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玩家们合力将死者埋到后院。
夜晚九点,枝条反曲呈弓形,沉甸甸的凝霜滴答滴答下坠,空气潮湿得能捏出水。
斑驳的树影投映窗上,众人围坐在温暖的炉火旁,视线紧紧锁定壁钟。
铛、铛、铛,来了!
钟声响起的刹那,任务面板随之更变:【恭喜您,按时抵达官方场所之农场,获得本轮游戏资格。请问是否参加游戏?】
顾不得细看,5号匆匆抉择,扭头去催npc:“怎么样?看到没?别发楞,快按!”
迎着江桀昀、林初白不算友善的目光,他喉哽一下,条件反射放轻语气:“我是说,小雪,别忘了参加游戏,这对我们很重要。”
坐在中间的祝小雪点点脑袋,点下按键。
【是】
【游戏人数统计中……】
【已满足要求,游戏开始。】
【你们之中,有一个是鬼。】
【鬼在夜间杀人(必须是游戏参与者,限1),人可在白天自由行使投票权淘汰、或夜里反杀鬼取胜。】
【注意:每位投票者须为自己负责。】
【请努力找出当晚的鬼吧。】
“……没、没了?”
4号原地跳起,表情不可置信。
任务提要简洁得令人发指,但仔细梳理,还是有一点信息量的。
“类似狼人杀,多了一条反杀规则。”
潘书婷沉吟:“奇怪的是,没说鬼怎么赢。”
“杀光所有人呗,这还用想?”
“难度挺大的。”
“那不正好?我们占优势,谁慌谁鬼。”
其他人陆续加入讨论,祝小雪正听着。身侧林初白双腿交错,双臂抱膝,很学生气的坐姿,歪头看她:“你听懂了吗?”
不懂哦。小雪诚实摇头。
“幸好我有听懂点。”他招招手,祝小雪立即一点不带防备地凑过去,听他讲解:“狼人杀就是……”
俩人脑袋挨挨拱拱,越凑越近,一个讲得认真,一个听得专注。要多亲密有多亲密,如同屋檐下相互依偎的小猫和小狗。
余光瞥见这幅场景,6号肘弯撞上金主:“抱歉抱歉,不小心。”
本想解释结果慢人一步的江桀昀:。
他别开脸,指间的铅笔转得飞快,想着眼不见心不烦,意外撞上谢行的目光。
桌子用来放搜罗到的武器,方便起见,大家围坐沙发旁。单那人独自坐在一旁的铁架椅上,长腿支地,比所有人都高出一截。
手里握着陶瓷杯,眼镜沿鼻梁滑落中段,他看起来有点困了。身体歪斜侧倚住把手,视线却精准垂定祝小雪脸上,久久才落一下眼皮。
这人怎么回事?
江桀昀伸直后背,拉拽身旁,刻意放大音量:“你今晚跟我们一起。”
祝小雪不解地看过来,清透的眸中映出他的身影。
大少爷的舌头一下子坏掉,半奚落半恐吓地说:“谁让你呆里呆气的,看起来那么弱,我要是鬼,第一个盯上你。”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想道歉,嘴巴不习惯,别扭地吐不出音节。
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飞走,莫名代入场景,潮湿寂静的午夜,有人化身为鬼,脚底踩踏过陈旧腐朽的木地板与幽冷的月光,独自来到女孩的房间,将门掩上。
门一关,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无处可逃。
她那么胆小,一吓就哭,痛了也哭,哭得楚楚可怜,纵使被欺负到极点依然发不出声。结结巴巴地,顶多张开那张红润润的嘴巴,一边挣扎一边呜呜啊啊软软地哀鸣。鬼能手下留情吗?
残忍的鬼,打算怎么对她?
明知房子隔音很好,面对这样软弱无力的猎物,他……
江桀昀没能想下去,祝小雪举起本子:【不要拉我头发。痛。】
想了想,她把句号涂掉,改成两个大大的感叹号:【痛!!】
卷发如海藻般从指缝间流走,江少爷回过神,余光之中,谢行极淡地笑一下,好似在嘲弄他的自作多情。
另一边则开始斗嘴。
345号极力号召大家今晚都待在一楼,不睡了,彼此监督。谁有异议或者异常的举动,谁是鬼,第二天直接投。以潘书婷为主的一伙人认为他们想法简单粗暴,可行性低。
双方争执不下,13号终于表态:“规则模糊,你们想抱团是你们的事,我不相信任何人,今晚回房间睡。”
“……”
1号离奇死亡,剩下的人中,摆明6号、13号战斗力最强。
后者站起身,黑色背心下出垒岩般精悍有力的肌肉线条。拜左眼上的疮疤所赐,尽管块头没有1号那么大,13号整体给人的感觉却更凶猛危险,极具震慑力。
不是所有人都有他这份自信,所以说了等于白说。
最终不欢而散。
比起玩家们的恐慌不安,小雪懵懵懂懂,外加头脑简单,反倒没那么忧愁。
毕竟林初白说了,鬼杀人,她不算人,应该没有危险。
婶婶也一样。
…
祝红被放出仓库,处于监视之下,态度平和地替客人们准备晚饭,找出洗浴用品供他们使用。
有关丈夫的死,她不肯多说。得知侄女被卷进游戏,方沉下脸。
“等他们离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书与很快就回来了。”
仅两句话,祝红声线压低,拒绝侄女晚上一起睡的请求,不容置疑地将她推进房间。
咔嗒,房门闭合。
祝小雪原地站两秒,听话地反锁,搬来木椅抵在门上。而后抱着小羊上床——
好舒服,香香的!
婶婶居然换了新被子!
她心情很好地倒下去,左翻翻,右嗅嗅,小羊多多也高兴得直打滚。
多多是堂哥在湖边捡到的小羊,它很听话,一点都不挑食,鼻尖粉粉的,长着一圈干净绵密的绒毛,气味也好闻。
虽然暴风雪停了,可天气尚未回温,加上怕恶劣的客人们又伤害它,小雪把它抱回房间。
热水冲掉泥泞,江桀昀替祝小雪重新处理好伤口。她躺在松软的床铺上,慢慢抬起左腿,再慢慢放下去,不疼。曲起来就有点疼。
看样子没那么快好。
今晚不打算写日记了,小雪将本子压枕头下。被热气熏到有些晕乎乎的大脑,有一下没一下思考着什么,很快便睡意朦胧。
小羊静静地趴在侧面,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主人猝然惊醒,感到一阵无端的恐惧。
她下意识钻进被子,蜷缩身体,犹如孱弱的食草动物面临危机时的本能反应。只掀起一条小小的缝隙,作为视线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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