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秋萧曼接过信笺,边拆开。
“匡老送来的宴函,邀秋将军去府上小坐。”小厮规矩报禀。
匡老没理由主动邀她这个小辈…
秋萧曼捏着那封信犹豫了下:“还有谁去?”
“这三日瑰都的官员们把匡老的门槛都踩破了,就差几名不常在瑰都的文官和秋将军未造访过…”
还有这样的规矩。
秋萧曼不禁皱眉:“瑰都何时也盛行这种风气了?”
小厮解释:“攀迎是一方面。秋小将军不知,这几日街头巷尾可全是讨论帝师和这位离公子的。据说那日从王廷回府就引了整个瑰都的人来观望。不说帝师的本领如何,就光是离公子那张风华无限的脸盘子就招来多少人围观!”
“有这么夸张吗?”秋萧曼不以为然的口吻,“雯桦又不缺美人,何以对个男人这般稀奇?”
“美人归美人,离先生不光骨相皮相俱佳,关键还是帝师的学生,文采斐然就更不必说了。”
看小厮提到明蔚那副高山仰止的样子,秋萧曼实在无奈。
却听小厮又称赞,热情似火到吐沫星子飞溅:“雯桦受大殿下的王妃和秋小将军影响,女子虽貌美却多强悍。见着这么个灼灼其华的公子,眼珠子都掉出来了!要不是离先生暂居帝师府,早怕有女土匪把人劫到山里做压寨郎君了吧!”
“真的有这么夸张吗?!”秋萧曼再也忍受不住这般不切实际的称赞,“不过是个男人!”
小厮摇摇头,摆出一副不认同的表情,“秋小将军应该上街看看。”
秋萧曼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口舌,又低头去看手里那个精致的宴函。
从前她可从不在意这种礼数,往往都是公山贺来提醒她,再陪她一起应付,此时公山贺不在身边,恐怕只能邀父亲一同前往了。
见她犹豫不决,小厮揣测她心意,又道:“其他官员都是自发携礼上门的,没想到匡大人这般心细。许是怕秋将军不出现遭人口舌诟病,才特意送了宴函来。”
说是为了堵住诟病者的嘴,但秋萧曼却觉得这么做是给她留足了应有的体面,更不像是那个花甲老人做出的事。
看着信中那张什么也没写却溢着清雅檀香的纸签,秋萧曼当即想到那日宫墙外明蔚那张如琨玉怀霜,俊美超绝的脸,再想到他推拒金牌时表现出的端方娴雅…
确实好看。
比不会说话的时候更有风情。
秋萧曼当即收了信笺,缓缓道:“知晓了,那我就也去赏赏脸,就算是帝师赠我的优待了。”
小厮笑盈盈地下去,秋萧曼回身将房门虚掩,随后径直去了秋世博所在的庭院。
秋世博刚和仲琼芳打完一套拳,两个不分胜负,皆是汗流浃背。
秋萧曼站在门廊处,直到二人谁也不服,对骂过一通后收手,才鼓了几下掌,缓缓走下台阶进了院子。
瞧着她来,仲琼芳一脸不悦告状:“曼曼,你说你父亲,打不过我还耍赖!”
秋世博可不爱听她这般说,站在原地手叉腰:“我何时耍赖了?夫人总不能往我头上泼屎盆子!”
“你脑袋里就是屎!还用得上屎盆子?!”仲琼芳不屑,“总也不能输了还不认账,装个小可怜?!”
“我哪里输了?!”秋世博怒目圆睁,两只魁梧的拳紧攥,手臂上的肌肉绷得极硬,“夫人不服再比啊!”
“歇了吧,我可没空跟你废话!”说罢,仲琼芳径直去了舆洗室,重重把门一摔。
“你看你母亲!”秋世博气坏了,脚下还把落在地上的铁球踢飞数丈。
秋萧曼知道父亲母子皆是极烈的性子,却因常驻边塞,早不记得两人争执的模样。
“父亲消消气...总也不能为这点小事伤身子...”
“你母亲说得对!我真是脑袋进屎了!当初怎么放着山温水软的不娶,偏偏娶了她这么个母老虎!”
“可能是,母亲长得好…”秋萧曼说完,脸上当即挂了个不想被揍的无辜笑容。
听她这般说,秋世博挪眼回来看她,消气三分,“你和你姐姐的美貌也继承了我的三分。”
“那是自然。”秋萧曼依然扬着笑,又道:“父亲消消气,明日邀父亲一同去看看山温水软。”
这句话让秋世博立刻有种拳头打进棉花的无力感,他怔了一瞬,问:“你还新添了这样的爱好?”
秋萧曼这才拉着父亲往书房走,边将方才小厮递来的宴函取了出来,解释:“匡老刚送来的,明日不去怕是不行的。”
秋世博并未伸手去接,只看了下那张雅致的纸签,又想起那日在大殿上雯桦王那副装孙子的面貌,不免再来一通气。
“那日你留在宫门外不是谢过匡老了?”
秋萧曼“嗯”了声,却不想解释过多,只等着父亲的态度。
“看来匡老还是个明白人,总比那些个就会趋炎附势的东西强!”秋世博愤愤道,却忽想起下午来人报的事,拉着秋萧曼快走了几步,“都忘了告诉你,今日收到从檀原文泽送回的接生册了。”
秋萧曼进屋把门掩好,急急追到书案前。
秋世博先她一步落座,又朝她递来个破烂的册子,粗糙的纸张记着歪歪斜斜的字,扉页和尾页都不同程度地翘了卷,乌漆嘛黑的纸页被翻得包出了浆。
秋萧曼小心翻开册子,生怕纸张松散。
想到明蔚今年二十有五,她便通读了靠前的几页,最终按檀原纪年找到了记在左页下半部分的信息。
【四月十三,卯时一刻,双生子】
【其父,明氏…】
【其母,霍氏…】
再往下看,其中一人掌心有痣,秋萧曼当即想起丑奴藏在掌心深纹上的一颗黑痣。她记着有江湖先生曾说那痣主长寿。
所以,丑奴就是明辉!
也难怪他精通观星之术,文采更比他那个傲慢少爷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四月十三。
秋萧曼指尖掠过这几个字,眸色忽然一沉。
明蔚血洗岚瀚坡在破晓之际,不正是四月十三卯时前后???
那日竟是他生辰!!
强烈的羞惭感再次汹涌而至,秋萧曼若有所思将接生册放在桌案上,却听秋世博又道:“还有个消息,你不是让查苍舒雅吗?这是从一个山野嬷嬷那获知的。”
他边说边取出了一块绣工精巧且布料昂贵的手绢,那上面的皎月苍松旁绣着两行小小的字,时日太久那字迹早已被磨地起了毛边,却还是被秋萧曼耐心认出。
【离人空叹皎月明,梧桐再无倦鸟栖】
“这是?离别诗?”
猜测着诗意,秋萧曼忽发现其中的隐晦含义,当即又再读了遍这两句难掩哀伤的诗词。
眼见秋萧曼神色凝重,秋世博解释:“这嬷嬷曾伺候过婺黎名旦叶梅香,后来叶梅香悬梁自尽,她自此归隐山林,独留了这块叶梅香亲绣的绢帕。”
“据说这绢子本是叶梅香赠她私自收的小仆,后来小仆跑了,却没带走这方帕子。”
“小仆何名?!”秋萧曼追问。
“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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