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穆站在不远处的小吃摊旁边,半天也没回来,凝香起身前去查看,萧瑾故意没跟上去。
小摊上支了一口油锅,卖一种糯米炸成团子,用干净的竹签串起来,出锅前再裹上一层金黄的碎炸米,在风中飘荡出阵阵香气。
凝香深深凝望着低头忙活的老人家。
老人家用手背擦了把汗,口音很重,“炸糕出锅时最好吃。”
繁炽小声问:“你吃过吗?”
凝香头疼得很,将手臂在胸前交叉,摇摇头。
“姑娘久等了。”
满头银发的老妇将炸好的团子递给繁炽,浑浊的双目触及凝香时,动作猛地停顿了下来。
老妇欲言又止,“刘家的二丫头?”
凝香感到片刻的眩晕,一道白光闪过,她仿佛看到藏在枯井中的白骨,。
她冷淡地摇了摇头,扭头向着繁炽,“走吧。”
“你吃吗?”
她来不及拒绝,从远处来了个年轻的妇人,紫红的面皮,有几分清秀的模样,头上插着两支白铜簪子,边走边往围裙上擦手。
数日未眠,凝香脚底有些打晃,她强打精神稳住。
“阿枝……是你吗……怎么这副打扮!”
那年轻妇人脸上露出惊喜的模样,将凝香从头打量到脚,扯住凝香的衣袖,“这么多年不见了,阿晨说你婆家的人把你接去上京了,这些年怎么都不回来看看你娘和阿玉他们,郎君呢?”
凝香额头的血管猛烈跳动,一把拂开了妇人的手。
“你认错人了。”
“我……我是阿慧啊,咱俩从小一块儿玩大的。你小时候总往我娘摊子前站着,我娘看你可怜,还经常请你吃炸糕呢,你说我怎么能认错你呢?”年轻妇人笑得意味深长,“你怎么长得这么高了,你婆家果然是个阔户,话说你跟你那个徐叔叔长得可真像啊。”
“你娘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
凝香目光冷冷地凝视着面前的妇人,后者被她眼中的寒芒吓到了,闭了嘴,侧身让开了路。
繁炽好奇地回望了两眼,跟上了凝香。
*
已近黄昏,秋风肃肃地吹,迎面而来尽是沙石,凝香呛咳了几下,锤了几下发紧的胸口,她现在急需睡一觉来续命。
行走在山上,周围尽是些葱郁大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突然跑出来一座两层小楼,门前斜斜插了根红旗子,上面写了“朱记酒家”几个字。
还没进门,就有一阵刺鼻的香味铺天盖地而来,她几天没怎么吃东西,当下就觉得一股酸水往喉头涌,还没来得及掩住口鼻,立马察觉了这劣香所遮掩的浓烈臭气。
几只绿头苍蝇从屋里头飞了出来,萧瑾瞧了她一眼,仿佛在问,你确定?
她没理他,压了压斗笠,率先跨进酒家。
店里头正点着浓香,烟熏火燎,那股腐臭倒也勉强被压住了。
酒家收拾得到还算整洁,地面扫得一尘不染,整整齐齐放了五六张木桌,只是有屋顶上有一处许是破了,长了大片霉斑,地上放着一只木桶用来接下落的雨水。
靠门的那张桌子周围坐着七八个吆五喝六喝得烂醉的男子,一见他们三人进来,立刻安静了下来。
她忽略这些男人落在繁炽身上直勾勾的目光,随意选了处靠窗的座位坐下,视线一瞥,就见了对面墙壁上那几处奇怪的褐色印迹。
身材精瘦的小二迎了上来,先用搭在肩膀上的帕子擦了擦桌,弯腰殷勤问他们要点儿什么。
凝香看向门边的那一桌男子,自他们落座后,这群男人就在交头接耳,黏糊糊地盯着繁炽看,眯着醉眼时不时发出油爆爆的笑声。
店小二向那伙人递了个眼色。
那伙人声音虽小了,却没停下来,她依稀听到什么“小美人”,“摸起来”,“等晚上”。
她拨弄着手指上的银莲戒指,目光依次扫过满脸横肉的矮胖男子,下巴有条蜈蚣疤的竹竿儿……
最后落在那个体格健壮,缺了只眼睛的布衣男子——他一直注视着她。
凝香摘下斗笠朝他笑笑,吩咐小二道:“切两斤牛肉,再打壶好酒来。”
很快小二就送上了卤好的牛肉,暗紫的颜色散发着大料的香气,整整齐齐地码在一只青底盘子里。
萧瑾眉心一跳,用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纹路诡异的肉,看了眼凝香。
他也不是一直养尊处优的,十四岁以前长在突厥,和舅舅们去沙漠游猎时,有时运气不好遇上沙暴,随从走散亡灭,他饿起来别管树皮、草根,也是什么都吃的。
只有一样东西他坚决不吃。
永穆显然不知道摆在她面前的是什么,几天没沾过荤腥了,拿了筷子就要去夹。
凝香先一步用筷子把碟子勾到了自己的面前,拿了装干粮的包袱扔给给她。
萧瑾扔了筷子,“啧”了一声。
可惜永穆并不心疼她……
他挽袖,得嘞,吃干粮呗。
“客官,酒来了,小店自酿的。”
小二一招手,只见个皮包骨的小男孩提了酒壶过来,路走了一半,不留神跌了一跤,登时整壶酒洒在了繁炽身上。
“臭小子,你眼睛给狗吃了?”
店小二“啪”一声往小男孩脸上扇了一巴掌,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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