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波浪般在赛场上荡开,热烈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争跤比赛火热进行中,今年朔不再参与,没有人敢挑战他,他退为裁判。
日落之族民风淳朴,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靠的是力量,而不是手段与计谋。
尤其是这种兼具着选拔领军人物的赛事,每个人都提前三个月做准备,全凭平日的锻炼和赛场上的爆发力说话。
初赛几处地点同时开始,有男有女,一眼望去,无一例外都是健壮有力、威猛高大。
望到头,在场地的最角落,却站着个格格不入的少年,身姿挺拔矫健,看不清脸,只见他宽大的衣袂在风中翻飞,裤子被高高挽起。
皑大叫一声“坏了”,随即快跑而去。
少年抬头,原来是族长的小儿子,对手往后一撤,不知该做什么动作。
没绑住的发丝滑了几缕在眼前,随即被风扬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极为标志的眉眼,少年贪婪地盯住对方,像一只胜利在望的狮子。
而在围观者看来,他虽生得美,身材和对方比起来,简直像大象面前站着蚂蚁,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
对手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眼神在人群中快速搜索。
少年却猛扑了过来:“打啊!”
对手差点被他扑倒在地,好在比少年高出半人才勉强支撑住,心里惊叹自己小觑了他,随即推开少年,做出进攻架势。
“好样的,这才好!”少年被推开撞到人群,眼里却越发焕发光彩,一把扯下腿上的绷带,极快地把衣袖扎起来。
人们这才注意到,他右边小腿处有一大片淤青。
跟对手相比,他虽矮小许多,身手却极为灵活,全凭着一股巧劲在和对手周旋。那对手几番扑他不得,越发懊恼,竟不顾比赛,和少年打斗起来。
围观者有的叫好,有的指挥,有的劝说,一片混乱,那少年却如鱼得水,和对手打得不亦乐乎。
皑和朔赶到的时候,两人正打得难舍难分,朔跑到两人中间,一手抓一人,硬生生地将他们分隔开来。
“小弟!你快住手!”
少年本还想继续,正好也要会会朔,听见皑在一边怒吼,无奈住手下场。
“阿哥,你能不能少管点闲事,”少年看着给他检查腿的皑,认真道:“如果你们不喊停,我一定打败他!”
“对,然后你的腿就废掉,我就被父亲,还有你母亲狠狠教训,是吧?”
少年嘿嘿一笑,道:“这不是打住了嘛……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倆都不参加比赛的话,那我们家可就没人能在前面领军了。”
“有朔哥在,也没问题的。”
“真羡慕啊~”少年仰天长叹:“快点从十五岁长大吧!”
*
“沅弟,我来给你道喜啦!”
还没看到人,粗犷的声音就传到院中,金沅闻声而笑,赶紧迎到远门:“大哥、嫂嫂别来无恙,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啊。”
“瞧你,嘴上还是不饶人。”金获夫人吴氏嗔怪道。
“听闻你大婚,我恨不得马上从南边飞回来呢!”
金守节七个儿子里,金获虽脾气暴躁,但很有家族精神,当有人欺辱金沅,在金获看来就是欺辱金家,必会打抱不平,金沅也屡次为金获出谋划策,二人情感甚笃。
云容听不是什么闲人,赶紧从屋内走出,到院内站定。
一对夫妻走了进来,男人身材魁梧,眼睛大而有神,颇有武将风范,女人娇小柔媚,腰肢纤细,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二人后面跟着一众仆从,捧着贺礼,颔首以待。
“云容,这位是大哥金获,旁边的是嫂嫂。”
“云容见过兄长、阿嫂。”
女子行礼完毕后,抬起头来,金获二人相□□点头,很是认可。
“说起来我还算你们的媒人,”金获笑起来:“那年,你哥哥拐走了我的未婚妻,你父亲为了赔罪,说要和亲。那时沅弟因为传闻,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他,是我给父亲建议,不如就顺水推舟,哈哈哈哈。”
金沅尴尬地笑笑,云容心情复杂,也只有微微一笑。
吴氏轻轻拍了下金获,眼神示意不要再说,金获会错意,继续道:“不过也要感谢你哥,不然我没机会遇见夫人”。
“好了好了,别说了,”吴氏把手从丈夫手中抽出来,想要化解尴尬,往后张望道:“昭儿,又去哪儿了,快来见过你小叔叔小叔母。”
身后的仆从也四处张望寻找:“小公子,小公子。”
半天不见人,金获大怒,对着佣人训斥道:“一个十四岁孩子都看不住,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昭儿估计是跑去哪里玩了,大哥何必和他们置气,”金沅劝解道:“我立马派人去找,咱们还是先进屋叙叙旧。”
“沅弟说得对,先进去,”吴氏道:“我猜他现在已经回府上了。”
一行人这才进入院内。
*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地方不是您该来的。”
“一只眼,你给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穿着白蟒箭袖,一束秋香色宫绦悬在腰间的人儿粉面含怒:“你看到了什么!”
“一堆人。”
“怎样的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一堆穿着破烂的流民,沿着煜都城墙根儿下躺着喘息、乞讨。”
金昭走上前,把小臂上用来做白蟒眼睛的珍珠拔下,放进乞讨者碗里:“你们是从南边礼丰边境而来,我的父亲从南边礼丰边境而回……”
更多的流民围了上来,一只眼在金昭的注视下,只好解囊相助,人们纷纷围向一只眼。
“他说边境风光美丽,在那边建了大宅子、盘了庄园,为以后做准备,”金昭看着疯狂的流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华丽的衣服,伤心垂泪。
回去的路上,金昭仍旧情绪低沉。
一只眼笨拙地开导:“公子,你伤心什么,你有的吃有的穿,有啥伤心的。”
“可这都是我父亲提供的。”
“将军多好啊,咱们府上几百口人都指望他呢。”
“不应该是这种方式。”
“世道就是如此,大鱼吃小鱼罢了。”
“我们不是鱼。”
“不管怎么说,我都感激将军。”
“感激他因为一个花瓶弄瞎了你一只眼吗?”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因为我害怕父亲惩罚,就说是你,”金昭沉重地叹口气:“他残暴暴躁,你心中没有一点恨吗……”
两人陷入沉默,许久后,一只眼拍拍金昭肩膀:“公子,你长大了。”
金昭不语。
“或许我们可以补救,”金昭来了精神:“我将祖父、父亲、母亲往日赏我的玉器古玩都攒着的,我们拿去典当换些钱,发给那些流民,或许会帮到他们些。”
一只眼看着金昭,知道劝阻无效,心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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