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黄昏,林芝与子都一同将再次清醒的陆正送回了他家,随后,她便同子都告别,独自在梨花巷闲逛,意兴阑珊之时。
忽然见前方一道削瘦的身影在街巷檐壁之间兔起鹘落,十分潇洒。定睛一瞧,那不是谢椿又是谁?林芝跟着他小跑上前,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三条街,眼见谢椿终于停在一处高宅旁,林芝气喘呼呼,正欲叫上一声,却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见他从攀上了高墙,翻了过去。
林芝也跟着极艰难的攀上墙壁,翻了过去。
甫一落地,林芝脚下一软,就歪倒在地上。身下立刻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响声,惊的她往朝一边滚开,那阵窸窸窣窣的脆响声随着她的身体响了一路。她定睛一瞧,落地处是一个院子。
一个极萧瑟的院子,比之被抄家的秦家,可谓有过之无不及。
无人打扫,也无人来往。
不知道何年何月的落叶,统统在这院子中相遇了。
她方才正是被这绵厚的枯叶接住了,才不至于摔出毛病,只是屁股先落地,奇痛无比。林芝捂住屁股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掸掉身上的枯叶,噼里啪啦落回地上。
实在是太冲动了!她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能就这么跟着跳下来呢?万一摔断腿怎么办。她可没有高超的武艺和健壮的身体。
不过,谢椿去哪里了?
只一瞬间的功夫,他怎么又不见了?林芝叉腰扶额,心内无语,觉得自己自从进来后,就像在玩永无止境的追逐游戏。你追我,我追他,他追她。杀杀杀。
这院子不大不小,正中立了一棵巨高的梧桐树,树下不远处列着四块辟出来的花地,开着姹紫嫣红的野花,曾几何时或许繁华过,但如今明显无人打理,野草高涨,随着红花齐飞,落叶匝入其中,零零碎碎,乌青艳红,很有几分萧瑟的诡美。
林芝眼见前面有个屋子敞着门,心道莫不是谢椿在里面,没多想便走了进去。
这屋子俨然是个女人的屋子,丝缦垂地,微微掀开一角,被子上还尽是睡出来的褶皱,旁边的梳妆台上还摆着并未合上的胭脂盒,就好像有一位美妇人的影子,在她面前慵懒伸腰,一手撩开帐帘,赤脚走到梳妆台前搽了些胭脂,随后走出了这房间。
墙面四周挂着一些做装饰的书画,都是名家名作,但不甚讲究,平平摆了一列,好似这书香气上生了些霉味,有些不伦不类。昏昧的日光斜入,空气中灰尘扑扑。但林芝却蹙紧眉头,心中郁郁,快步退出了这房间。
仔细看去,眼前只有门口处有些微薄的日光,这房间中的窗户竟然全都被黑布堵死了。
林芝站在光处,瞧着暗昧的屋子,只觉得深渊沉沉,这屋子好似是谁的棺椁,并未完全合上。
看来谢椿不在其中,她这时有些犹豫,究竟是原路返回,还是继续去找谢椿。
正在这时,忽听清脆的落叶碎裂声,有人正朝着这边过来。
林芝惊慌失措,东看西看。霎时,她眼前一亮,旁边有口大缸,里面没水,她立刻缩身进去,木盖没盖紧,露出点天。
只听脚步声甚是稳健,来人已经到了眼前,林芝屏气凝神。
不知为何,他在房门口停了片刻,正要提脚走进去之时。
突然有另一道急匆匆的踢叶声前来,三两步跑到那人面前,踟蹰一下,先是唤了一声:“沈郎”音色甚傲,但带点试探之意,好像在看对方准不准许自己这样叫。见对面男子应了一声,开心道:“陆正那个小人此刻在家中,现在去抓他是最好时机,否则他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陆正??林芝纳闷,这两人是谁?为什么要抓他。思索无果,便继续听着。
对面男子音色冷然,道:“我已派人去抓了,这次必叫他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
林芝心下一惊,这人不会就是凶手吧?
如此想来,谢椿便已经得知凶手在此,特意过来查探,沈郎?林芝忽然想到秦芹钟情的男子是沈立,那对面……不会是秦芹?
他们果真是凶手!
林芝想到此处,呼吸急促起来,她怎么就误闯进凶手窝点了,还正巧遇到两人。
秦芹问:“沈郎,这屋子是你母亲的屋子吗?”
沈立听上去不想谈这些,冷冷道:“与你无关。”
秦芹闻言嗤了一声,极不屑道:“我们不是已经成婚了,为何与我无关?还是说,你并不想与我成婚,只是想利用我干这些杀人的勾当?”
沈立不语。
秦芹见他不说话,平静道:“别摆出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也别装作自己有多么委屈的,成婚是我提的,但你同意了。我虽喜欢你,但也不是要看你这副脸色过活的。”
沈立道:“与你成婚,非我本心。”
秦芹哼了一声,道:“那什么是你的本心?篱花院里你父亲昔年的小妾是你的本心吗?都道你清心寡欲,实则爱上了自己父亲的小妾。”说着,她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留了点凄哀的余音。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林芝都有些胆颤心惊。他们虽说成婚了,但沈立在利用秦芹吗?沈立竟然喜欢自己父亲的小妾,太震撼了。
沈立果然怒极,厉声道:“谁让你提到她了?”
秦芹声音更厉:“为何不准提,别用我来彰显你所谓的深情,你恶不恶心沈立。那女人就是逼死你母亲的人吧,这墙上的书画就是想模仿她讨得点你父亲的爱吧,呵!别以为我会这样,别以为我会对你摇尾乞怜。我只会恨你,让你一辈子不得好过。你有本事就同她去成亲,你看纲常伦理许不许,你看你母亲许不许,你看看天下人许是不许!呜……你敢掐我。”
沈立被气的厉害,已经逼近她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砰地一声撞上门,神情恐怖,道:“谁准你提我母亲了?谁准你提她了?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芝听那一声巨响,脑袋痛了一下。这沈立竟然家暴,真是恶心,她心中纠结万分,两只手已经缓缓放到了木盖上,正要一鼓作气冲出去。
呲地一响,好像什么东西扎进肉里的声音,秦芹满手是血,一手拿着簪子,跌跌撞撞倒在门板旁,双眼红似血,捂着喉咙嘶哑道:“你别惹我,沈立,我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起死,我们去黄泉路上也要做一对夫妻。”
沈立睨着自己肩膀上的血,神色冷漠,好似全然没有感觉。看也没看地上的秦芹一眼,就踏着碎叶声大步走开。
林芝没听见秦芹的声音,便蹲了一会,腿已经麻了。听着知了无意义地鸣叫片刻,忽然,再听到一阵轻缓的碎叶声,便知道是秦芹走了。
她颤颤巍巍从缸中爬了出来。脚一着地,整个人便麻的蹲下身去,正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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