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获离开小掖后,金守节新派的将领也迅速到位。
这位将领名唤施于行,虽然不是金氏的人,但在煜都权贵之中位置很高,曾一度压过金氏诸子在金守节心中的地位。
他的地位之所以高,在于他的祖辈曾为金氏的建立、稳固做出了很大贡献,加之他生孔武有力,身高九尺,长得又十分骇人,不笑的时候让人看着也胆寒。
他在十几年前那场对物灵的围猎中,创下一人斩杀百余物灵的壮举,一时风光无两。
但他还未上过真正的战场,他和金弦思是挚友,二人无聊时候喜好观人兽相斗。
施于行家世、样貌都很很出众,煜都无人不因此二者而惧怕他,他慢慢养成了骄慢的性子。
提到金获在小掖的表现,他更是瞧不起。
拿下小小砥原都不在话下,更别说只是戍守小掖,施于行很骄傲,也很放纵。
这给了卧薪尝胆的陈台甫众人一个很好的契机。
听说是施于行接替自己去小掖,金获知道小掖多半还是要被陈台甫夺回去,但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十天不到小掖已经回到了砥原,而施于行狼狈地回了煜都。
金守节没有写信来告知他接下来的安排,既没有让他再攻下小掖,也没有让他回煜都的意思。
当初信上说南部三郡已经兵临礼丰城下,而金获千里奔袭回礼丰,才发现对方只有一万余人,驻扎的距离还很远,以礼丰强大的兵力来看,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可父亲在信上将情况写得万分火急,金获突然想到,这可能是金沅的计谋,毕竟金沅的处境比他复杂得多,他也能理解金沅的做法。
不过南部三郡的反叛军虽然人数少,以之前的经验来看,也不能小觑,既然父亲将自己派任到此,那就竭尽全力吧,毕竟金昭和夫人还远在煜都。
*
陈同甫和郡守一行人在顺昌等了数日,寄给金氏的信没有了回信。
“金氏为什么还不回信,难道是在耍我们?”郡守不安道。
“应该不至于,”陈同甫道:“金守节觊觎砥原已久,当初金获占领小掖,金守节写信与我们不就是里应外合之意,如今陈台甫拿回小掖,但我们并没有倒下,金守节怎么会就此断掉与我们的往来。”
“那我们再多写几封?”
“等等。”
陈同甫突然想到了那天出现在府内的男子,他简要地描述了下那人的样貌体态,询问金守节身边可有相似的人。
郡守几人摇摇头。
“不过,你说的那人,我好像在一年前作为媒人,送小姐前往煜都的时候见过,”一个蓄着上唇小胡子的人思忖道。
“我去他们礼房登记顺昌的礼品的时候,见到过金沅在和这样的人讲话,因为这男子相貌出众,体态挺拔,颇有贵气,所以印象深刻。”
“你确定吗,小舅?”
那人点点头。
陈同甫瘫坐道:“我们被金沅摆了一道。”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我取向砥原王解释解释,他应该会原谅我们的。”小胡子男人道,他是砥原出了名的擅长礼节、外交的人。
郡守收敛起平和的笑容,右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道:“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反了,那就反到底。”
陈同甫点点头,半跪在地,挺直身子道:“大舅说得对,要做便做到底。我自幼丧母,若不是顺昌的各位长辈疼爱怜惜,我早就死了,此为一恩;在我还困在小掖之际,大舅已经暗中派人将我妻儿带至此,免我骨肉分离之痛,此为二恩,同甫非死不能报,此番顺昌孤立无援,我愿意亲自前往煜都,向金守节表明去意,保顺昌安宁。”
“好,好,”郡守扶起陈同甫:“同甫,不愧是我顺昌男儿。”
*
三月,砥原的梨花已将尽数绽放,尤其是小掖,小掖是梨花最多的地方,现在一眼望去,一片雪白,圣洁中带着一丝还未褪去的寒意。
年轻男女们成双入队走在花下,尽管梨谐音离,小掖的人们相信,只要看多了梨花,就不会害怕离别。
王祐捧着一大捧梨花走进将军府,那些梨花是街上的百姓送给他的,他们铭记王老将军,也希望王祐能尽早从悲伤中走出来。
众人已经习惯每天看到王祐抱着花走进来,站在地图边听陈台甫讲几天后的战役,头也没转。
“金获这次被调去礼丰,一时半会是无法抽身的,金令在昌泉与日落族僵持,”陈台甫指着地图:“金氏势力虽大,眼下却没几个将帅之才,旷日持久的战争也大大削弱了金氏气焰。”
他的食指从昌泉移动到顺昌:“砥原地小,顺昌若是和金氏里应外合,砥原将会很快被吞没。”
他指了指一边陈同甫和金守节的名字,道:“这两者之间必有勾连,以防出现之后的被动局面,我们必须打击这两者的积极性。现在也是砥原反抗的好时机,几天后只许胜不许败。”
众人点点头。
*
“还能做些什么呢。”
雪孤身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埋葬岩和夫人的地方,低声问着自己。
她最近总是做噩梦,在梦里,她看见浑身溃烂的人在火中朝她哭喊。
城中染病者已有四成,送去焚烧的人与日渐增,雪从一开始的伤痛逐渐变得麻木。
曾大夫也像城中其他医馆大夫一样,由于过于忙碌,身子垮了下去,立马就感染上了瘟疫,而雪没有,但她什么也做不了,更让她愧疚万分。
“你该休息下,”朔站到她身边:“不要太勉强了。”
他已经很久没看过雪放松下来,主动地给雪揉起了肩。
雪却并没有心思接受他的按摩,抓住朔的手,道:“你回来了,怎么样?”
朔无奈地摇摇头。
这些天他和魁将西部五郡搜了个遍,也凑不齐需要的药物,于是绕过金令大军,潜入为乐城,谁知为乐的药材需要有文书批准才能购买。
二人花了高价从黑市买了些,却也根本不够。
“朔,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阿溪公说的那是很多年年的故事了,你不要相信。”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那也应该是我去。”
“你不能离开昌泉。”
“我不能离开你。”
这是朔第一次对雪这么直接的告白,雪的心很快地跳起来,欢欣暂时压过了悲哀与痛苦,将雪的嘴角微微勾起。
“等我回来,我们就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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