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澜抱起菜包:“夫人,你认识我小姨,赵王妃?”
夫人瞧着她好一阵才回神:“我们是闺中好友。早听说你进京了,今日总算是见到了。”她从怀中取出一物,帕子掀开是一枚红玛瑙手镯,“孩子,来。”
桑澜见其贵重,不想接,却被夫人捉住手腕:“长辈赐,不可辞。”
没瞧出来,这夫人习武。
她乖乖地戴上,红玛瑙手镯不大不小,像一早就准备好的一样。
“不知,晚辈该如何称呼夫人?”
“外人唤我,海棠夫人。”
人如其名,海棠夫人如海棠一般温柔而含蓄,头上也别着一只海棠发钗。
“多谢海棠夫人。”
“眼下还早,小澜不着急回家吧。”
海棠夫人还知道她的名字,应当是师父的故友无疑了。
天色尚早,桑澜点头:“不着急。”
“可会玩叶子牌?”海棠夫人拉着她进里屋坐下,又唤来两个侍女。
长辈面前,桑澜不敢说自己熟练,若是被师父知晓,她少不了挨一顿揍:“会一点点。”
几轮下来,桑澜面前的银子摆了一堆,海棠夫人感叹道:“她当年总赢,你也是。我们这些人都老咯,未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
海棠夫人平易近人,又是师父的好友,桑澜乐得说句漂亮话:“夫人不过二八年华。”
“哎哟。”海棠夫人掩面失笑,眼角微微露出莹光,“嘴甜这一点,也像她。”
桑澜道:“若夫人得空,我愿日日来陪夫人打叶子牌。”
“孩子,不啦,我还有生意要做呢。下次归京,我会请你来打叶子牌。”
斜阳西下时,海棠夫人送桑澜与菜包出院门,目光中始终有不舍。
桑澜抱着菜包走回王府,本想去问萧北辰,海棠夫人是何人,小柳先一步找到她:“小姐,公主与苏家小姐在翠玉阁门前打起来了。”
一声口哨吹响,骏风从马厩栏杆中跃出,它四腿奔腾,无人拦它。
菜包被塞给门口侍卫,桑澜将小柳抱上马:“小柳,指路。”
翠玉阁大门紧闭,里头各家公子小姐打架的声音迎得路人纷纷围观,但各家侍卫在外严守,他们也只能远远地听。
“你是公主又如何。”
“疯女人,你退个婚,关本公主何事,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萧夏彤,你上课背不出来书,拖本小姐下水,害我被夫子留堂,本小姐若早一步回家,卫安晏也不会退婚。”
“苏千柔,为一个男的,你至于吗?啊,本公主的头发,本公主要跟你拼了。”
“本小姐不好过,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也别想好过。”
黑马在门外停下。
桑澜抱着小柳下马:“在这等我。”
小柳牵住缰绳与谢统领对视一眼。
公主府侍卫见是她来了,硬是把苏府侍卫挤开,让出一条道来。
“谢啦,谢统领。”桑澜一掌推开大门,又快速关上,挡住外头看戏的目光。
萧夏彤与苏千柔打成一团,互相扯住头发不肯松手,她们各自的爪牙也打作一团。
“得罪了,苏小姐。”
声落,苏千柔只觉得双臂一麻,桑澜已将萧夏彤带到一旁:“彤彤,你没事吧。”
“小澜。”萧夏彤抱着桑澜嚎啕大哭起来。
一时半会儿,萧夏彤的哭声停不下来,桑澜只好抱着她,目光扫过众人,他们分成左右男女两队,小姐打小姐,公子打公子,各家小姐发髻如鸡窝,各家公子双眼如熊猫……魏鸿羽死死抱着对方的腿。
真是,惨不忍睹。
“闲杂人等再在此处停留,金吾卫可就要拿人下狱了。”
门外传来一道男子慵懒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桑澜记不起是谁。
