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烨突然感到一阵胸闷,她的手捂在胸口抓紧了前襟,她只能弯腰大口大口的喘气,徒劳无功的呼吸着轿子里的浑浊,红盖头随着她的动作渐渐向前缓缓滑落,那随着一齐落下的原以为是水滴状的白鸾玉滴步摇,啪嗒啪嗒的打碎在地上,才发觉原来是她的眼泪。
李玄烨忽然想看看天空,一抬头,却只能看见四四方方的红漆轿顶,她的心像被人揪了一样难受,靠着轿子哭的像个孩子,眼泪横流。
轿门突然被毫无征兆的打开,阳光哗的透进来刺的她睁不开眼,她闭着眼睛还是不停的哭泣。梁静华手里撩着轿帘,一看见李玄烨就心疼的不得了,自己也钻入轿中紧紧抱着她,“我的孩子啊,怎么哭了呢,怎么哭了呢?”
“公主这是是喜极而泣吧!”一旁的丫鬟也忍不住想流眼泪。
“没错,”梁静华捧着李玄烨的脸,失而复得一般满眼欢欣,“是喜极而泣!昭阳是喜极而泣了!”
李玄烨如鲠在喉一般说不出话来,她伏在梁静华的肩头,一直哭啊哭、哭啊哭,不知道还以为真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伤心事。
可在现场,的确只有她们几个为这件事而感到高兴,其余的人均面色凝重,犹如大祸临头一般。
此次事发,李景生当即召集群臣参议要事,君臣们聚集在书房商议整整半日都没有打定主意,两方朝臣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一说后梁应积极主动解开误会,向匈奴解释其中缘由,再行册封礼加之赏赐白银万两,以显我后梁真诚与大度之心;一说后梁与匈奴和亲本就是后梁怜悯之举,如今匈奴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后梁清誉,并且就此向后梁宣战,若再低声下气的去求和,恐失了后梁的颜面!
两方争论不休,群臣激愤,吵得李景生头脑发胀,他撑着头皮,有气无力的摇手,“罢了罢了,来日再议,来日再议!”
原本还有臣子想再说两句:“可事关国安大事——”
“你们都退下吧!”李景生一挥手,已是极其烦躁之举,臣子们就不好在说些什么,面面相觑后群臣告退。
李景生本来余怒未消,忽又想起了在轿子里哭的伤心的李玄烨,终究是于心不忍,遂起身想去看看,“魏满!”
那魏满一溜烟儿的跑了进来,佝着身子,向上瞟着眼珠子,细声道:“奴才在,皇上有什么吩咐?”
“去凤仪宫。”
奈何人到了凤仪宫,却不见昭阳公主身影,李景生只见着了梁静华——她一如既往的端坐在主位上喝茶,现在,她又是高傲的皇后了。
李景生远远的瞧见她,脚步顿了一下,在门外木头似的低着头站了几秒,最后命旁人不要跟着,自己走了进来。他坐到梁静华对面,眼瞅着人家压根儿不搭理他,自己只好先开了口:“昭阳呢?”
闻言,梁静华从茶杯里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的说:“她心爱的木头碎了,去木几关了。”
听梁静华这么一提起,李景生才想起木几关这档子事,原本他是想和亲事完以后再来处理木几关的,谁知这么一忙,竟忘了个干净,“木几关啊……”
“她不在就算了,你好好安慰昭阳,叫她别太伤心。”李景生顿了一下,接着说,“当心哭坏了身子。”
“怎么会呢?有什么可伤心的?”梁静华连正眼都没看他,只盯着院子里开艳了的牡丹花,“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哭?”
“……”李景生自知亏欠,即使被梁静华这么冷淡的对待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件事是朕对不住你们娘俩,你们…以后就放宽心吧。”
说完,也不给梁静华回话的机会,李景生自顾自走了出去。城门一事出了以后,几乎全城老百姓都知道了匈奴对后梁宣战,这对李景生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他断断不可能再将李玄烨再送去漠北,用大臣的话来说,这让后梁和他李景生的颜面何存?只是朝中总存在那么几个固执己见的老顽固,李景生不得已与他们周旋几天,其实他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定论。
另一边,李玄烨一早脱下了婚服,换上素日里穿的常服,但簪起的发髻却没有再放下来,细细瞧着,好像就连举止都多了分成熟稳重,看起来倒真像已经出嫁了的姑娘。李玄烨只带了一个丫鬟,走到木几关门前,她拿过丫鬟手中的包裹,回头嘱咐道:“本宫自己进去,你在外面候着。”
随后,她敲了敲木几关的门,半晌,才有人应声:“是谁呀?”
“本宫是昭阳公主,来木几关有一事相求。”
宫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玉娘瞅着了人,确认一番才放她进来,谦卑道:“失礼了公主,前段时间有可疑的人一直蹲在木几关门前,所以我们不得不谨慎些。”
“本宫理解。”
李玄烨把包裹打开给她看,里面是零零碎碎的木头碎片,从零件隐约可以看出是只机关鸟,“这是楚哥哥送给我的,前段时间不小心被我摔在地上了,今日才得空求姚博士帮本宫看一看。”
玉娘点头,便带着李玄烨走到偏殿坐下,“公主请稍等一下,我去通传一声。”
李玄烨点头,“有劳了。”
不多时,姚祝余就走进偏殿,先规规矩矩的给公主行了个礼,“昭阳公主,久闻大名,今日得一见,实乃我幸。”
“快快请起,姚博士客气了,”李玄烨正尝着桌上的点心,此刻也忙的起身谦和有礼的扶她起身。
姚祝余边请她入座边观察她的样貌,她有些疑心这和亲未成的公主大驾光临来木几关做什么?她方才正在为这件事烦恼不已呢——姚祝余心里有疑:不知那强闯边关之人,是不是也是梁静华的手笔?而且如今看来,以李景生的性子定是不会同意再次议和,与匈奴之间的战争一定会爆发,但是战争总是不好的,或许会生出许多变故来。变故……
“如此一瞧,公主与皇后生的当真是如出一辙,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国色倾城!”在姚祝余看来,这公主倒是没有梁静华那般面目柔和,虽说性子可能比梁静华要好些,与她初次见面,颇觉温和。
“博士说笑了,”李玄烨礼貌的回应,“本宫此番前来,是为修复机关鸟一事。这鸟摔坏以后,本宫本想自己试着看能不能粘起来,但手艺总还是不行,不然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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