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无人供奉
女郎面纱随风飘荡,眼中神色镇定,声线平稳,四周都在听她说话。
听到有人在肯定,舞姬们眼中发亮。
世家公子们只觉得她碍事,有人冷哼一声:“女郎说的自己好生有本事一般,若真有能耐,又怎会在这里卖艺?”
谢翎在看她说话,看她颈项后的骨头纤细有力,似柔韧皙白的枝条。
对她的自作主张应该感到不悦,但看到她想自己挣出一条路的时候,忽而又有了那么一丝的兴趣。
好奇于她那看似平静的心湖底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星火,又是什么,压着她不得不风平浪静。
太子眸子一闪,喜怒不辨地看了陆羡蝉一眼。
“你这番言论倒是新颖,显得孤言谈武断了。这般说来,你们对自己的舞技琴艺都十分自信了……”
他沉吟片刻:“那便以你为例,你若弹得好,孤就让她们一起入宫演奏,你若弹不好,孤便……”
“便赏了我做奴,日日伺候,也断了她往上攀附的心思。”
太子还没想好惩处,谢翎已噙着笑提了议。
“她若是生得丑,倒是委屈了七郎你。”太子一脸认真,兴趣盎然:“不如让她摘了面纱,让孤替你掌掌眼。生得美就罢了,生得不美,孤鞭她笞三十,以罚她冒犯储君之罪。”
陆羡蝉身子僵了僵,背脊发寒。
太子素来以宽容风雅的名声流传于世,她适才一番言论,也是恰中了他自矜身份,不会与她一个琴师计较。如今怎地又为难起她?
她不着痕迹往谢翎背后一缩,声音极小地说道:“妾身貌若无盐,恐惊了太子,望七……七郎救我。”
她赌谢翎的怜香惜玉,况且事情闹大了,传到元公主耳朵里也给谢翎徒增麻烦。
“多谢殿下好意。”
果然,听到她细声软语地求助,谢翎翩然一拦,推回了旁边侍从的手臂:“您也知道我家风严谨,若她被诸位看到脸,再去我父亲面前多言,也难保连累了她。”
话语客气而带着丝丝疏冷,谢七公子竟敢如此顶忤逆太子,仿佛对那琴师已有了真情,容不得有人横**来。
一边是七郎不容置疑地袒护,一边是诸世家子的众目睽睽。
一时气氛竟无端古怪。
太子转了转拇指上的玄铁戒指,意味深长地笑道:“第一次见七郎对女郎如此上心,罢了,君子不强人所难,孤便只听她的琴,不看她的人就是。”
谢翎微笑:“听琴自无不可,不过眼下时辰不早了,若是东宫落钥迟了的事又传到陛下那,岂不坏了今夜兴致?不如殿下改日再来。”
一向沉静的谢七郎,此刻握着那琴师的肩头,大有一番迫不及待的意味。
一夜之间,谢七郎仿佛再不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了,他好像有了可以攻破的缝隙。
顷刻就忘却了刚刚的不虞,太子了然地笑起来:“春宵一刻值千金,孤三日后再来听她的琴……不过,可别玩太过火,否则阿元问起来,孤也很难办。”
话都到了这份上,戏不得不做下去。谢翎道了声“是”,将陆羡蝉又裹紧些,然后打横将她抱起来,稳步地朝着外间行去。
轻薄的裙摆着步伐飘动,露出的两只绣丝鞋摇摇晃晃,至拐角无人处,陆羡蝉一颗心才坠下来。
谢翎甫一松手,她便腾地站直了身体,握着刚刚混乱中顺来的玉坠子,吒道:“登徒子!”
再回头一看,倚着栏杆的青年正静静目送着她,任她踏着“咯吱咯吱”的木板声,走入无边夜色里。
陆羡蝉的心脏仿佛被小小地牵动了一下。
他到底,知不知道是她呢?
谢翎看着她的背影,女郎提着裙裾,灵巧地跳下??台阶,鬓发上的流苏穗子随着动作轻快地摇摆着。
在她还是谢婵的时候,每每见到她,都是规矩且谨慎的。
**她会弹一手好琴,不知面对他们这群虚度光阴的世家子时,会眼底压着一丝天然的讥诮,亦不知她不爱去信任任何人——
哪怕与他经历了生死。
无妨,他对她总是格外有耐心,总能等到她主动揭开面纱那一天。
估算着她应该走了一段,谢翎缓步下楼,便见云蜀客栈门前一跪一立的两个人。
跪着的是他的护卫朔风,面色焦急地恳求着:“……那女郎必然上了三楼,王爷可否行个方便,带我上去瞧瞧?”
“朔风,不可打扰齐王雅兴。”
那男子尚未开口,谢翎负已温言出声。朔风抬头一望,更是十分忐忑:“公子,属下无能,弄丢了陆娘子……”
“原来是谢七公子。”轻袍长衫的男子客客气气地问:“太子哥哥邀本王来此赏乐,不想遇到了他门口焦急地找一位娘子。不知如今七公子来了,可还需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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