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六月成熟,今年的荔枝罐头是来不及了,可西梧又不光荔枝一种水果,岭南的柑橘种类繁多,做成橘子罐头同样有搞头。
“樊老,往后就要辛苦您和您的两位高徒了。”孟晚客气的和面前年老的工匠说话。
太子殿下很大方,他说要俩学徒就成,结果太子将瓘玉局的老工匠派来一个。
樊老受宠若惊,“孟夫郎客气了,听说您手下有位匠人能用树胶做密封之用,那才是真正的大师。”
风重在一旁捣鼓他的树胶,听见樊老的话嘴差点咧到天边。他这人粗枝大叶,不拘小节,平时对宋亭舟和孟晚也没多客气,想说什么说什么。唯一的特点就是好面子,极为喜爱旁人吹捧,孟晚便硬是靠一张嘴,将他忽悠的带着师傅、师伯们留下来的。
樊老在京中上工,年岁又大,和留在赫山灰粉坊的徐老一样,都是经过了岁月沉淀,看透了人情冷暖。樊老的情商甚至还很高,一句话就将初次会面的风重给拿捏了。
玻璃坊和风重的橡胶坊相邻而建,孟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两个工坊的工人,取胶的村民也都已经准备到位。
前期投入没有当初建糖坊的时候庞大,但却很琐碎,每个环节都要安排上一个靠谱的管事盯梢。
再加上比玻璃坊和橡胶坊都要大的食品罐头厂,轰轰烈烈的三座工坊拔地而起。
见孟晚忙忙碌碌的来回奔波,一门心思想试探或讨好,满脑子勾心斗角的官夫人、夫郎们都沉默了。
少部分意味不明的说两句酸话,“宋大人家中缺银钱不成?竟然让自己夫郎一门心思钻钱眼里钻营。”
可大部分人就算自己不知道那三座工坊的意义,也从自家夫君口中得知了以一己之力运作三家工坊是多大的本事。
他们岭南向来贫瘠,城中覃、余两个染坊起家的员外郎尚且能在西梧有头有脸,连官员们都轻易不敢招惹。何况是孟晚这样直接带动上百名百姓生计,简直是喂到嘴边上的政绩。
一时间府衙内宋亭舟的同僚和下属们,又羡慕又好奇,不敢当他的面打趣,背地里却也凑在一堆嘀咕,“宋大人升官速度如此迅速,该不会是他夫郎给送上来的吧?”
没人敢当面问宋亭舟,不然就会发现他不但不会恼羞成怒,反而引以为荣。
“怎么这个时候要出远门?”常金花牵着阿砚到宋亭舟和孟
晚的屋子里,看孟晚和黄叶收拾衣物。
孟晚拿了条兔毛薄毯塞进竹箱,“之前谈好的茂谷柑,那头收了定钱突然又不认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常金花有些担忧,“年前还能回来吗?”
“当然能。”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孟晚直起身子,把儿子抱到怀里坐在矮榻上同常金花说话,“离府城不算太远,三五日也就到了。”
宋亭舟午休,从外推门进来听了半截的话,“什么三五日,你要去壵寨?”
孟晚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知道?”
