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
可笑。
他一个堂堂御史,女帝亲封的监军,在这里,却像个跳梁小丑。
而那个**如麻的屠夫,却成了万民敬仰的救世主。
凭什么?
就凭他把抢来的钱分了下去?
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孟天正冲回自己的营帐,他一把推开桌案上所有的文书,竹简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不行。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要上奏!他要**!他要让陛下,让满朝文武,都看看这,已经糜烂成了什么样子!
孟天正眼中布满血丝,他找不到墨,也等不及研墨。
他伸出右手,将食指塞进嘴里,狠狠一咬!
剧痛传来,血耶在口中弥漫。
一颗血珠从指尖渗出。
他铺开一张雪白的奏纸,用这根流血的手指,在上面写下了第一个字。
臣……
灯火下,一个孤独的身影书写着他所坚信的道义。
他罗列了龙一的十大罪状。
屠戮降卒,无法无天,为是不仁。
藐视王法,践踏皇权,是为不忠。
煽动民心,归于私恩,是为不轨。
……
洋洋洒洒数千言,在奏折的最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写道:
……此等以暴制暴之法,短期或有奇效,然长此以往,民只见私恩而不知皇恩,只见屠刀而不见王法,天下人心必失!届时,国将不国!
恳请陛严惩龙一,尽诛其党,以正国法,以安天下!
写完最后一个字,指尖的血已经凝固。
孟天正眼前一黑,几乎昏厥过去。
他喘息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折好,装入一个牛皮信封,用火漆仔仔细细地封好。
来人!他嘶哑地喊道。
一个护卫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去,把军中驿丞叫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营帐,满脸堆笑。
孟大人,您找小人?
此人是南疆巡阅军的驿丞,负责军中所有信件的往来。
孟天正强撑着身体,将那封信递了过去。
他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八百里加急,即刻送往神京,呈交御前。若有片刻耽误,军法从事!
驿丞脸上笑容不改,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信封,甚至微微弯下了腰。
大人放心!小人明白!小人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神京!
他拍着胸脯保证,信誓旦旦。
孟天正疲惫地点了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驿丞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退出了营帐。
一转身,他脸上的恭敬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掂了掂手里的信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走向驿站,反而径直朝着军营最深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帅帐走去。
孟天正一夜无眠。
他等着,等着神京的回音。
他相信,陛下看到这封**,一定会震怒。
龙一的末日,就要到了。
然而,一天。
两天过去了。
军营里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龙一依旧在操练他的军队。
孟天正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感觉不对劲。
按理说,八百里加急,两天时间,怎么也该有消息了。
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他决定不能再等了。
他叫来自己的一个心腹随从,从怀里掏出一封早就写好的家书,低声吩咐道:你亲自出营,找个可靠的商队,务必把信送到我在神京的府上。
那随从点了点头,揣好信,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两名守在孟天正帐外的士兵,伸出长戟,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随从愣住了。
孟天正脸色一变,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怒斥道:放肆!本官派人送信,你们也敢拦?
为首的士兵面无表情的回道。
监军大人息怒。龙将军有令,南疆匪患未平,为保大人安全,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大营。
保护我的安全?孟天正气得笑了起来,我看是软禁吧!
士兵垂下眼帘,不再说话,手中的长戟却握得更紧了。
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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