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如雪般簌簌而落,漫天的粉色缤纷而绚丽。
温初瑶的内心年龄已经过了为此而激动兴奋的年纪。景色心旷神怡是真,但此刻她全副心神都系在身后之人身上。
常年习武,盛祈年的胸膛宽广而坚实。灼热的温度透过层层衣料传来,温初瑶只觉一阵安心和悸动。
马蹄声哒哒作响,节奏稳健,她索性放松了身子,舒服地倚进他怀里。
“公主可是觉得凉?”盛祈年察觉到她的贴近,低声询问。
“嗯。”温初瑶顺势应声,嗓音软糯,“你身上暖和,抱紧些。”
缰绳在掌心收紧,盛祈年不动声色地将娇小的她环得更密实。
这种替她遮风挡雨的感觉,温初瑶爱极了。
世间没有什么比温暖又从一而终的港湾来得让她欢心。
“盛祈年。”她忽然开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公主请讲。”
“你为什么喜欢我?”
轰的一声,这话宛如惊雷,炸得盛祈年一时恍惚。
说实话,他确实百思不得其解——
公主待他,实在太反常。
她每次有事相求之时一定会撒娇,甚至不管不顾地在大理寺和御花园抱住他。
可昭云公主是何等人物?素来要风得风,她要什么都会直接下令,无人敢拒绝。连帝后都奈何不得的主儿,何曾需要这般作态?
这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公主的性格。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情。
公主不仅对自己有好感,同时知道自己也对她心生爱慕,她才会这般肆无忌惮,亲亲我我。
他不敢妄加猜测公主的心意,但他的确很纳闷,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公主有所察觉。
“恕微臣冒昧,公主是如何看出微臣......”
“啧。”温初瑶半睁着美眸,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娇嗔,“知道冒昧还问?”
“微臣知罪。”
克己守礼的人有个好处。
知分寸,懂进退,从不会蹬鼻子上脸。
怕他有心理负担,温初瑶心尖一软,嗓音又柔了几分,“若要本公主答你的问题,你是不是该先答我的?”
言之有理。盛祈年喉结微动,低低应了声“是”。
思绪不由飘回两年前的光景。
那是京城外三十里的碧水镇。他因查案途经此地,远远望见湖心亭中一抹窈窕身影。尊贵的昭云公主身穿一袭藕荷色纱裙,衣袂上的梨花暗纹在风中若隐若现。发间那支黄玉琉璃步摇随风摆动,在她的白皙的脸上笼着一层朦胧光晕。
她小憩时睡颜恬静如画,盛祈年就这样立在柳荫下,恍若被施了定身咒,双眼一刻都挪不开。
自那日后,向来推拒各种宴饮的盛小侯爷,竟破天荒地主动请赴春日宴。
泰英侯夫妇只当儿子终于懂得经营仕途,却不知他心心念念的,不过是能再睹昭云公主的芳华。
“这么说来,你也没喜欢我多久嘛。”温初瑶轻哼一声,这个答案似乎出乎她的意料。
“微臣地位卑微,没有资格与公主更早见面。”盛祈年声音低沉地承认。
这倒不假。
以泰英侯府在朝中的地位,即便能参加宫宴,席位也排在很远的位置。若蒙圣上垂询,还需内侍通传才能上前回话。
至于与皇室女眷相见,更是难上加难。
唯有春日宴算得上随意亲和,偏生他从前从不赴宴。
温初瑶细细回想前世种种。
她与这位名动京城的大理寺少卿初次见面,的确也是在春日宴上。那时觉得他古板无趣,即便丰神俊朗也毫无吸引力,因此连个正眼都未给过。
“如此说来...”
她偏过身,饶有兴致地问他,“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是。”
“见色起意?”
见他答得干脆,温初瑶忍不住逗弄。
“公主...”
盛祈年耳尖瞬间染上霞色,羞涩得要命,“微臣怎敢。”
“不敢?”
温初瑶眼波流转,故意在他怀中蹭了蹭,“那你现在这般圈着我、抱着我,就敢了?”
“公主......”盛祈年清俊的面容红得快要滴血。
温初瑶侧着脸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难道...你不想更进一步吗?”
赤色的骏马忽而驻足,正好停在樱花树荫下。
花瓣飘飘间,盛祈年松开缰绳,双手转而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她盈盈一握的柳腰。
这个素来克制的人竟主动起来,倒让温初瑶始料未及。她心跳加速,不禁期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如此...微臣已心满意足。”
盛祈年嗓音低沉又温柔,带着几分克制,“虽不知公主如何知晓微臣心意,但微臣从未奢望能得公主垂青,更不敢妄想僭越。”
“只是...”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去她发间落花,“若公主愿意——”
“微臣可以做任何事,取悦公主。”
果然。
他这种斯文清冷的人一旦野起来,最是教人招架不住。
这下,竟轮到温初瑶悄悄红了脸,幸而身后之人瞧不见她此刻模样。
她弯起唇角,兴致盎然地问,“那...少卿大人预备如何取悦本公主?”
原以为这青涩的人定要窘迫无言,却不料耳畔传来一声低笑,“公主,微臣会护住你的,别怕。”
话音未落,她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竟凌空而起!
“啊——”
眼睛一睁一闭的功夫,她便坐在了粗壮的树枝上,压根没看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公主?!”
远处侍卫闻声而动,却被盛祈年的暗卫们拦下。
“无事,退回去吧。”
“可分明方才......”
“公主和小侯爷在树上赏花,谁敢去打扰,小心掉脑袋!”
一旁的林籁:“......”
她抬头往远处看,确实看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正在树上甜蜜地依偎着,衣摆随风飘荡,交缠。
小侯爷身形颀长健壮,宽肩窄腰,孔武有力。公主娇小的身子嵌在他臂弯里,宛若一朵矜贵的菟丝花。
莫名地,极为相衬。
树上的景色确实豁然开朗,更加唯美。
惊魂未定的温初瑶攥着他前襟,额间冒出些许汗珠,娇嗔道,“你怕是要吓死我。”
盛祈年屈指拂去她鬓边花瓣,眼底漾着罕见的笑意,哄道,“不会。即便真是这样......”
他忽然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烫得人酥麻——
“微臣定会把公主救活的。”
-
等薄遇也得知盛祈年带着公主去了津南山时,侯府的马车正好回到城门。
青石板上,那道素来清雅的身影此刻却笼着一层阴鸷。
薄遇也广袖下的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滔天怒意。
明明半个月前,他们还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短短的时日,瑶瑶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况且,能与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情意相提并论么?!
薄遇也只觉匪夷所思。
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
盛祈年早就觊觎公主,早就看上了驸马之位!
随之趁着公主来找他查案,不遗余力地勾引,勾得她神魂颠倒,才会这般。
他绝不可能让这个卑鄙无耻、道貌岸然的人得逞,更不可能将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
薄遇也死死盯着那描金车帘,齿间几乎沁出血腥气。
殊不知,此时此刻,车厢内的情景和他的猜测完全相反。
原本应该矜持的昭云公主正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皓白的藕臂如灵蛇般缠在他的颈侧,媚眼如丝,“怎么这个表情,不喜欢我这样抱着你吗?”
“不是......”
男人面红耳赤,目不斜视,只有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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