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最先反应过来,“快叫大夫!”
小荷爬起身冲出房门,“何大哥!何大哥!”
何七顷刻而至。
小荷哭着喊:“姑娘不行了,一直吐血!你快去找雍王,请高太医来救救姑娘吧!”
一向面无表情的何七脸色骤然大变,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塞给小荷,“里面有一粒药,喂给主子,能保命!”
还不待小荷反应过来,他留下一句“我马上回来!”
一个纵跃下了楼,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冲出了客栈。
小荷怔怔看着何七离开的方向,那句“能保命”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猛地反应过来,转身往屋里跑,“姑娘有救了,姑娘有救了!”
何七是银面将军留给姑娘的,他说药丸能保命,就一定能保命。
喂上药丸后,三人齐齐盯着姑娘,只见那喷涌的血渐渐止住了,只是人却不见苏醒,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三人的脸却更白了,唯恐……
素心颤抖着手贴上时乔颈侧,感受到微弱的脉搏,眼泪骤然砸落,“有脉息……”
姑娘还活着!
大家长舒了一口气,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姑娘以前虽吐血,却从未这般厉害过。
原以为高太医医术高明,姑娘定会安然无恙的。此时再回想,高太医每每给姑娘诊脉时,总是眉头紧锁。
她们还当太医都这般严肃,原来他竟是无能为力了吗?
客房里的动静惊动了客栈掌柜。
他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动静,便砰砰砰敲门。
小荷擦了擦眼泪,去开门,掌柜的进门往时乔的方向一看,立马变了脸色。
“赶紧搬走,赶紧搬走!她若是死这里,我还怎么做生意!”
小荷一脑袋将他顶出了房门,“呸呸呸!你才死呢!我们姑娘好好的!”
掌柜的连连趔趄。
他掏出来一块银子塞到小荷手里,“你们的房钱我不要了,你们还是另寻地方住吧!”
他手一挥,就有几个伙计围了上来,作势要进屋赶人。
小荷和温大娘死死顶着门,可寡不敌众,房门被撞开了。
小荷摔倒在地,绝望地大哭起来。
她们若是被赶出去,谁还敢收留他们?姑娘的身子哪里经得起此等折腾!
可那些伙计们并没有冲进来,而是从外面传来哀嚎声和求饶声。
小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见一道黑影裹挟着寒气出现在房门前。
靖国公将肩上扛着的道士放下。
道士踉跄着站稳脚跟,扶了扶歪斜的发髻,不满抱怨:“我是人,不是捆稻草!好容易吃上一回的糟鹅都给颠吐了!”
靖国公一声厉呵,“救人!”
道士摸了摸鼻子,不满嘟囔:“你这哪里是求人的样子……”
嘴里说着,脚下却不敢再耽搁,走进了房门。
小荷从地上爬了起来。
关门时,她望了靖国公一眼,他站在门外的不远处,一双骇人的眼眸盯着房门。他来做什么,何七不是去寻雍王请高太医吗?这道士,靠谱吗?
回到榻前,小荷不放心地打量着道士,模样清俊,神态散漫,半分没有道士的仙风道骨,倒像个溜鸡斗狗的公子哥儿……
却说道士在看清房内情形后,目光一震。
榻上的女子衣襟染血,面庞煞白,了无生机地躺在那里。即便她身上已经被清理过,依然可见之前的惨烈。
房间内临时设了香案,上面摆着菩萨像,燃着檀香,一个丫鬟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可依然难掩浓重的血腥气,还有酒气。
道士收起了方才的漫不经心,坐到榻前抬手搭脉。
甫一搭上脉,他眼中闪过意外,问素心:“她方才吃过什么药?”
素心已停了磕头,忙道:“是何大哥给的药丸,是什么药我也不清楚。”
道士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抬眼打量了时乔片刻,方继续说话:“她受了重伤?”
素心:“是箭伤,在腹部。”
道士没再言语。
他取出金针,三枚直刺时乔心脉,又连扎数针,皆是险之又险的穴位。此套针法,不到生死一线的时候,不会用。
两刻钟过去,时乔唇边涌出许多黑血,脸上渐渐有了些许血色,人却依然不见苏醒。
道士取针。
小荷此时对道士已经有几分信服,“道长,姑娘怎还不见醒?”
道士收起针,冷哼一声:“箭伤已累及心脉,又耽搁了这么久,哪里是那么容易醒的?”
两个丫鬟脸色惨白,齐齐跪下磕头,“求道长救救姑娘!”
道士:“磕什么头啊,就凭她吃的那药丸,哪里是那么容易死的。”
两个丫鬟转悲为喜,又连连磕头,“谢道长,谢道长!”
道士无奈叹了口气,“你们家主事的呢?”
素心站起身,回道:“我家主子就姑娘一人。道长有什么吩咐,只管与奴婢说。”
道士又瞧了瞧榻上的女子,梳着妇人发髻,分明已出阁。他夫君呢,死了?
可他也不好多问,只道:“出去说。”
既是萧烬请他来的,家中又无人做主,他还是去寻正主为妙。
素心应是,刚起身要出去,就见床上姑娘的手动了动。
她面露喜色,转身扑到榻边,“姑娘你醒了!”
时乔双目依然紧紧闭着,眉头紧锁,似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声音微弱、破碎:“我……是……乔木……”
已走到门口的道士脚步一顿,有些惊讶地回看了一眼。
此等疼痛,无异于剔骨剜心,她竟能忍得住不喊疼?
素心忙将一个豆绿色长枕塞到时乔怀里,轻声安慰,“姑娘别怕,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时乔双臂收紧,紧紧抱住怀里的枕头。
道士出了房门,才发现这么一会儿工夫,整个客栈已经清空。
见萧烬还站在原处,走上去问:“你一直在这里守着?”
萧烬没有回答他,只是问:“她如何了?”
道士:“心脉受损,五脏六腑血气壅阏,若非有药丸吊命,恐怕此时人已没了……”
萧烬握马鞭的手骤然收紧。
那日城墙上的她衣裙染血,他以为她还能站在那里,伤势便不是很重。直到她进京,他方知她伤得厉害,却也没想到,竟已到病入膏肓的地步。
他的声音压抑在喉头,“能救吗?”
道士看了他片刻,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来。
“自然能救。”他拉着他往楼梯口那边走了走,“更何况,你给她吃了三垣续命丹?”
道士等了许久,也没得对方只言片语的解释,不由蹙眉道:“你该知道,这药丸是师父给你保命用的,你若再有万一……”
萧烬沉声道:“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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