宋亭舟展颜一笑,拿出手上的牌文递给孟晚,“刚巧我也要去西梧府辖内的三个山寨检籍,便先同你一起去壵寨也好。”
本来这种小事派底下的小吏做便好,可宋亭舟初到西梧,想多了解了解当地民生,便主动要求外派,曾知府对宋亭舟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立即便同意了下来。
他和孟晚都不是啰嗦的人,在家半天收拾好了行囊,第二天一早就由雪生套了车送他们出门。
宋亭舟身边带着十来个衙役小吏,陶家的陶八陶十和陶十一上次和他赴京各有优点,也被宋亭舟带到了西梧府,算是他的亲信。
孟晚就只带了雪生和楚辞,黄叶留在家里管事,还能帮常金花照看阿砚。临走前阿寻听说他们要去壵寨也请求同去,他想到那里采些罕见的药材回来。
西梧府有四县三寨,其中的三寨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三座寨子,而是壵族、瑶族和鹋族的栖居地。
其中鹋族人口最少,住的也远,多数在远离人群的地方。
瑶族则是三族中住的最为分散的,几十上百个族人便能组成一个山寨,山寨依山而建。瑶族人靠打猎为生,因此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在一起住,不然资源不够。
壵族做为人数最多的族群,与瑶族相反,他们在西梧府的全部族人,几乎都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由数十个小寨子组成的大山寨。
由最权威的寨老掌管,各个小寨子内又各自有最强壮睿智的头人。
壵寨的地界与黑叶县和西梧府府城相邻,道路也还算平坦,他们去的时候还有县城的货郎挑着担子去寨子里卖货,可见平日里是与外界相通的。
孟晚为了套话,让货郎搭他们的马车,“大哥,我们也是去壵寨的,你上车我们送你一程吧。”
那货郎四十来岁身上穿着薄袄脸色黝黑肩膀因为常年担着重物被压得微微下塌。他含着胸驼着背眼球左右转动打量孟晚他们一行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
“你们是覃家人?”
孟晚让雪生将马车停在他面前饶有兴致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覃家的人?”
见孟晚的话里有承认的意思货郎放下心中戒心在陶八的帮助下将两筐货物放到后面的马车上他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咱们这谁不知道覃员外就是从壵寨出去的?你们布庄的伙计时常来壵寨收布逢年过节覃员外自己也回来我有次也碰见过他和你一样顺路带了我一程。”
马车缓缓开动孟晚的话随着车轱辘的声音一同响起“对我们是来收货的。”
货郎是个健谈的“壵寨的布织的好可惜只卖给你们覃家人。对了你家怎么派你个哥儿来收布的?”覃家布庄多镇上县城都有也不见得每次来壵寨的都是同一批伙计。
孟晚没有作答反而将整个车帘全部掀开人高马大的宋亭舟正端坐在内他眼神冷清气势迫人看着就不好惹。
货郎一肚子的话全咽了回去瞬间闭紧了嘴巴。
孟晚见他不开口又坐回车里楚辞、阿寻和乔主簿坐在后面的马车上。车厢里没有旁人孟晚便直接倚在宋亭舟身上被他半抱着说话。
“覃员外竟然是壵族人这倒是没想到。”
宋亭舟把怀里一直捂着的手炉重新塞回他手上“我也是头次听说这些寨子里的人以鹋寨为首都极为排外壵寨因为居住环境离汉族较近还差上一些。”往年检籍的事进展的都不大顺利派派来的小吏也是敷衍了事文**录的含糊不清所以这次他才会亲自过来。
宋亭舟如今是想整合西梧教育和开展全府城修路的哪个都绕不开三个寨子。山寨长久独居一隅自守其制长久以往便始终将汉人隔离在外不会服从汉人官员管治法度失修终究会成祸端。
孟晚拨弄手炉上朱颜打的彩色络子感受温和的暖意从手掌传递到身躯中“前几个月唐妗霜在黑叶县收橘子壵寨的人主动找上门说要卖眼见年后就该收货厂里的人再去联系他们竟然不认账了?”
宋亭舟自身后环住他把下滑的毛毯往上提了提“可知道具体
是哪户人家?”
天空阴暗,冷风无处不在的往人身体里钻,孟晚整个人缩在毯子里,“说是那柑寨的人家,叫达伦。”
他们遇到货郎的时候离壵寨就已经很近了,又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便能看见最靠外的木槿寨寨门。
整个寨子的大门是用扎的紧紧实实的竹排做成,寨墙则都是由大小均匀的石头垒成。寨门两侧的石头墙上还设有“城垛”和放箭孔,内侧似乎还有巡道,以便防御时相互救援用。
木槿寨在整个壮寨的最外围,呈现半包围形状,以守卫的姿态守护的整个壵寨,实际上木槿寨的人也是整个壵寨中最英勇健壮的。
守护寨门的两名壵族人很快发现了他们。两人穿着深蓝色的土布棉衣,领口和袖口处都缝着羊皮,头上戴着羊毛帽,脚上踩着续了棉麻絮的鞋子。手中各持了杆捻枪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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