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缭绕的枯梦山，西南方向。

一场激烈的斗法已经来到尾声。

紫衣女修明显不敌，哪怕白衣女修有意放水，也被单方面压着打。

几经挣扎，终是落败，法印打下时，她避无可避，在巨大的实力差距前，饶是龙雷也无用。

“秋凌波……”

祝含灵扯出一个充满嘲意的笑容。

她嘲的是秋凌波，也是她自己。

先前一梦，太过美好，也太过虚假。

没想到抛开一切事实，不谈过去，无关身份，她们两人也能和平相处，甚至是和乐生活。

只是梦醒之时，双方谁都恶心坏了，一言不合就开打。

她只有元婴中期，秋凌波却是炼虚后期，拼尽全力使出的一击，落到对方身上，造不成什么伤害。

也就只有龙雷，才能让对方另眼相待，可惜还是不够。

祝含灵恨极秋凌波，两人之间的仇恨，不止是初见时的种蛊，还有从前少时，她因对方所作所为遭受的委屈。

更有眼前，明明眉目含笑，一副神女模样，内心却恶意滔天。

琉璃心在上，祝含灵这百年来，也没有遇见几个，比此时此刻的秋凌波更厌恶她的人。

“你也不是小孩了，很缺爱么？秋涟漪那个孬货不肯施舍你，叫你做梦都想同我腻歪？”秋凌波笑道。

她身姿轻盈，衣袂飘飘，眉目流转，自带一股只可远观的仙气，仿若神女临世。

旁人如何能想到，她是个彻头彻底的恶人，对亲人也不心慈手软，不需要做表面功夫时，说话也多是刻薄。

秋凌波只用十招不到，就消耗掉祝含灵大半灵力。

她斗法经验丰富，堪称眼观六路，祝含灵有意使用核晶，尚未用成，一道强劲有力的灵力已经射出。

下一瞬，核晶脱手，秋凌波闪身，抬手摊开掌心，手中之物，正是莹白核晶。

“这里面灵力倒是浓郁，嗯，半步合体，有意思，这就是你的底牌？”

说着，核晶被她单手捏爆，精纯的灵力从中疯狂溢出。

祝含灵试图去吸收，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轻易放弃，没想却被秋凌波强硬截下。

“不说话？你这孩子，倔什么？我都不同你计较你上回坏我的好事。”

“哎呀，先前梦境之中，你可不是这副模样。”

“还离家出走，连我都请不回你。”

话音落下，秋凌波先是轻叹一声，紧接着，数道灵力便从她手中打出，直奔祝含灵四肢百骸去。

祝含灵虽然不惧修为威压，却也无力避开，她无法，只得赌一把，在最出其不意的时刻，震慑龙目，睁开！

金光闪过，秋凌波明显被镇住。

祝含灵连忙抓住机会，眼见打不过，翻身就要逃跑，这个仇，可以下次再报。

可惜，她还没逃开多远，秋凌波已经反应过来，闪身跟上，甩手就是两道颜色极致幽黑的诡焰。

祝含灵下意识使出龙雷去消除，可惜无果，烈焰瞬间上身，并未在其他体表停留，齐齐奔向金光熠熠的右目。

眼眸瞬时剧烈疼痛，仿佛有嗜血吞灵的小虫，偷藏在焰苗之中，正啃食着她的眼球。

于是左目也亮起，净化神通生效，疼痛有所缓解，视野模糊的速度也变慢。

可惜秋凌波已经再次来到她身前。

“这就是龙目吧？你炼成了？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快。”

此话一出，祝含灵惊得眼睛睁大。

原来秋凌波对她的血脉是知情的。

“惊讶什么？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来历，不过——”

下一瞬，祝含灵眼睛睁得更大，连痛苦都不顾上，外露的情绪，全是意外、震惊、不可置信。

她微微垂头，正见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五指成爪，当场穿透她的左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