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菁和花序离开青天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门主何天一的耳朵里,他借着又一次围猎的机会询问白皎皎:“可是青天门招待不周,让千姑娘不快了?”
“门主多虑了。”白皎皎安坐于马背之上,“百仙境有要事召回,她便先行回去了。”
“原来如此。”何天一笑着松了一口气,之后又开始介绍起这片山林,“这山林中有青天门先辈布下的护山大阵,保护严密,少主可放心游猎。”
“嗯,我知晓。”白皎皎客套般地回答。
她不喜欢血腥气,觉得刺鼻难闻,沾染在身上也让人不适。从小到大,就算进入围猎场,也不会真的动手猎杀妖兽。
简书瑾和简琳琅被她安排去围猎场周边探查,便只剩下她与这群前辈和长老周旋。她毫不掩饰面上的冷漠神色,其他人都知晓她心绪不佳,不敢贸然搭话。
就这般骑着马慢悠悠地走着,在山林中停留了接近半个时辰,也只有何天一跟她搭话,两人并骑行于前方。
不知不觉中,走到山林深处。
“少主,此处为山林偏北的位置……”
何天一的声音渐渐远了。
等白皎皎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独自进入山林深处,此处丛林葱郁,野草的高度差点淹没马匹的肚子,显然无人踏足。
分明是午后时分,此处却水雾缭绕,寒气透骨。
白皎皎看清周遭环境后,微微挑眉。她凝神感知片刻,很快便发现此处有多处迷阵,就等着她落入陷阱。
若是有人费尽心思在此设局等她,定然不会让她轻易逃脱困境。
白皎皎深谙此理。
想起方才何天一的话,她驾着马调转方向往南边走。
行出十几丈的距离,她就发现这跟方才的来时路毫不相关,确实是落入别人的迷阵,而且暂时找不到破解之法。
水雾寒冷,不过片刻她便感觉浑身冰冷,呼吸到体内的冷气让她捏紧手指。
不知这寒气从何而来,冰冷刺骨。
她咬住牙微微眯着眼眸去看前方的路,或许是迷雾的原因,可见距离很近,一丈之外的景物已然被遮挡。
“可恶……”
白皎皎意识到这和水雾一般的雾气有毒,她的双眼愈发模糊。她用力眨了眨眼睛,依旧看不清楚。
她抬眼往上看,就连近在咫尺的树木枝杈都难以看清。
天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她眼前,只剩下雾蒙蒙的一片。
想陷害她的人显然用心良苦,就连她一直没有在人前使用过的传讯符也失去功效,联系不到简书瑾和简琳琅。
她握紧手中的缰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夹了一下马肚子,驱使马匹顺着当前方向往前走,之后便被迷雾毒晕昏死。
不知过了多久,她悠悠转醒。
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浑身无力,缓了半盏茶时间才恢复一些力气。伸手在身边摸索,她发现自己已经从马背上下来,此刻正靠在树干休息。
耳边很安静,只有她摸索的细微声响。
“你醒了?”很熟悉的声音。
好巧不巧,竟然是谢钰白。
“是你。”出声喑哑,嗓子都被毒哑了。
周围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见,却听见不远处的虫鸣声。她忍不住咳嗽两声,之后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午时。”谢钰白凝视着刚醒来的白皎皎。
少女脸色苍白,睁开的双眼里是一片无神的平静,没有一丝色彩和光亮。她侧耳听自己说话,目光不为所动。
听见回答,她清秀的双眉紧蹙,转头看向四周,显然没理解他的意思:“午时?那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不在山洞,也不在地道。”谢钰白直直地看着少女晦暗的眼眸,“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没有光亮?”
“我的眼睛……”白皎皎终于反应过来,她抬手慢慢摸上自己的双眼。
纤细卷翘的睫毛微颤,触感很真实。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确认自己看不见后,直接捂住眼睛,不再说话。
身体终于恢复感知,她感觉到腿边的热源,伸手摸到一块拳头大的暖石。
若非这块暖石,只怕她已经冻死在山林里。
她自小修炼,修为深厚,从不畏惧寒冷,自然也不会准备暖石这种低阶的东西。这暖石是谁的,不言而喻。
自她醒来,谢钰白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
看着她细白的手指在暖石表面上摩擦,原本泛白的指尖慢慢恢复红润。但少女依旧一言不发,道谢可不符合她的性格。
周围依旧弥漫着浓厚的雾气,寒气刺骨。
“我们现在在哪里?”白皎皎问道。
谢钰白坐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距离外,回答道:“这里到处都是迷阵,单从时辰和太阳的位置推测方位并不准确。”
“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边采药,无意间闯入。”
此言非虚,谢钰白换血的伤口特殊,需要草药多加养护。而青天门周边只有这片山林中有多种草药生长,他每月都会来。
平日里山林偏北根本无人踏足,哪知今日刚入内便被卷入迷阵。
迷雾深沉,他就地捡起树枝做了个简单的火把照亮雾气。正当找寻破解之法时,就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和马匹嘶鸣的声音。
马背上趴伏着一名身材纤细的姑娘,白衣被厚重的雾气沾湿,不知昏迷了多久。
原本谢钰白无意自找麻烦,却认出这是白皎皎的黑马。
等他走近探查,竟然真的是白皎皎。
也正是因为碰上昏迷的白皎皎,谢钰白才不得不放弃寻找出路,而是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先把少女安顿。
可醒来的少女可不会想那么多,她甚至没有道谢。
似乎已经接受自己失明的事实,除了双眼无神,她又恢复往常一般的神情,质问他道:“这迷雾剧毒,为何你安然无恙?”
她感知敏锐,只靠听觉也能确认谢钰白的位置。
谢钰白看着少女望着自己的方向,片刻后说道:“少主,我当过药人,这种程度的毒还不会把我怎么样。”
“药人?”白皎皎原本没舒展的眉宇皱得更紧。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谢钰白身上没有佩戴香囊一类的物品,却始终带着一股浅淡草药味了。
药人,顾名思义就是被用来试药的活人。是药三分毒,若没有生病,服食过多的药物对普通人的身体也百害而无一利。
更何况,要想确认解药的功效,便要先让药人吃下毒药,然后服用解药。
如此反复,药人备受折磨,存活下来的概率小之又小。
当然也会有小部分药人侥幸存活,这部分人中也会有部分人和如今的谢钰白一样,对毒药生出抗性,更有甚者百毒不侵。
“你今年几岁了?”白皎皎问道。
“十七。”
比她还小两岁。
哑然,白皎皎不再多问,她不想多管闲事去好奇谢钰白几岁当的药人,又是什么时候脱离苦海来到青天门,与她无关。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不知道。”
这毒非同寻常,饶是谢钰白认识不下千种毒药,也不敢断定这是什么毒药,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你的双眼没有坏死,还有救。”
白皎皎不屑一顾,她忍不住望着谢钰白的方向笑了一下,说道:“谢钰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她是百仙境的少主,白屏宁唯一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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