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的街巷依旧火红热闹,而樊风澜却伫立窗前眸色翻涌。
“思来想去,既然是镇邪司的的人来了,那这东西被这狸妖偷了就偷了吧,我也懒得找了。有缘再见咯,哦不对,是永远不见。”
纪嘉懿站在窗边,视线扫过躲在角落的杜栐,眸中狡黠一闪而过。
她将抓在手中的网兜随意地朝杜栐抛去,随即身体像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地往窗外倒去。
一套动作下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夜风灌满的袖口猎猎作响,樊风澜缠在发间的鷃蓝色发带在夜色中摇曳飘动。
他喉结微滚,那道被纪嘉懿划破的伤口虽已止血,却依旧隐隐刺痛。
“头,咱就这么让她走了?”
杜栐提着网兜,有些拿不定注意道。
刚刚这两人不是还在打吗,这女子也不知是敌是友,就让她走了?难不成.....是中了美人计?!
杜栐面色一惊,脑中瞬间浮现出纪嘉懿的模样,脸蒙着布就露个眼睛,容貌都被遮得七七八八的,这,具体美不美,他也不知道啊,该不会......
杜栐右眼猛地一跳。
樊风澜垂下眼眸,略过杜栐那好奇的目光面色平淡地转身走进屋内,只留下风声依旧在身后的窗外低吟。
杜栐跟在樊风澜身后垂眸思索着这件事,全然没留意放在架子上的铜盆。
只见他头一撞,便听见“哐当”一声,那架子上的铜盆便应声坠落。
刺耳地碰撞声吓得杜栐一激灵,他脑中所浮现出的各种想法瞬间消散。
杜栐有些心虚地抬眸望向樊风澜,二人四目相对,就那一秒,就对视的那一秒,他突然很想哭,恍惚间似乎都看见了坟头上插的花还有周围冒出的草了.......
片刻后,樊风澜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垂眸望向滚至靴尖前的苹果。
地上半边果皮炸裂,汁水四溅,一旁的三皇子许稻德正如死猪般躺在一旁。
他略显肥肿的脸上布满了女子的唇脂印,更为奇特的是他脑门正中央还有一块红印,像极了女子脸上贴着的花钿,颇有喜感。
“倒是会享福。”樊风澜语气听不出情绪,只是鞋尖踢开那个已经变了形的苹果,朝四周走去。
杜栐趁机凑了过去,他用脚踹了踹宛如死尸般一动不动的许稻德,试探道:“哎?三皇子你可还好?”
“......”
“三皇子?”
“......”
“许稻德?”
“......”
无论杜栐怎么说,回应他的只有数不尽的沉默,这也杜栐那颗悬挂在嗓子眼的心瞬间放下心来。
他踹了踹许稻德,大着胆子嘟囔道:
“你说说你,作为皇子要样貌没样貌,性情才干还样样拿不出手,没尽到皇子的一丝责任,架子还挺大,不好好当人还去当个道德败坏的人渣,骄奢淫逸,无恶不作,要不是你投得个好胎,还有个万事给你兜底的好娘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话语一转,接着道:“你说说你们,老老实实地修炼不好吗,非得出来害人。况且这世上又不是没有好妖,但你们非要走捷径寻些旁门左道,这在好了吧。”杜栐边说边朝网兜中那狸妖望去,这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这网兜中的狸妖病怏怏地蜷缩在网中,几乎快死掉了。
“嗯?我的金丝罩为何能这妖变成这样?我记得只是这只是起到镇压化形的效果啊,难不成......是我技术见长了?”杜栐诧异道。
“打开。”
不知何时,樊风澜已然站在了杜栐后面,那凉飕飕地语气吓得杜栐连忙将手上的金丝罩解开。
网兜中那狸妖浑身发颤,前爪被打上一道血箓,而它颈后一小块的毛发间,肉眼可见一道绿到发黑的烙印。
狸妖本体的毛色本就偏暗,若不是凑近了仔细瞧,差点给就没发现。
“这符箓上画得好像是降妖的敕令符?但上面散发的气息却又比寻常敕令力量还强大,真是奇了怪了,还有这狸妖颈后,是什么东西?”杜栐盯着狸妖的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盯出个洞。
“术烙灼,贪念起,唯有填满,方能舒缓。给这狸妖下术之人倒是有意思。”樊风澜俯视着地上那狸妖,声音如冷泉,不带有一丝温度。
无论初衷如何,当尝到甜头之后,这贪念,只有越来越大,永远都不会填不满的。
对于那术烙他只是扫了一眼便知晓缘故,而它爪前那血箓......樊风澜颇有意外地看了一会。
就在前些日子,云栖城总是会在各个角落看到尸体,他们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身份也不同,但唯有一个相同的就是嘴角噙笑,神情沉沦,整个人虽被开膛破肚,体内什么器官都没丢,但唯独那颗藏在胸腔的心,却消失不见。
自此,食心妖之说闹得云栖城上下人心惶惶,每当太阳刚落山便早早呆在家中,紧闭大门,生怕下一个没心脏的人就是自个。
说来倒巧,这食心妖也不知是怎么了安分了一段时日,竟让惶恐的百姓渐渐地放下心来。
可就在百姓以为这妖已经离开云栖城,正准备恢复往日生活时,这妖就在第二日将城内一小儿开膛破肚,还正巧被那喝酒回来的父亲看见,那妖满嘴鲜血,利爪上沾染的鲜血还在不断滴落,脸上皆是餍足的神情。
也是从那日起,这云栖城也多了个疯子,口中一直在喃喃敏秋是妖,敏秋是妖,敏秋是食心妖.......
不过大伙都不信,还纷纷耻笑,因为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晓,这男子要不是去青楼寻乐,导致家中尚在喝药的孩子忍着病体深夜出门去寻他,也不至于被食心妖给开膛破肚。
虽然笑归笑,依旧有人信了,别说望春了,甚至连青楼都不去了,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他。
不过......
樊风澜瞥了一眼不远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许稻德,冷笑一声:“这三皇子,真是嫌自己命大,竟花钱给自己送命。”
心呐,吃得越多,得到了力量就越多,这术烙,自然就发作得更频繁。
但如果没心吃,贪念得不到满足,不等旁人出手,这术烙自然会将它折磨至死。
不过,要说这狸妖倒霉倒也是不竟然,至少歪打正着,纪嘉懿那道原本用来降妖的敕令符在压制它妖力的同时,恰巧也将狸妖颈后那术烙一块给压制了。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给它吊了一口气。
不过,这强行续的命早晚都得散。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狸妖忍着颈后的灼热和心间绞痛跪在樊风澜面前,语气皆是怨恨与恐惧。
樊风澜没有望向狸妖,而是将视线扫向深深嵌入墙上的发簪,淡淡道:
“刚刚那团黑雾,是给你下烙术之人吧?我看她并非是想救你出去,而是送你去上路的吧。你说说看吧,她是谁,说不定你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
他话音刚落。狸妖琥珀色的瞳孔便闪过一丝挣扎。
它颤声道:“不错,那团黑雾的确是她的分身,而她是个女子,年龄约莫二十五六,容貌美艳而不妖......”
“她在哪。”
“不知,只记得她那个地方好像有颗......柳树?”
狸妖仰视着樊风澜,语气颇为诚恳:“我是有苦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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