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旧梦
【小叔叔,阿绥好想你】
第二十九章
“……”
需要你大爷!
这世道也太龌龊,太可怕了。
景暄手忙脚乱地就想爬起来。
然而他的被褥和顾放的被褥早已缠作一团,又被断裂的木板压着,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重新跌倒在顾放身上。
木板随之不停发出剧烈的碰撞摇晃声响,同隔壁的靡靡之音搅合在一起,听得景暄越来越面红耳赤。
他只能恶狠狠地瞪向顾放:“你倒是动一动呀!”
顾放手扶着他的腰,很悠哉:“有夫人在上面动,为夫自然不需要动。”
景暄:“?”
顾放解释:“刚才那个汉子,操着的明显是幽州口音,随身还能携带男妾,说明身家不错,但言语粗鲁,必不是官宦人家,那么便只能是往返北地与长安经营的商人。此类人往往人脉见识颇丰,我们若能在他面前将关系坐实,于往后的行程必然多有裨益。”
顾放说得挺像那么回事。
道理景暄也都懂。
但一定要靠这种方式坐实吗!
景暄压根儿不信,刚想暴力破除,结果还没开始发力,隔壁突然又传来了一声:“隔壁的怎么不动了啊!瞧你们年纪轻轻的,就撑这点时间,莫不是你们有谁不行?”
景暄:“???”
谁不行?!
隔壁汉子又喊:“若你男人实在不行,不如来跟我,哥哥保管把你喂饱!”
艹!
你也配!
一生争强好胜的大宴帝王听到这话,顿时不服了:“你才不行!”
说完,就握着木板,哐哐哐地摇了起来。
摇得速度之快,力道之大,让顾放都忍不住轻咳了一下:“那个,夫人,寻常男人动不了这么快。”
“那是他们废物!”景暄好胜心一起,谁都管不了,“真正的男人就得动这么快!”
隔壁也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一样,“艹”了一声,也加快了木板摇晃的力道。
景暄不甘落后,紧咬牙齿,手臂肌线条紧紧绷住,脖颈上的青筋都已涨出。
隔壁再次加速。
景暄再次
反超。
隔壁又一次加速。
景暄又一次反超。
隔壁竟然还能加速。
景暄忍无可忍踹了顾放一脚:“你一动不动是废物吗!快比过去啊!”
这事儿怎么也能较上真还能急成这样。
谁能把这副模样的景暄和那个说着“朕一生壮阔何须为岸边落花介怀”的帝王所联系到一起。
顾放再次低笑。
景暄更急了:“你还笑!”
“好好好我不笑。”顾放从景暄手中接过了床头的木板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他到底从军多年又是天纵奇才力道与速度都不是寻常武夫可比的更遑论一介商户。
隔壁很快败下阵来。
景暄这才出了一口恶气般“切”了一声留下一句:“继续摇让他好好看看到底是谁不行。”
然后就揉了揉胳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顾放身上闭上了眼像是筋疲力尽之后已经浑然忘记了他和顾放的“不共戴天”。
到底还是没有长大。
顾放看着趴在他胸口很快入睡的少年眸底漾出温柔的笑意。
从前也有过一次这样。
那时候才刚刚入国子监不久的景暄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同薛清书吵了起来吵得天昏地暗谁都不敢上前拉架。
那时候的帝后还都不管就美滋滋地嗑着瓜子听着两人吵架。
景暄素来牙尖嘴利但那薛清书也不是个好相予的。
两个人愣是隔着东宫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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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薛清书有门绝技便是可以左右手同时开弓书写还写得飞快。
这样一来景暄一下就骂不过了一边飞快写着纸条一边小眼通红。
于是等到他从军营赶回来时景暄一看见他眼泪就吧嗒吧嗒地直落。
他心疼得紧连忙一手写着纸条骂着薛清书一手抱着景暄哄着他。
景暄就趴在他肩头叽里呱啦地一边哑着嗓子哭一边比划告状告着告着就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那一回他也确实骂赢了薛清书。
但也因此被军中同僚和先帝
先皇后嘲笑了许久,说他十六七岁的大人了,竟帮着景暄去欺负一个**岁的小娃娃,满腔才学竟都用来作了孩童打架。
那时候他也年少,脸皮极薄,被先帝先皇后臊得耳根羞红,好几日没敢进宫。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的王府进了贼。
一个裹着银朱色锦**披风的小团子,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狗洞,手脚并用地就爬了进来,一路爬到他的书房,灰头土脑地趴在窗台上,捧上一碗早就坨掉的面,很认真地对他说。
“小叔叔,这是阿绥学做的第一碗面,父皇母后都要吃,但我不给他们吃,因为他们都欺负小叔叔,他们坏。我只给小叔叔吃,因为小叔叔天下第一好,所以我也要对小叔叔天下第一好。
那天晚上,东宫丢了小太子,皇后宫中丢了前朝稀世的古瓷碗,天子大骂小东西是个不孝子。
只有襄王府中,他抱着洗干净了的景暄,睡了很踏实的一觉,任外头兵荒马乱,戎马倥偬,皆与他们无关。
因为无人知晓,那是在他全家被满门抄斩后,第一次有人在他生辰那天专程替他做了一碗长寿面,并披星戴月,风尘仆仆,跨过“千难万险地给他送来。
不,应该说景暄知晓。
因为那个前朝稀世的古瓷碗底,被歪歪扭扭地刻上了几个字。
放,暄,第一好。
所以顾放后来曾很多次地想,为什么明明先帝待他有恩,先皇后也待他极好,可是在他心中,唯有那个小小的景暄,一直是他精神的依靠。
而得出的答案便是,因为先帝心中最重的是天下,先皇后心中最重的是景暄,他们待他的好,是一个成熟的好人所拥有的仁义良善,以及对他顾家满门亡魂的愧疚和补偿。
他感激,并珍惜。
可唯有景暄,并不懂得这些,他只是单纯地信任他,依赖他,把他当作世上最喜欢、最珍惜、最信任、最愿付出爱意与偏宠的家人。
那是他从风雪破庙中以命救回景暄后,便独属于他们的羁绊。
让他在这个再无亲人的人世间里,唯一的还能感知到平淡与幸福的羁绊。
无关权力,无关才华,无关江山与社稷。
景暄的身上承载着他对一切美好与安定的向往。
也或
许正是因为这份几近偏执的向往,才让他在做出那些阴暗脏事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想瞒着景暄,才让他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感情变质时选择了冷淡地后退,才让他们之间多了这许多许多不知能否再填补的罅隙。
以至于曾经有一段日子,他是真的以为景暄或许真的恨了他,厌了他,疑了他。
可兜兜转转到头来,他的阿绥,依然会幼稚任性得像个小孩,然后毫无芥蒂地在他怀里安然熟睡,就好似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曾改变,他与景暄的那层羁绊,始终都在。
甚至在这一刻,他有些感激起柳丑儿,给了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满足心中最阴暗卑劣的欲望和贪婪,也给了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重新回到景暄身边。
所以他果然并非一个好人。
可那又如何,他的少年已经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不好一点,那也是理所当然。
顾放摇着木板的动作越来越缓,缓得像儿时哄睡的摇篮。
景暄也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心了,安心得像是回到了北地的时候。
梦里是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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