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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小腿还躺在他怀里,吉雅仰面遮住半张脸不去看他,更是生怕他问出什么话叫自己不得不答。

然终是叫她失望,轻捏脚踝他阴沉沉的嗓音如同怀雨,下一秒就要在她头上浇下一盆冷水来。

“今日怎么了?也不是第一次见朕,怎么这样不小心?”

语中深邃意有所指,吉雅自知瞒不住他,挣扎了一下想要收回脚反被他抓住桎梏在手心,热腾腾的温度直蒸得人心焦。

“……一时失神,且在后边不曾活动,贸然上台筋脉有些凝滞方才如此。”

轻飘飘的一句便带过了殿前失仪的大事,皇帝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了人去,在她细纤纤的脚腕上逐渐施力,直捏的她复又挣扎起来。

“到现在还不欲说实话,你真当朕是轻易便可蒙骗的。”

前半句还带着些威慑,后半段好似猛然的低落下去,吉雅支起身子瞧着他在灯下,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里,心里愈发惴惴不安。

她并不知道他的能耐有多大,更不知道他的手眼到底有多少,每每瞒他什么事好像总被他知道了真相,自己不提强逼她先说,好像这样便能换得他的一寸容忍。

可他到底知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是在装模作样诱她吐露还是真给她机会叫她哀求,吉雅实在不知。

他向来阴郁难测的性子,叫哪怕是与他亲近之人亦难分辨,更不要说她还跟他分别三年,此刻更是无从知晓。面上带着的分明是笑意却也不达眼底,吉雅更不会是那个特殊之人能辨清他如今真假,静若寒潭,冷似霜雪,谁都进不到他心底,更遑论猜到他心中所想。

吉雅好似挫败一般直起身子,任他不放一条腿也还是抱膝坐在窄榻上,形容愈发狼狈。

“有人说要叫我,卑下只是区区一介舞姬不敢推辞,这才见了。”

她说得可怜,但皇帝眼瞧着她低垂的眉眼,白皙的面庞泛起的微红,心中惶然不能相信。

来此的舞姬乐师加在一起多出五十来号人,这么些女娘中,此人不偏不倚的专门挑中了她去?吉雅的确容色过人,但舞姬向来好颜色,在诸多国色中专门选中她,其人到底看上了什么,叫人不得不忧心思虑。

听传回来的人报,是一个中年商贾做派的男子将人唤去,显然不止是看中了舞娘的美貌,但若再多说什么也得吉雅亲口告诉他,要么他将那人抓出来,不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晓。

他语声平淡,“看来只是欣赏吉雅。”紧接着有些夹枪带棒的嘲弄了一句:“到哪都有人因你痴迷呢!”

这句仿佛和之前一样讥讽她云心水性,吉雅心底不痛快更加没有好颜色,环抱着自己一眼也没瞧他,凉凉道。

“也不是卑下存心如此,实在是贵人们有意抬举,吉雅不敢不应这才去见,陛下这般说好似是吉雅的错,可吉雅身份微贱不敢高攀,哪里能同人家有什么牵扯。”

刚刚还在房里蕴出的氤氲此刻诧霎时全无,皇帝阴沉沉的死盯着她再不发一词,胸中怒火闷灼却不知道该用谁来出气。这气本就是她引起的好似合该她去熄灭,应该晾着她两天,或许再给些磋磨好叫她知道自己正在依附着谁才得以过活。

但他握住的脚踝将要撇出去的瞬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吉雅性子倔强有多难驯服他早是知道的,硬来的话恐怕能和他耗一辈子不肯低头。

于是刚抬起的手又收回来,将她冰凉的小脚再次揣进袖中。他这些年被相思磨炼的多有长进,往日里惶惶不安的每一瞬间都能想起她来。

当初他还在漠北时,因着身体有恙经常卧床,因祸得福给了他们一副病秧子的最初印象。

所幸吉雅并没有嫌弃,还多方打听为他寻药,起初他并不肯信她,千方百计寻来的药每每都被埋在了帷帐不远处的胡杨木下。本以为她是不知道,然而没想到有一天,公主带着新采来的药材进了帷帐,张口第一句便是。

