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
郁燃差点当场翻个白眼,硬是顾忌着四周的镜头给憋了回去。
倒打一耙?删了她微信、出事两个月音讯全无的人,难道不是他沈酌?
最初她不是没等过他的消息,后来只觉得自己蠢透了。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理解男人,倒霉三辈子——这话真他妈是真理。
郁燃的沉默让沈酌误以为有转圜余地,语气放得更软:“这事儿我真没办法。我也不想闹这么僵,都是文芳姐的意思。你当时那事儿闹得太大,你得理解我的处境,我三十了,经不起折腾了。”
好一个“没办法”。郁燃从头到尾就没见他“想”过办法。
“你什么时候换的经纪人?”郁燃面无表情,目光钉子似的扎在沈酌脸上。
沈酌瞥了眼她的脸色,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年后。”
最后一丝悬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郁燃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冷的刺骨:“沈酌,你明知道邵文芳是我的前经纪人,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坎儿。你跟她搭上线的时候,我们还没分手吧?你一个字都没跟我提。”
“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郁燃,懂点事,我们好聚好散行不行?就算做不成恋人,以后还是朋友,别闹得太难看……”
拉黑她的是他,提分手的是他,现在倒要她“懂事”?合着坏人全让她当了。
当初恋爱,她是真心实意的。她对他掏过心窝子,把被邵文芳打压、贬低得一文不值的过往,那些最深的恐惧和伤疤,都摊开在他面前。
邵文芳,那个把她当人情送给大佬、骂她这辈子红不了、逼她整容改名的前经纪人。他沈酌明明一清二楚。
这种背叛,比刚才红毯上媒体的冷眼、网上铺天盖地的黑料,痛一万倍。曾经最亲密的枕边人,亲手撕开她最痛的旧伤,站到了她的敌人那边。
郁燃重新审视着眼前这张清俊温润的脸,当初不就是看上他脾气好、没攻击性么?
呵,软刀子割肉才最疼。
出论何时,他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是“不得已”,错全是别人的。明明早有机会解释,偏要拖到这节骨眼上才开口,不过是想稳住她,别挡了他新剧的道。
恶心。真他妈恶心透了。
“郁燃你别生气,”沈酌看她嘴角那抹讥诮的冷笑,急忙补救,“都是公司安排,我哪有选择权?下个月《缘尽之夏》就播了,私人恩怨先放放,大局为重,行吗?”
郁燃整理好表情,“放心,我不会拿剧宣开玩笑。但你跟我,朋友没得做。我没你想的那么大度,这事儿,我记下了。”
沈酌还想说什么,邵文芳尖利的声音直接插了进来:“沈酌,三分钟到了。聊完了吗?”
沈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低低“嗯”了一声。
不远处的唐一乐和张凯一直紧绷着神经,见邵文芳过来,立刻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站定在郁燃身后,形成无声的护卫。
郁燃转身想走,却被邵文芳扬声叫住,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急什么?我跟郁燃也是老相识了,不如叙叙旧?”
沈酌:“那我回避。”
邵文芳:“不用,你就在这儿听着。”
郁燃本不想搭理这瘟神,但对方都踩到脸上了,她倒要听听这女人能放出什么屁。
“郁燃,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学不会藏情绪?什么都挂脸上。”
邵文芳上下打量她,语气是长辈训小辈似的刻薄,“没背景还一身硬骨头,快三十了吧?圈里的规矩还用我教?女人过了三十就是明日黄花,再往后,还有什么好饼轮得到你?啧,看来我当初没说错,你这性子,成不了大器。太傲,不肯弯腰,心气儿比天高,混到现在还是当初那点不上不下的咖位。听我句劝……”
邵文芳还在那儿喋喋不休地往郁燃心窝子上捅刀子,郁燃的目光冷冷扫向沈酌——这个曾经的爱人,此刻只是垂着头,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这场面,活脱脱像恶婆婆当着她“宝贝儿子”的面教训“前儿媳”,好让儿子认清“亲疏远近”。
就这还当朋友?狗屁!他刚才那番“大局为重”的屁话,不过是为自己的龌龊找个体面的台阶下。
心理阴影带来的寒意还在,但面上绝不能露怯,否则就真输了。
郁燃扯了扯嘴角,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尖刃,精准刺破邵文芳的伪善:“怎么,给沈酌当妈没过瘾,还想来当我的人生导师?”