苏千柔从地上爬起来,稍稍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衫,推门出去,冲门外人骂道:“见到你就晦气。”气冲冲地上了自家马车。
将大氅盖在彤彤身上,桑澜瞥见王府马车已在外候着:“彤彤,我们走吧。”
萧夏彤吸了吸鼻涕,听话地跟走,路过外头的白发少年将军,带着鼻音的声音,埋怨道:“小澜,你看人不准,上次夸这两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这才过多久,退婚了不说,苏千柔心情不好,还殃及他人。”小柳上前扶住萧夏彤另一边。
桑澜抬眼与马上的白发小将军对视,他一身盔甲,手里握着缰绳,宽肩窄腰…是长的好看。
但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有毒。
从他马前路过,桑澜听见他的笑声。
小柳扶着萧夏彤上马车,桑澜翻身骑上骏风:“走,回府。”
她回头看了一眼白发少年,他还在笑,且是盯着自己笑。
桑澜没明白他在笑什么,扭回头骑马走了。
回到王府,小柳轻轻地为萧夏彤梳妆,生怕弄疼了她。
桑澜在边上:“不疼吧。”
“疼!”萧夏彤吸了吸鼻涕,“苏千柔那疯婆子怕苏相反悔退婚一事,与我许下两月内休战,请我来演一出戏,没成想她真动手,还好你来得快。”
“退婚,是指和谁退婚?”
“卫安晏,我忘记你又失忆了。今天翠玉阁外,一头白发,骑马的那个。开云观道长算出卫安晏和苏千柔两人八字不合,苏相向来宝贝苏千柔,当日就退了婚。但卫安晏是当朝难得的将才,苏千柔担心苏相的心思死灰复燃,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处闹剧。世家爱脸面,苏相为着苏千柔的名声,此后两人绝无可能。”
“彤彤就不要脸面了?”桑澜拿起沾了水的手帕替她擦拭额角的灰。
萧夏彤认真道:“父皇说过,脸皮无用。苏千柔一个小娘子,不想嫁给不喜欢的夫婿,她肯豁出脸皮,本公主帮她一把又如何。”
翠玉阁外,春花姑姑和秋实姑姑,桑澜一位都不曾看见,就已猜到是萧夏彤故意为之,逗她:“当真不是为了休战?”
萧夏彤身子一僵:“算,算一点吧。晚上,王叔和堂哥若是罚我,小澜可得帮我说情。”
当夜。
桑澜不仅没说上情,还被连坐,罚练字。
萧夏彤则被端亲王罚抄书。
为防止萧夏彤找借口,萧北辰特意将两人带到他书房中,点燃满屋灯油,亮光似白天。
萧夏彤撑着眼皮抄书,小鸡啄米般点头,但撇了一眼旁边,瞬时清醒,双眼睁圆,不可置信:“小澜,你的字好丑!”
桑澜将食指比在她嘴前:“嘘。”
萧夏彤朝门口看去:“没别人啊。”
“彤彤,你不说出来,就没人知道我字写得丑。”
“哈哈,小澜原来是怕别人知道。”萧夏彤撂笔,瞌睡没了,手托着下巴,“小澜你与卫安晏,谁的武功更高?”
桑澜停笔,拎起纸张吹了吹上头的墨迹,纸张挡住她的下半张脸,露出一双桃花眼,她抬眸看向萧夏彤,眸光明亮:“比比才知道。”
萧夏彤一脸期待:“你们比试时,我可得好好观摩。”
想起卫安晏冲她笑,桑澜心里古怪:“这卫安晏是什么来头?”彤彤说她曾夸过卫安晏与苏千柔郎才女貌,但她对此没有印象。
她只记得,她与卫安晏动过手。
她当时为救莲笙消耗了太多内力,又需要留着精力去悬崖上摘救命的药材,没用尽全力,反叫他的长剑刺穿肩膀。
他心太黑,生生将剑拧了半转。
头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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