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快节奏的城市里,穿梭各地。苏归屿站在涂满红漆石板路上,转身走向对面的人行道。
清晨的空气总是散发着清新的味道,沿途的学生们背着沉重的书包,匆忙地赶去学校。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漫长,苏归屿单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对面大屏幕上自动跳转到画面。
脑海里不知不觉又想起那张脸。
要是没有那两年,一切……
“哔哔哔。”思绪还未走远,身后的车流疯狂按着喇叭催促着。
苏归屿回过神来,哂笑着。
都过去,有什么好想的。
珍惜当下不是很好吗?
憶阁。
苏归屿看了眼名称,轻声道:“憶阁,这是纹身店吗?”
他拿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对了对周喃发来的地址,确认再三,才进到店里。
这家店一共有两层,苏归屿刚推门进去,一群染着五颜六色的人蜂拥而上。
“帅哥,你是剪头发还是染头发啊?”
一楼是理发店,做的是美容美发的工作。
苏归屿还是早上那身白T,简约大方,青春洋溢。
一点也看不出是26岁的人。
这家店价格实惠,再过去三条街就是大学城,大部分的学生都会过来打卡。
苏归屿一进来时,理发小哥下意识以为他是大学城的学生。
“不是,我纹身。”
说着,他随意地打量着店里的装修。
原本色为主调,四周放满了老式录音机,和复古挂钟,港式复古风很足。
这家店是周喃推荐,听说是他的表弟开的。
“那你随我来。”
理发哥领着他往楼上走,问道:“那个……你有预约纹身师吗?”
虽然纹身不怎么被大众接受,但周边的学生还是很喜欢的,因此店里的纹身师傅也有好几位。
“有,南知隽。”他说。
“哦——”他顿了顿,心里诧异,回头看了他一眼,“好,我去叫叫南哥。”
这店虽然是南之隽的,但他只是……一般是不随意出手接单的。
“嗯。”
苏归屿坐在沙发上,见小哥往一间屋子敲敲门,也没有开门进去,扯着嗓子喊也不管里头应不应,直接转身下楼。
苏归屿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见那门依旧没有动静,正准备去敲敲。
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
只见,头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的男生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你就是喃哥推荐过来的?”
少年套着一件黑色卫衣,下身搭配着同系列工装裤,裤腰口袋连着右大腿外侧挂着一条长长的链子,每走一步,都发出“霹雳吧啦”的碰撞声。
苏归屿应了声:“嗯。”
南知隽走到木桌前,随手将袖子往上拉,一条黑漆漆的尾巴沿着手臂处的青筋蔓延而上,最终藏匿在衣袖下。
他单手拿起工具,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用着明火消毒。
南知隽抬起眼帘,问了声,但语气里都是想快点下班的应付:“纹哪?”
“右侧手臂内侧。”苏归屿拿起手机,“这是我要的图案。”
一株株浅黄色稻穗形成一大束芍药花,几朵芍药稻穗花瓣落下,引出了下方的那串法文。
L'obscuritén'estpassansDieu,tuesmamuse,jesuistoncroyanttoutaulongdelavie.(黯然并非无神,你是我的缪斯,我是你的一生信徒)
南知隽轻笑着,语气倒是比刚才认真了几分:“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大情种。”
苏归屿不在意对方打趣自己,将袖子卷上去,看着他:“我也没有看出来,你文化水平如此之高。”
“多谢。”
装听不懂,他向来是第一名。
南知隽拿起麻醉针,打出空气。
“不要这个,直接来。”
“行。”南知隽放下,拿起画笔在他手臂上画出轮廓。
针在进去那一瞬间,痛,但可以忍。
额头满是汗水,苏归屿也没有吭过一声。
这幅图比姜禾的大,也更加具体。
“不错,蛮可以忍的。”
苏归屿没有回应,静静地坐着。
在收尾时,楼梯上传来一阵喧嚣声,洛忆踏着马丁靴,扯着嗓子开始说:“你什么时候忙完?一会也给我来一个呗。”
南知隽眼睛盯着图案看,随口应着:“快了。”
洛忆应了声,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两位。
她目光越来越火热,甚至站起来绕到苏归屿的跟前。
“你好眼熟啊!我是不是见过你?”
苏归屿瞟了她一眼,确定没有见过她时,正想着回答,一道“噗笑”声打断了。
“搭讪真是够老土的。”
南知隽收起针,讽刺着:“但凡长的有点姿色,你都见过。”
“我说真的。”
“啧。”他哂笑着,随后对着苏归屿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说完,南知隽拿出支付码,催促着:“750,扫这,速度。”
苏归屿也不磨叽,付了钱,直接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洛忆再次说:“真的好眼熟。”
他一把勾着她的脖子,将她往房间里推:“眼熟个鬼,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有什么好看。”
“再说人家有对象,你没有机会了。”
“脑子有病早点去看,没钱我替你出。”
南知隽笑笑,没有说话。
洛忆白了他一眼,提起另外的事情:“一会也就给纹一个,晚上过生日的时候我好装装。”
南知隽整个人瘫在床上,避开她的眼神,说:“没时间,我陪你过完生日就要回去了。”
她叹了叹气:“行吧,那下次。”
跟来一样,苏归屿还是选择步行。
街道上,整个人漫无目的地散着步,时不时还能感受到手臂上的火热。
刺痛又刻骨铭心。
路过一家花店,挑选了一束芍药花。
小区楼下,苏归屿买了两份青椒炒肉盖饭。
打开门,姜禾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综艺。
苏归屿只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把盖饭放在她的面前,就去阳台插花。
前段时间姜禾买的花还在瓶子里,苏归屿每天都细心照顾,但也无法与自然法则抗衡,再好的花也出现的枯叶。
把枯花扔进垃圾桶里,再给新插上的花浇好水,苏归屿提着垃圾桶往楼下去。
等再次上来的,姜禾盘着腿在慢吞吞地吃着饭,苏归屿洗个手,学着姜禾的姿势做坐在她的身旁。
在被他知道后,姜禾也不知道再藏着,换了一身格子短袖短裤,短裤本在大腿中处,因姜禾的坐姿,裤腿上移,半架飞机暴露在空气里。
姜禾用勺子挖着饭,撇眼看着苏归屿:“怎么样?好看吧!”
他眼神轻轻划过,说:“蛮好看的。”
“那是。”她将裤腿全部卷上去,蓝白色的彩绘大大方方地展现出来,“从构图到细节都是我亲自与纹身师商量的。”
他的手覆盖在她的大腿上,头朝姜禾靠近:“那等以后你给我设计一个,就同一个地方怎么样?”
她低下头,看着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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