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宁疏重复了一句,笑了笑,只是他的眼神并没有在笑。
他淡淡地说道,“在这里见到上官姑娘,的确是颇为惊喜。”
说道这里,宁疏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乎罕见地停顿了一下,眸中露出点点深思。
他骤然想起眼前这个女子似乎是听不懂反话,无论言语间如何地迂回地讥讽,她永远只能听懂最表面的意思,紧接着得出一个截然相反的结论。宁疏思考了三秒钟,话锋一转,立马更换了一个浅显易懂的措辞:
“只是我不想看见你。”
阿弥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她并没透露出一点沮丧,反而仍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这点倒不如何地令宁疏意外,因为她正是靠着厚脸皮这一点,才叫他从人群中认出她是谁的。接着,阿弥变戏法似的,右手从背后掏出一把白色的小雏菊,献宝式地捧到宁疏面前:
“给你,我今天早上刚摘的。”话音刚落,阿弥惊讶地发现小雏菊经过了一路的颠簸,已经有些散了,于是她颇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花瓣,“路上走得有点急,被风吹了吹。”
宁疏瞅着眼前的少女,和她手上打蔫儿的纯白花束,眼底里不动声色地流露出了点嫌弃。
但经过之前种种的误会之消解,宁疏对她的态度终究是缓和了些的,于是他回答地有些淡然,兼之以一点语重心长:
“美花应当是配佳人才是,你应当自己留着。”
阿弥微微有些讶然,接着低声问他:“难道你就不是佳人了吗?”提着缰绳凑过去拍他的肩膀,“我觉得你也是个很好的人,称得上佳人这个称号,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宁疏:“......”
想了想,还是用最直白的语言转述出自己的思想: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什么垃圾都往我这里送。”
......此话一出,连带着一旁装作路人吃瓜的福福也深吸了一口气。
宁疏盯着阿弥的脸,眸色有些幽深。而阿弥也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似乎并无任何挫败的模样,闻言脸上也并没有出现一丝恼怒。
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莫约过了一刹那吧,她微垂了眼眸,只是很轻快地说:
“原来是这样啊,你不喜这些。”
她很漫不经心地说,“没关系,下次改进好啦。”
手指状似无意地将精心采摘的洁白小花随意插在马鬓上,过了一会儿,抬头又是一个很温良热情的笑,“你就等着吧,我总能送出贴合你心意的东西的。”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福福一愣一愣的,一时有些怔然。
这样的卑微,这样的低三下四,福福不由得怀疑起阿弥是否吃错了药,亦或者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被宁疏抓在手上。在短短一瞬里福福心中波涛起伏,与此同时又暗自为宁疏捏了一把汗,曾经也不是没有人让阿弥这般的卑微,只不过那些人很快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等宁疏打着马走远时,他看看阿弥,一时间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弥一扭头,于是乎看到福福那张写满担忧的脸,愣了愣,联想到两人数月以来出生入死一同偷鸡摸狗的金兰情,因而一时间有些动容。
她拍了拍福福的头,安慰道:“不要害怕,我没有伤心难过,不用为我担心的。”
福福摇摇头,坚定地说:“不,我是在为宁公子担心。”
他拉住阿弥的袖子,满脸沉痛,“想想那日我们误闯宁府,宁公子是如何大发慈悲放过我们的。”福福语重心长,“他其实是个好人啊呜呜呜,你就放过他吧。”
阿弥:................
只是未想到这一幕,被一旁装作收拾行囊的邓天佑看了个干净。
邓安澜刚给哥哥打点完行装,正一字一句地叮嘱狩猎时需要注意的几个要义,讲了半天却发现自家阿兄一直心不在焉地伸头在张望着什么,全然没听她的话,邓安澜顿时有些气恼,半假嗔道:“哥哥,你东张西望看什么呢!”
她气鼓鼓地抱着胳膊,把脸别向一边:“你待会儿是不是不想把第一份猎物送给我啦?”
京城里传播着一个比较烂漫的风尚,就是要把春日里猎来的第一个猎物送给最珍贵的人。
邓天佑素日喜爱射猎,一身腱子肉在阳光下十分地夺目,只可惜人长得不大好看,五官间的空隙生得比较开,脸长得像被人一拳打散了。
饶是如此,他也是个疼妹子的好哥哥,邓天佑当即辩解道:“怎么可能?妹子,哥哪怕打下来的是一只狼,也头一个送给你,别人休想抢。”
邓安澜这才欣喜地点头:“好啊,多谢哥哥。”
片刻,邓天佑双手撑着马颈,尖尖的脑袋瓜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半晌,他指着远处的阿弥道:“哥问你,那个穿白衣骑在一匹马上的女子是谁?”
邓安澜面色微变,不解道:“你问她做什么?她就是上官将军那个著名的‘混世魔王’女儿,你应该听说过的。”
言罢,惊疑不定地瞧着自家阿兄,“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顿了顿,果断摇头,“不行,她配不上你!”
邓天佑看着妹子,一时有些怔然:“你胡说些啥呢?”
见哥哥一脸迷茫的模样,邓安澜心中长出一口气,顿时放下心来。
避免了将来情敌变妯娌的悲惨局面,邓安澜抚了抚胸膛,随口问道:“你又不喜欢她,打听她做啥子?”
邓天佑一脸不屑,“没啥。”
他伸展着身上的腱子肉,有些负气,“就是她一个女孩家家的,跑到猎场上来做什么?”
说罢哼了一声,颇为不屑,“一个女的,能打什么猎物,在这里添什么乱啊?她能打下只兔子,我邓天佑的姓就反着姓。”
邓安澜素来就讨厌阿弥,小时如此,如今歪打正着与阿弥成了个情敌,对她的憎意也算得上有增无减。她挺看不惯此人的做派,具体的什么细节她也说不太清楚,她只是隐约地觉得阿弥与旁人都不同,正是这种不同,才令这个蛮夷女子如此令人讨厌。
饶是如此,邓安澜听到邓天佑的话,却是下意识生气地反驳道:“那怎么了?凭啥说女子就不能上猎场.....”
说到这里,她突然怔了怔,一时间竟有些无言。
邓天佑伸手胡乱在邓安澜头上揉了揉,比出一个大拇指:“放心妹子,等着哥回头给你打只老虎,送给你养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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