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儿本以为开业那段时间过了,药膳馆食客数量会回落一些。没想彻底入冬,来到满天飘雪的日子,药膳馆依旧人满为患。
许多食客身体得到改善,变成了山河药膳馆的死忠党,口口相传,人带人的,火爆程度比开业时还有过之。
田大娘感念王盼儿收留,拉着儿子黎清宴在得空的时候也来打打杂。
黎清宴干活,如同田大娘一般实打实。
他做事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只是这么个学富五车的书生,常常出现在在店中做些洒扫捡拾这等有手就行的活计,王盼儿总觉得暴殄天物。
这日,轮值看顾孩子的女郎要去吃席,黎清宴一来,田大娘便撵着他去里间看顾孩童。
王盼儿灵机一动。
干什么洒扫啊,给店中伙计的孩子们教学问多好。
这福利,哪家店铺能给得出,不得把店内的伙计们牢牢绑死,尽职尽责地干活。
王盼儿找来田大娘商量事宜:“宴哥儿学识好,来店中打杂叫什么事儿,给孩子们做学问才能发挥他的价值。”
“诶!”田大娘连连点头,“我今晚就让晏哥儿准备一下,给孩子们讲学。”
“田大娘你也不要强求晏哥儿,切莫耽误了来年秋闱,抽空来就是,每个时辰我出三百文,每月十次即可,若是晏哥儿不得闲,也无碍。还有店中伙计,也可以跟着一起学学识字算术,通理明智。”
妥善安排了黎清宴,王盼儿又唤来王逍瑶:“这段时间累的我腰酸腿疼,食客太多,我想多招几个人,你怎么看。”
王逍瑶熟练地打着算盘,一边回应王盼儿:“有必要,之前试吃的糕点都没人手做。大家脚不沾地地连轴转,忙得都一脸憔悴,对食客而言感官也不好。多招几人来轮班,大家都轻松些,万一有人累垮了身体,我们一时半会就真要支转不开了。”
王盼儿又询问了大伙儿的意见。
在面临生存困境时,大伙儿都能卯着口气劲干。如今店铺运营平稳,东家为人大方,拿出两层利钱分红,馆内女郎们,最少的都拿了家中男人也比不上的、足足七两银钱的酬劳。
七两,足够养活一家老小了。
赚钱就是为了生活,如若有空赚钱没空花,那出来上工的意义又在哪儿。
女郎们在家中翻了身,开始叫夫君看自己眼色,正是享受生活的好时机,便一一应允了招工计划。
王逍瑶新招用的女郎们就位,把糕点抬上了菜单,又发现新的问题。
店员够了,但是厨房只有这么大,馆内只能摆下这么四五十桌,若是摆的再紧凑些,势必会影响体验,得不偿失。
如此,算是摸到了山河药膳馆的天花板。
还想再提营业额,就得另寻铺面,开分店。
怕就怕百姓们觉得药膳新鲜,吃个半载一年的开始热情减退。
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王盼儿安耐住心思,决定不能盲目扩张。
最终取舍之下,她只能引入后世的营销手段——限量供应。
补气牛腱每餐五十份,先到先得。每日午时与酉时可接待前来用餐食客,剩余时间,则做些如糕点、茶汤、料包之类可外带或事先备好的食物。
与伙计们的疲累不同,陶妁这段时间倒是满面红光。
她在短短一个多月中积累了大量经验,经年所学得以致用,医术日渐精进,搭脉已经从需要深思熟虑变成了三息之内便能断脉象。甚至还能时常抽空跑到太和堂与师兄讨教,也难怪容光焕发。
食客开始变得信任她,瞧不,这就有个带着孩子的夫人来了,殷切地把孩子的小臂放在了台面上:“大夫,我儿子连日腹胀,吃不下饭,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开胃消食的东西。”
陶妁搭上孩童的脉,面色却逐渐凝重起来。
她先前诊脉的都是康健之人,最多通过调理食补让身体更加舒适就成,而眼前的孩童,却呈现出明显的病状。
他面色青白,舌苔黄腻、肠鸣亢进,一问妇人,竟已有四日未行清,似梗阻之症。
药膳是调理身体,而病症需要要正经去医治。孩童的病症比之大人,更加急而险重,陶妁不敢托大,决定要把孩童送至医馆更为稳妥。
王逍瑶从后厨将王盼儿唤来,见此情形,王盼儿对陶妁道:“我与你一同带着他们母子二人走一趟太和堂,若真是梗阻,耽误不得。”
说完又吩咐王逍瑶:“你将后厨备着的糕端出来些,再泡些大麦茶招待来客,待我与陶妁回来再继续营业。”
遇着病痛孩童,大人们都通情达理,让王盼儿赶紧的陪同母子二人前去诊治。加之女郎们端出的那些精美糕点,让食客们感觉到了东家的诚意,他们皆无不耐,甚至对后续发展开始津津乐道起来。
“陶大夫虽为女子,但真才实学毫不逊色。”
“听说陶大夫是太和堂于大夫的同门师妹。”
“不是同门,于大夫师承陶大夫父亲,陶大夫的医术得算家学。”
“可惜是个女儿身,如今只能屈身在这药膳馆中与人断脉。”
……
一路匆匆。
王盼儿趴在太和堂的大门上喘粗气,陶妁直接抱着孩子冲进堂内。
于大夫见自家师妹带着人闯进来,马上接过孩童,一套望闻问切行云流水。
“确是梗阻之症。还好你们来的及时,再拖下去,这孩儿就要口吐粪便了。”
口吐粪便一词,惊到了妇人。
她大概无法想象是多么严重的病症,掩面痛哭了起来。
陶妁拍拍她的背部,安慰道:“此病虽急,但并非无解之症,待我师兄施针推拿,孩子大解之后立可恢复。”
于大夫在足三里、天枢、中脘三个穴位下了针后,给孩儿敷上热盐袋、再轻柔地顺时针按压腹部。
不出几瞬,孩童便爆发出尖锐的哭喊,挣扎着不再愿意让大夫触碰腹部。
妇人刚放下的心又高高吊起,她攥着衣角,眉头紧锁,瞳孔中充满不安。
于大夫对陶妁道:“比较严重,需要清肠,你随我来,煮锅大承气汤,其余人等出去等候。”
于大夫抱着孩童进了里间,陶妁一并跟了进去。
王盼儿留在外厅,陪伴着焦灼的母亲。
肠梗阻在后世,基本属于门诊就能解决的病症,听起来可怕,只要就医及时,很快能痊愈。
王盼儿宽慰妇人道:“清肠的场面可不好看,我们进去不合适。况且于大夫和陶大夫都在呢,阿姐放宽心,我陪你一起等。”
孩童的哭喊声断断续续,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如连环炮搬的排气声传来,紧接着是“噗通噗通”的重物落入木桶的声音,伴随着恶臭的味道传出。
一切恢复安静后,于大夫牵着孩子从里间出来,药童则提着恭桶往茅厕方向走去。
妇人擦擦眼,不可置信:“这就好了?”
于大夫回到诊台,执笔写药方:“好了,我给你孩儿开一盒顺气丸,这些天饮用温热流质,如米汤等,忌油腻荤腥、难克化食物。”
妇人感激涕零。
陶妁目光炯炯:“师兄,以后我诊了患病的食客,还能送来你这儿么?还能同你一起救治么?”
“你呀!”于大夫点点小师妹的发髻,“自然是可以,如若尚未发症便及时处理,伤患既不用受苦,也无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