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内破案?!”
定王蓦地顿住步子,转头看向祁暄:“父皇当真是这样说的?”
“没错。”祁暄眼底青黑,容色憔悴,“此事因我而起,父皇要我立誓七日内破案,否则……就自请贬为庶人。”
在座众人齐齐抽了口凉气。
说起来只一句话,但当时殿上的情形要混乱得多。
简而言之,如果不是关忠拦住了暴怒的皇帝,祁暄大概只能像郑大人一样,横着离开乾清宫了。
定王闻言,不太确定地问:“能破吗?”
祁暄沉默片刻,说:“那就要看孟指挥使了……”
言外之意,他破不了。
定王气得背着手在堂中来回踱步:“你怎么就中途离席,让使臣在咱们手里出事了呢?”
说完觉得不对,祁暄到底是为了陈九筠离席的,当时那种情况,好像也不能放着九筠不管。
他气势顿时弱了不少,略一停顿,又说:“九筠也是的,那常青君找她能有什么好事,怎么就敢以身犯险呢!”
祁暄一脸自责地垂下眼,无奈道:“贼人狡诈。常青君既然能用九筠要挟我,自然也有办法要挟她……木已成舟,说也无益,如今要如何是好呢?”
定王心中越加烦躁。
他当然也知道,此时再去追究当时不该做什么没有任何意义,但正是想不到办法,所以才更加懊悔。
提到关键问题,厅堂中的空气都沉重起来。
张鸿信左右看看,出言宽慰:“陛下说的应当也是气话,两位不必太过忧虑。只要尽力缉查真凶,事情也并非无法挽回。”
有他开这个头,其他人也纷纷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祁暄略略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便起身告辞,打算去看看孟武彰那边的进展。
“我还有公务在身,也先行一步。”张鸿信也起身,跟着祁暄一起离开。
两人闲聊着走到门口,张鸿信忽然正色道:“事涉机密,不可宣扬,殿下手中人手恐怕不够,若有需要,我这里有些杂吏,或可一用。”
祁暄怔了怔,一拱手,诚心道谢:“多谢了。”
张鸿信笑笑:“我力绵薄,殿下还是尽快去孟指挥使那里吧。”
祁暄没有同他多客气,直接赶去了大理寺。
使臣被烧死在登临楼的事,虽然在定王和太子的智囊团里不算秘密,但其他人并不知情,如今会同馆对外的口径,是使臣受邀去了别庄宴饮。
为防风声走漏,一应调查事宜,包括尸体和人证,都安顿在孟文昭主理的大理寺中。
孟文昭治下极严,大理寺上下如臂使指,孟武彰对他哥也十分信任,一有机要的案子就借大理寺的府衙办事,已成了习惯。
然而祁暄一踏进大理寺,却发现有人提前一步到了,正同孟武彰有一句没一句的呛声。
“怎么?上次万佛寺的凶犯,难道不是我找出来的吗?”
女子嗓音柔软带笑,语气温和客气,尾音却泄出一丝怒意。
祁暄快步跨入堂中。
“那次只是意外,并不合礼制。”孟武彰不为所动,“查案缉凶有官府负责,萧王妃本就不该牵涉进来。”
陈九筠冷笑一声,正要继续说话,余光瞥见祁暄进来,便转头看向他。
孟武彰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头一皱:“萧王殿下一顿午膳,用了一个时辰?”
“不是有老话说吗?磨刀不误砍柴工。”祁暄仿佛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自然地走过来,牵起陈九筠的手,“九筠来陪我的?”
陈九筠一改方才的笑里含刀,温温柔柔地征询:“是啊,殿下不介意我在这里吧?”
“不会啊,九筠在这里,我才安心。”祁暄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转头问孟武彰,“孟指挥使可审出什么了?”
“……”孟武彰看了一眼偎在祁暄身边、悄悄得意的陈九筠,沉默片刻,讲起了目前得到的信息。
首先是昨晚就开始的审讯,经由郑大人和常怀韬交代,他们确实只是想插手筵请使臣一事,所有的主意都是郑大人自己出的,没有任何人指使他。
其次是验尸的结果。
登临楼二层一共死了十三个人,其中十个是晏国来访的使臣,三个是二层随侍的伙计。
还有一个歌女当时也在二层,她坐在角落的屏风后,侥幸重伤未死,还在昏迷之中,目前由昨晚的老太医看顾。
“昨晚萧王妃说是有人蓄意谋害使臣,如今可算是有定论了。”
“哦?”
“经仵作勘验,十三人都是先被利器杀死,而后才被火烧焦的。”
陈九筠略有吃惊。
如果换她去做,会让使臣如郑大人一样醉死过去,再伪装成意外失火,这样不论官府怎么查,都很难有决定性的证据。
可对方偏要做得这样明显,这一点出乎她的意料。
难道凶手是临时起意下的杀手,仓促之下,只能借走火掩盖?
孟武彰从袖中抽出一张画纸,纸上画着的,正是每个人身死位置的示意图。
“尸体经过火烧都蜷缩起来了,分不清死亡时的姿态。但从致命伤和死亡的位置判断,有七个使臣对凶手没有防备,直接死在了座位上,剩下的三个后心中刀,死在逃走的路上。”
“杀十三个人,这么大的动静,一层的人没有察觉么?”
“已经盘问过一轮,他们说当时酒意正酣,只听见划拳声、唱曲声,吵闹得很,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祁暄皱眉:“也就是说,现在只能等那个歌女醒过来?”
“也不尽然,我已派人去登临楼附近排查昨晚的可疑之人,以及使臣入京后有来往的人,雁过留痕,应当也能得到线索。”
孟武彰说着,看向陈九筠:“沉水山庄送来的两具尸体仵作也已验过了。”
“如何?”
“没查出他们的身份,已经让人摹了画像去城中问询。”
孟武彰说到这里,眼神变得稍显深沉:“萧王妃,你没得罪过什么人吧?”
“孟指挥使何出此言?”陈九筠不解,“做生意难免与人起摩擦,只是一点银子上的矛盾,也不至于对我下杀手吧?”
“除了生意上的事呢?”
“没有。”她想了想,又不太确定地说,“我觉得没有,是否有人暗中恨我入骨,那就不知道了。”
孟武彰点点头,却是没再说什么,转而问祁暄:“萧王殿下如今作何打算?”
祁暄目光闪了闪,清咳一声:“九筠觉得如何是好?”
孟武彰:“……”
陈九筠:“先去看看那位歌女的情况吧。”
祁暄连连点头:“对,我也是这样想的。”
孟武彰:“……”
歌女被安顿在大理寺的馆舍里,浑身缠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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