，只缺一片真正属于她的土地。
“一片属于我的土地。”她轻声重复，仿佛在对风说话。
林修怔怔地看着她，心底升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那不是普通的野心，而更像是某种非常坚定的信念。
此时，天际的云层被夜风吹散，远处的城市轮廓隐约浮现。
末世的世界早已不再有国界与秩序，防线与荒野成了新的分界线——
而在那界线之外，或许有她未来的领地。
C-099R收回视线，继续迈步前行。
“走吧。”她淡淡道：“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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