“这次的药是新鲜采的,就在东方灌林的沙棘丛里,我这次是给殿下带来个药株的样子,殿下大可派自己手下的人去采来,不过这次不多,恐怕经不起浪费。”

躺在熊皮上的四殿下微微一颤,这才抬头看她,只见这单纯质朴的漠北姑娘好似没意识到自己头上沾遍的黄沙,还在傻乎乎的对着他笑。

那一瞬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胸膛里好似漏了一拍似的,心跳沉重而缓慢拉着他整个人都在往下坠。

他第一次想不通她,不知道她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难道是为了在他这里卖个便宜,日后好指望他得些益处?但此刻在京的是三哥,且就快要登基,而他连身子骨都要熬坏了,哪里还有什么价值让她来恭维贿赂?

怀着宁可错杀的念想,他试探道。

“那就多谢公主了,我这就派人去取药。”

她听了非但没走,反而坐下来仔仔细细的盯着他的病容。

“好像又瘦了点……”

说着已经抬起了手像是要抚在他额头上,这么多年在外漂泊,任是母亲也许多年不曾如此照顾,他下意识的一瞬静止,竟然真的叫她贴到了额头。

“似乎还有些烫。”

她说着仿佛是常事,丝毫没有顾及男女有别,一点也没有旁的女儿家应有的羞怯。

祈令夷第一次不知说什么好,甚至愣在当场乖顺的不像话。

“手给我。”

她温声浅言,眉眼柔和的说。

他也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乖乖的递出手去,吉雅拽着他的右手,将自己冰凉的手指贴在上头,一笔一划画下了一个看不见的图案。

“这是我们信奉的马图腾,我们相信草原上飞奔的马总是有着健康的体格,人要是佩戴马图腾也会身强体壮。”

她思量良久,知道他的身份特殊,他们送来的所有东西都要检验再三才可使用,便是真的送了马图腾恐怕也会被一齐埋到那胡杨树下,还不如送他一个祝愿,这样并无实质的东西总不会被猜疑。

帐内微黄的日光被减弱三分洒在她头顶,少女脸上浅笑,朝他弯了眉眼。

“殿下,愿你此后平安,长命百岁!”

祈令夷想笑,想大声嗤她做的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两人谁都不是小孩子了,居然还能相信在手心画一个符箓能保佑平安。

然而现下,他并笑不出来,只能拿那双漆沉乌黑的眼睛愣愣的盯着她,与其说是凝视,不如说是瞧着她发呆。

右手还没恢复原样,仍然沉重的张开兜着什么不敢放松,他突然感觉手心似乎残留些重量,好像她真的在上面刻下了什么。

他忍不住想:手心里当真没有留下东西吗?莫非是她沾了什么不显形的毒水在他掌心投毒,或是趁他没注意偷偷画了道催命符咒他?

然而手掌并无湿意,好似什么都没有,他张开掌心又再次握紧,从无力中感受到的温热干燥,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她刚说的话。

平安、长命……

这两样东西好似并不稀奇,但他如今被那刺客所伤,身上的毒疮好了又坏反复不停,每一天都是新的煎熬,叫他对这一句平安竟生出些希冀。

若是借她的话真的好起来,似乎也未尝不可满足她的愿望。

在病中的人总是多些柔软,便是他也不能免俗,可他毕竟不是世人,刚经历身边人的背叛,他的心思比世人多太多猜忌,于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软时,立刻叫人毁去了那片药材,不给旁人一点可趁之机。

再来瞧人的吉雅见他并没有好转,一思量间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何事,可她什么都没说一点不曾声张,第二日又去漫山遍野的寻找药株,丝毫不曾将他的不领情放在心里。

临近黄昏,人还不曾回来,眼看着天边涌来大片阴云,便是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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