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沉思片刻,又看了眼祖父,祖父感觉到目光,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拱手大气不敢出。
祖母轻笑一声:“你们父子俩好啊,一个投在三皇子门下,一个太子太师,这唱的什么戏?”
祖父拿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道:“夫人你听我说,我与远儿都是历经深思熟虑才都选择了三皇子,三皇子深谋远虑有帝王之姿,已深得人心,太子仅凭着皇帝的宠爱能撑几时?”
祖母遏然大力地拍了拍桌子:“糊涂!谁是太子,是陛下说了算!能是你们几个说了算的!?”
虞邱远跪在地上:“西京已有谋逆之心,一切尽在三皇子掌握,太子大势已去!”
见祖母不说话,祖父又道:“即使此事败落,没有任何人会知道我们家站了三皇子,世人只知我们虞家会是太子的亲家。”
祖母看着虞邱远:“所以…你们父子俩选择赌一把?”
虞邱远不敢抬头:“母亲息怒!从前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今父亲在朝堂上身居高位,我们虞家何愁没有出头之日?若是此事能成,我虞家便能从此翻身了。”
祖母看着他们二人,只得点了点头,她行事过于优柔寡断,倒不如她官人和儿子当机立断,她自己盘算盘算,连国相都把女儿嫁了去,若太子下位,卿元也不必与人做妾,虞家更是东山再起了,百利而无一害,此事虽险,胜算却大。
在家待嫁这几日,虞卿元倒是难得内心平静,但她也并未闲着,翻阅起圣人王阳明之书,她感悟良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闭关读书,如今她只有等待,此外,她还给宇文庸写了一封信,刘迎是细作之事还请他务必小心,既然宇文庸已经答应自己正二品女官之位,从前一切她既往不咎。
等她再见到冰元时,得知一条噩耗,朱小娘死了,连母亲都不忍幸灾乐祸,只跟祖母说会把冰元当亲生女儿看待,虞卿元也不知道母亲说的是真是假。
她知道冰元会崩溃,揭发朱小娘,真正害死朱小娘的居然是父亲,可这内宅,无人知晓,她自己才是推动一切的幕后黑手。
可冰元,似乎比她想象的坚强,祖母问她心中是否有怨,要不然放肆哭一场,祖母自会替她做主问责虞邱远,厚葬朱小娘。
虞冰元摇摇头:“父亲大义灭亲并无错,是小娘她…鬼迷心窍了。”
看着冰元如此模样,祖母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放心,冰儿,日后你的婚事你的嫁妆祖母统统都会替你操办,祖母就是你另一个娘,祖母永远会是你的后盾,就算我去了地下祖母也会求阎王爷多保佑你一分。”
虞冰元扑在祖母怀中,压抑在心中几日的委屈和思念终于爆发了出来,她擦了擦眼泪又道:“祖母,我不嫁卞小公爷了,我不成婚了,祖母,冰儿照顾你一辈子。”
祖母又气又急,终究舍不得打她:“好孩子,怎么可以不成婚!女大当嫁!祖母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也会给你谋个好前程,也会给你送去卞家。”
虞冰元感动不已,与祖母又说了些体己话,直到太阳落了山才回了自己院子。
她红肿着眼睛,紧握着手帕,只有祖母能给她一些慰藉,关氏不是自己的生母,父亲也害了小娘,她在这个家里已无立足之处,整个家没有因为小娘之事嫌弃她厌恶她这个庶女,她或许应该感恩?还好有祖母一直为自己撑腰。
她又想了想,决定去看看四哥哥,毕竟一母同胞,他失去了小娘,也没有祖母庇护,又不得父亲喜欢,想来他的处境比自己更艰难。
正当她推开门,四哥哥如她想的一般潦倒,青涩的胡渣布满他的下巴。
虞海序知道她会来,他开门见山道:“你知道小娘因何而死吗?”
虞冰元一愣,只答:“因为端王…”
“不是。”虞海序直直地盯着她,“表面上是父亲大义灭亲,你不知就在你被罚进祠堂那段时间里,小娘原本已经准备收手了,是虞卿元!她说你嫁进明国公府没有十里红妆会抬不起头,小娘才会铤而走险,在全城戒严之时继续放印子钱,直接落入虞卿元设好的圈套!”
虞冰元沉默半晌,显然这事超乎她的预料,她支支吾吾道:“…谁与你说的?”
“是小娘身边的嬷嬷,跟了小娘十来年,她与我说那日小娘一直担心着你嫁进明国公府没有钱花,会受人白眼,小娘嘴里一直念叨,说太子妃果然更有远见,她怎么没想到这些,嬷嬷怎么劝都没用。”虞海序死死盯着她,“冰元,我早就说过,虞卿元她就见不得我们过得好,她看你要嫁进明国公府,快赶上她了,如今她又成了太子侧妃,自然忌惮你,偏偏你还不信!”
虞冰元低着头:“……不是这样的。”此事应该另有隐情,或者,是虞卿元别有用心。
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项凛予拖虞海勋给虞卿元送书信,说是请虞卿元过府一叙。
虞卿元接过大哥哥送来的信,柏万娇突然冒出来,八卦道:“项将军…许是对你有情义?”
她此前听说项将军年少成名,十九岁便成了周国人人仰慕的战神,她在少女时期自然也是随大流,没有不暗恋过项将军的女子,不过她如今已经出嫁,那些捉摸不定的感情只有敬仰而已,若是项将军喜欢自己小姑子,那不比当太子侧妃强一百倍?
虞卿元无奈,她此前与项凛予传书信,从没见他在信中写些什么露骨的话,字眼里倒装了个正经人,况且她知道真正的内容不在字面上,于是她自信地当着大哥哥和大嫂嫂的面拆开书信。
“见字如面,甚是想念,来吾将军府一叙,吾知你要嫁,心中崩溃已久,日日盼君至。”
柏万娇和虞海勋震惊在原地,仿佛得知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虞卿元也没想到项凛予居然突然写这些话,他干什么?!他之前书信从来都不是这样写的,她原以为书信是空白的,只有些有的没的遮人耳目罢了,需要撒上酸水才能显现真正的内容。
虞海勋知道此处不宜久留,这可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拉着柏万娇临走前,他小声嘱咐了一句:“五妹妹,你尽快去断了项将军的念想吧,太子侧妃…可不兴养面首的。”
柏万娇还小声在虞海勋耳旁问一句:“你跟他在战场上混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他有当私夫的癖好?”
虞卿元无语,待他们走后,才拿酸水在上面撒了一些,书信中真正的内容显现:我快走了。
她蹙眉,怎么又要走了?走去哪?又去打仗吗?
虞卿元迅速策马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还是跟上次一样黑不隆咚的,这是她第二次来,不知为何,她不害怕了。
项凛予坐在大堂之上,仿佛一直在等她一般,他抬眼,看向来人,眼含笑意:“你来了。”
虞卿元直接把书信甩在他身上,气不打一出来,他原来在这等着看笑话呢。她没好气道:“你写的什么东西?都被我大哥哥和大嫂嫂看到了,他们误会了怎么办?”
项凛予轻笑一声,并不在意她不轻不重扔在自己身上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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