邵文芳脸色铁青。郁燃果然还是那个刺头,一点没变,根本不怕得罪人。
在郁燃这儿没讨着好,邵文芳立刻调转枪口对准她身后的人。
“张凯,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我当年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她挤出点虚伪的笑,适时抛出诱饵:“要不回我这儿来?你要肯来,我手底下艺人分你一个带。”
张凯眼皮都没抬:“不了,芳姐。”
邵文芳不死心,继续利诱,试图瓦解郁燃的阵营:“我可是和顺的经纪总监,平台大,资源厚,发展空间哪是她这小作坊能比的?我这儿还缺个助理,待遇肯定比你跟着她强。”
张凯这才抬眼,装模作样地露出点兴趣:“哦?待遇有多好?五险一金顶格交吗?年终奖几个月起步?提成是阶梯式还是固定比例?芳姐你也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开销大,得精打细算。”
邵文芳被这一连串具体问题噎了一下,含糊其辞:“具体待遇,只要你肯来,我肯定给你争取最好的。”
张凯立刻换上一副恍然大悟加遗憾的表情:“啧,那看来芳姐您在和顺,说话也不算太顶事儿啊?算了,您那庙门槛太高,我这小身板挤进去怕折了腰,就不凑热闹了。”
他转头就对郁燃嚷嚷:“祖宗,您可都听见了。我这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得涨工资啊!”
郁燃差点没绷住笑。张凯那点小九九她门儿清:“行,涨百分之十。你群里发那块表,我私人掏腰包给你买了。”
“得嘞!那还能凑合干。”张凯立刻眉开眼笑,故意拖长了调子,“还是跟着你好,实打实,从来不画那些虚头巴脑的大饼。”
这话讽刺谁,不言而喻。
唐一乐瞄了眼邵文芳气得发紫的脸,赶紧打圆场,挽起郁燃的胳膊:“姐,走走走,那边新上了特调果酒,听说口感绝了,咱去尝尝。”
郁燃被拉着走,还不忘扭头吐槽张凯:“对了,你那审美我真不想多说,那表感觉戴上能显得手特黑。”
唐一乐也凑趣:“凯哥,你啥时候有的‘小’?我俩这刚离开俩月,速度够快啊。”
“我黄花老爷们,别损我清誉。”张凯的声音带着笑,追着她们的背影,“郁燃是我老,你是我小,行了吧?”
唐一乐莫名被降了辈分,自然要怼回去:“这人占便宜没够,姐咱不跟他玩了。”
三人说笑着,带着一种打了胜仗般的轻松走远,将身后那令人窒息的空气彻底甩开。
邵文芳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精心修饰的面容扭曲,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句:“一群上不了台面的穷酸贱骨头!”她转头,严厉地盯着沈酌,“别学她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德性,听见了吗?”
沈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复杂。
邵文芳这才满意地露出一丝掌控一切的笑容。当初她跳槽到和顺,选中沈酌,正是看中他性子软,好拿捏。
年纪大了,谁还愿意去驯服烈马?而郁燃,无疑是她职业生涯里最难驯服、也最让她咬牙切齿的那一匹。
*
唐一乐从旁边侍应生托盘里拿了一杯色泽诱人的果酒递给郁燃:“姐,尝尝这个,消消气。”
郁燃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甜滋滋的果香裹挟着一股辛辣直冲喉咙,暖流涌入胃里,那股堵在心口的浊气似乎才被这烈性冲刷开些许。
“爽!”
之前在邵文芳手下,人微言轻,对她的淫威只能阳奉阴违。这是第一次正面硬刚,虽然远算不上什么爽文情节,但那股挣脱枷锁、不再隐忍的劲儿,是真他妈的痛快!
郁燃伸手就想再拿一杯,张凯眼疾手快拦住:“打住,你自己那点酒量心里没点AC数吗?”
平时一瓶啤酒就能放倒的主儿,还敢学人家一口闷?
果然,红晕迅速爬上郁燃的脸颊和耳根,眼神也开始迷离。
张凯一看势头不对,连忙和唐一乐一左一右架起她胳膊就往外走。本就不指望郁燃在这种被刻意冷落的场合拉到什么资源,更何况整晚都无人问津。明天一早还得赶回横店拍戏,不如早点回去休养生息。
总之,今晚的任务:出席、没出大岔子、全身而退,完美达成。
敲开酒店房门,尹明涵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下午给郁燃做完妆造,她实在扛不住连日连轴转拍戏的疲惫,果断决定在酒店补觉,有张凯跟着郁燃,她倒也放心。
尹明涵看着唐一乐和张凯像架着一滩软泥似的郁燃挪进来。
张凯:“轻点轻点,现在是休眠状态。”
这熟悉的状态,尹明涵一眼看穿,“喝酒了?她这破酒量你俩还敢让她碰酒?”
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郁燃弄到沙发上。
郁燃属于那种一喝酒就精力诡异过剩的类型。平时八分精力,酒精一催化直接爆表到十二分。
大学寝室第一次聚餐见识过郁燃喝醉后,三人就达成了血泪共识——这辈子绝不再和她喝酒。
你见过喝完酒爬树的吗?尹明涵反正是没见过。或者喝完酒非要在凌晨的操场掐表跑八百米,嫌成绩不好还非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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