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叔这段时间一直在郁雾的病床前,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赶上今天的天气很好,他就推着轮椅,带着妹妹去医院的花园里吹吹风、晒晒太阳、散散心。
医院环境很好,有片小池塘。
里面种着大片大片的睡莲,含苞待放,娇艳欲滴。
碧绿的莲叶铺满了水面,遮天盖地。
几乎没有给水面,喘息的机会。
微风拂过叶片,泛起水面的波澜。
风止,波澜也停了。
阳光也温柔了下来,一切都很安静。
安静的,能听见两个人规律轻缓的呼吸声。
猜叔把郁雾推到树荫下,看着他有些害怕的眼神。
他双膝向下,扑通一下,跪在郁雾的面前。
表情严肃认真的说:“卿卿,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很抱歉,出了毛攀这件事。
前几天,我也背着你,跟沈先生聊过了。”
郁雾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这一跪,他肯定不能受,所以起身就跑。
却被猜叔伸出的双臂,重新按回轮椅上。
猜叔看着卿卿受惊吓的眼神,满眼虔诚,十分认真的跟他说:“沈郁雾,你听好,我是你哥。
我,作为你的家人,从没有想过丢下你;作为你的哥哥,最爱的就是你;作为达班的领路人,从没想过要拿你换好处。”
一声大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坚定。
郁雾敷衍的点了点头侧过头,就是不看他。
这话,谁说他都信。
唯独这个人说,他不能信!
猜叔看他极不信任的表情,语气着急的给他解释:“卿卿你看着我,求求你看着我。
我从没想人扔掉你,你出生的那年,整个勃磨地区军阀混战,在打仗。
时局变化无常,世界乱作一团。
我的战友很多都早上跟你笑嘻嘻,下午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手里那支几百人的队伍,最后就剩下,梭温和貌伦。”
郁雾不想听这些,这人纯在卖惨,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但现在,他推不开他的手,解不开桎梏。
猜叔把轮椅往怀里拉了拉,卿卿就回到他的怀里,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是深情的海,可以溺毙每一个跟他对视的人。
偏他想溺毙的人,根本不看他。
偏他深情以待的人,根本不回应他。
猜叔小心的捧着郁雾的脸,语气温柔缱绻的说:“你出生是家里最大的喜事,爸妈都很期待你的来到。
阿妹,你是在我们的期待里降生。
我也从没有,因为你的身体,而厌恶你。
相反,正是因为你的特殊,所有人都怕你受伤。
我才出此下策,把你藏到边境线上的。
我每日都在想你,又不敢常去看你。
生怕引起歹人,坏了你的性命。
我每日担惊受怕,结果你还是……”
「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郁雾摇了摇头,拍打着他的手臂,给他写:随你,你想怎么说都行!
猜叔见他还是不信,叹着气说:“当年的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了。
卿卿,我没有证据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可你也不能证明,你是被我们故意扔掉的,对不对?”
郁雾被他的诡辩气的伤口疼,低头捂着胸口。
他情绪激动的给他写:你不愿信就算了!你让我回华国!
你的生意没事了,沈星的账也平了。
我欠你们一条命,我也用命还了。
我做这些,都还不够吗?
你什么都有了,把护照给我,放我走。
我不要当你妹妹了!
我要回家!
猜叔只以为他是受伤了害怕了,看着郁雾气的直锤他肩膀,心里急得抓耳挠腮的,语气肯定的说:“阿妹,阿妹。妹,你就那么讨厌我。就不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郁雾忍着伤口的疼痛,笑的很灿烂的,用手语表达:我,回,家。护照,还,我。
猜叔最先学会的这几个手势。
护照,回家。
从一而终。
即使知道阿妹心如磐石,但他还是被妹的坦诚,伤到了。
他强行压着暴虐自己的脾气,把郁雾从轮椅上抱起来,万分珍惜的抱在怀里。
猜叔把头抵轻轻的在他的肩膀上,掩盖从心底爬上眼球的红血丝,语气和缓的下了结论:“卿卿,无论你信与不信,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妹妹。
你走不掉的,哥哥不会放妹妹走的。
你想干什么都行,我都陪着你。”
风呼啸而过,卷走了枝丫上的叶子。
“可是你,你不能离开我。
我就你这么一个家人了。
你走了,我就没家了。
你不是想要个家吗?
我给你一个,跟我组成一个家庭,好吗?
别丢下……”
郁雾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带着的伤口疼的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还感觉伤口湿漉漉的,手不自觉的摸上胸口。
他昏倒前只想到,猜叔有病!
有病治病,别嚯嚯他!
他胸口又渗出丝丝红色,染红了病号服,沾到了猜叔的衣服上。
猜叔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惨白的小脸和胸口的洇红,吓得抱着他跑进急诊室。
他看着妹妹又被医生护士团团围住,此刻,他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真正的,无家可归。
他被一位护士用礼貌的语气,请出急诊室。
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外,视线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门里是他的幸福,门外是他的痛苦。」
“伤口开裂,好在送来的及时,不触及生命安全。要注意患者的情绪……”
猜叔乖乖的低头听训。
等医生走后,他坐在妹妹的病床前,低头看着衣服上的点点血迹,他真的没办法了。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把妹妹留在自己身边。
他以为他们之间有误会,误会解除了就好。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的。
妹妹太聪明了,他惯用的那些鬼蜮伎俩,再不能用了。
妹妹把他看破了,现在信任全无。
但他也说,不要当我妹妹了……
不做妹妹?做什么?
做zzaa爱人?可以吗!
猜叔坐在郁雾的病床前,看着他的惨白的小脸,拿着毛巾轻柔的给他擦着,不禁趴在他耳边念叨:“卿卿,你是甩不掉我的。”
晚上,郁雾醒了,身边坐在正在打游戏的沈星。
他看着卿卿醒了,连忙扔下手里的游戏机,看着郁雾紧张又着急的关心到:“卿卿,你怎么伤口裂开了?吓死了,我看你衣服上一片红,还以为又出事了。”
郁雾给他打手语:他呢?
沈星大大咧咧的说:“猜叔?陈会长请猜叔吃饭,拓子哥是司机。你想吃啥,我去给你买,米粉还是米饭?”
郁雾撑着身子坐起来,捂着胸口,拉着他坐在自己对面,满脸害怕的给他比划手语:星星,我想回家。他,我。他不好,我回家。
沈星有些不知所措的问:“不好?你伤口裂开,也是猜叔搞的?”
郁雾委屈巴巴的表示:是我自己,生气,伤口裂开了。
沈星把他抱在怀里,冷静的劝:“卿卿,这事,你受伤那天我在警局,跟觉辛吞查当年的记录。
猜叔没说假话。
二十年前,确实有相关案件的记录。
边境线上的老猎户是个华国人,你不信可以自己查。
猜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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