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半年前,弟弟沈洵从他派去的杀手手下逃脱。
刺杀未果,便是与沈洵撕破了脸。
沈洵没死,却不知为何流连于青州,宁愿狼狈地躲着沈湛一次次派去的暗卫,也不回府复仇。
数月后才暗卫偶然间发现,沈洵藏身于宋府,是宋府小姐宋婉给了他藏身之所。
到底为什么?
原是因为一个女子,沈洵居然爱上了一个人。
关于爱,沈湛从未想过,他与其他男子不同,兴许是自小伤了根本,这些年来从未对女子产生过任何好奇和欲望。
一般勋贵世家的公子,到了十四五岁,都会有通房侍婢来教其通人事,但荣亲王默契地完全没有提及这件事。
当然,沈湛也对男女之欲毫无兴趣。
不会有任何人爱他,没有人会爱一个由心至身都如此破败的人。
所以,他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想到这,他忽然不想杀沈洵了。
想看看若是将这女子夺过来磋磨,是不是比杀了沈洵更有趣?届时不用找他,他也会自投罗网。
这才有了冲喜之说。
奈何信息错误,送去宋府的庚帖只写了宋氏女。
王府的庚帖一到,那五品郎中宋老爷理所当然地以为王府要的是他的嫡女宋娴。
沈湛是世子,以后是要袭爵的。
哪有庶女高嫁亲王的?
然而宋老爷的喜不自胜并未持续多久,打听得知,这荣亲王世子身子骨病弱,竟是个短命鬼。
大昭没有太子,因为皇帝一直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子。
开国皇帝向来强悍专横,皇后多年来无所出,皇帝也是个痴情的,后宫形同虚设,直至皇后薨逝都未得一子。
皇帝不得不在大臣的劝谏下将各地藩王的儿子接入宫中,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这其中挑一位为储君,却没想到这一挑就挑了三十年。
今年皇帝已到了中寿之年,其中有一位世子直到死,都没等到皇帝立储。
世子没了,藩王就再送新的世子进来。
朝臣们也各自站队,人人都想有从龙之功。
皇帝对他们暗中私相授受视若不见,勤勉执政到了六十九岁。
垂垂老矣,终于上不动朝了,世子们摩拳擦掌,跟各自身后的一方势力铆足了劲准备争夺帝位。
老皇帝终于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数月,据说已滴水不进。
等了几十年的世子们终于按耐不住跳了出来。
皇帝再出现在朝堂上的时候,这个鹤发鸡皮的老人完全看不出是久病初愈。
肃杀凝重地指点江山,很快将跳出来的各方势力都压了下去,赐不臣之心的世子们鸩酒一杯。
牵连其中的人要么株连九族,要么抄家流放。一番清算下来,竟不动声色地就将朝中不愿称臣的势力全部肃清。
这时人们恍惚中记起,这位皇帝当初就是夺位逼宫而来,他的狠厉和筹谋并没有因为岁月流逝而改变。
将世子团接进宫中是为了制衡各地藩王,老了后又装病逼出不愿臣服的各方势力,一举拿下的同时扫清所有障碍!
霎时间,海晏河清。
所有人这才发现皇帝或许从来就没有立世子为太子之心。
世子沈湛,是“世子之乱”中唯一幸存的一个,世人都说他能活着兴许是因为他本就是个身子骨孱弱的病秧子,早晚都得死,老皇帝不屑于动手取他性命。
但也有人说,他忠于老皇帝比对自己亲爹还忠心。
宋老爷这么一番打听下来,才知高嫁原是一场泡沫,嫁给沈湛,比嫁去守寡还凶险。
沈湛原本想要的宋婉,就这么被阴差阳错替姐姐嫁进了王府。
密室内并无窗牖,鎏金鹤嘴香炉里吐出袅袅的流烟,一缕缕地萦绕升腾。
暗卫热的汗湿透了夜行衣,额头上的汗珠子还未滴落就被他反应极快地攥在了手里。
世子喜洁,不能接受任何人的□□留在他所在的地方。
沈湛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半敞着衣襟,浸泡在热水药浴里,露出的冷玉般的皮肤逐渐泛起一抹绯红,禁欲又清冷。
他闭着眼,修长的手在木桶上一下下地击节。
他知道她是替嫡姐嫁过来,被迫与沈洵分离,所以他做好了她会愤懑、不甘、怨恨的准备。
也准备好了轻视、戏弄、折磨她。
可是。
可是她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在新婚之夜发觉他没想赶她回宋府后,就一味地讨好他?
她对他笑,照顾他,触碰他,还对他说那些话。
她说,把他当正经夫君……
这些困惑,并不足以让沈湛惊慌失措,他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在她将烛台抵住他脖子的时候没杀了她,为什么没拒绝她的触碰?
白雾缭绕下,俊美又苍白的青年神色有细微的变化,面部似在隐隐地痉挛。
其实沈湛的这些困惑完全是由生长的阶级造成,就像贵人不明白穷人为什么要卖身葬父,穷人也同样不明白贵人为什么不日日吃肉饼一样。
她新婚夜强忍着恐惧挟持他,将屈辱咽下讨好他,甚至说那些违心又好听的话,答案很简单,只不过为了好好活着而已。
*
宋婉反思了很久。
这几次无论是引得沈湛伤害她,还是引得他恼怒,皆是因为她触碰了他。
这十六年里,她接触的外男,便只有珩舟一个人。
珩舟是喜欢她的触碰的,她便以为沈湛也会喜欢。
现在想想,沈湛性冷喜洁,连一直伺候他的婢女的呼吸都不愿意嗅闻,怎能容忍她随意去触碰他呢。
宋婉决定以后要跟他保持距离,除了去给他上药之外,绝不与他进行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甚至连靠近都要避免靠近他。
宋婉怅然地想,回门礼是彻底没指望了。
天色暗了下来,婢女将院子里一盏盏烛火拨亮。
鸦青卷起洒金的帘子进来,看了看宋婉的手,为难道:“今夜还要去给世子上药么?”
宋婉昨夜本就没睡好,方才回来后又一直胡思乱想连饭都没用几口,现在熬得眼睛发红,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头重脚轻的。
她起身梳妆,外面的婢女却道:“我们来伺候姑娘焚香沐浴。”
宋婉咬牙忍着疲累往净室走去。
洗澡不知为何成了负担,虽然浑身沉重,却怕误了时辰,胡乱擦洗一番,涂了香膏,连手上的伤沾了水都不顾了,便套上叠放在一旁的衣裙推开了净室的门。
外面不知何时冷了,有风扑面而来,宋婉身上的流光锦下摆随风翻飞,头发没干透,身上也浸着沐浴后的薄汗,被风一吹,激灵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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