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张写着“力量箴言”的便签纸被粗暴地塞进抽屉底层,已经过去五天。佐助左臂的伤口在精心的换药和按时服用的药物作用下,表面终于收敛起狰狞,新生的嫩肉呈现出健康的淡粉色,被洁白的绷带妥帖覆盖。深陷的灼热和溃烂的恶臭彻底消失,只剩下愈合时轻微的刺痒感,像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下细碎地爬行。
这种恢复带来的“舒适”感,却让佐助感到一种莫名的焦躁。仿佛身体脱离了熟悉的痛苦轨道,变得陌生而不可控。他像一头被强行套上缰绳的困兽,在空旷得令人窒息的宇智波大宅里踱步,每一次落脚都无声地敲打着冰冷的地板。窗外的蝉鸣依旧执着,却不再能穿透他内心筑起的高墙。
“力量……”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左臂绷带下已经变得平坦的伤口边缘。那晚手术刀冰冷的触感和随之而来的剧痛早已模糊,但意识沉沦前,那抹包裹着剧痛、如同初春暖阳般的翠绿色查克拉光芒,却如同烙印般清晰。还有那张便签纸上清冷的字迹——“不该以自毁为薪柴”。
与此同时,他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帮助他增进查克拉质量的人。那个人说能帮助他,给他力量……
啧,麻烦一个接一个。
烦躁如同藤蔓,悄然勒紧心脏。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软弱”的思绪驱逐出去。需要训练!必须让身体重新回到熟悉的、被极限压榨的节奏中去!鼬的身影,那居高临下的、冰冷的目光,再一次成为驱散一切杂念的鞭策。
他换上干净的训练服,抓起忍具包,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大宅压抑的门扉。
午后的木叶医院,像一座巨大的、安静运转的生命机器。走廊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各种药草难以言喻的苦涩芬芳。光线被高大的窗户切割成块,明晃晃地投在光洁如镜的地砖上。穿着病号服或白大褂的人影无声地穿梭,步履或快或慢,脸上大多带着与健康无关的凝重。
佐助穿过人群,刻意忽略掉那些偶尔落在他身上的、带着好奇或探究的目光。他的目标很明确——药房。之前医疗班开的消炎药已经吃完,手臂的刺痒感在训练后似乎有加剧的趋势。他需要一个替代品,一个能压制这种“不适”的、不影响他继续锤炼自己的东西。
药房位于医院一楼走廊的尽头,巨大的玻璃窗后面,是一排排顶天立地的深褐色药柜,密密麻麻的抽屉和格子上贴着标签。空气里混杂的药味更加浓烈刺鼻。
他走到窗口,里面只有一个穿着白色药师袍、戴着口罩的年轻男药师正低头整理着手中的单据,动作有些慢条斯理。
“盐酸利多卡因喷雾。”佐助的声音干涩冷硬,报出他记忆中能快速止痒、甚至能带来短暂麻木感的药物名字。他的目光没有看药师,而是越过他的肩膀,落在那片浩瀚的药柜森林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效率低下的不耐。
男药师抬起头,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带着点被打断的茫然:“盐酸……利多卡因?”他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太熟悉,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嗯……外用麻醉剂?这种管控药物需要主治医师的处方才能……”
“不需要处方。”佐助打断他,眉头拧紧,语气更冷了几分,“训练伤,常规止痒止痛。”他下意识地将左臂往身后侧了侧。
“规定就是规定啊,同学。”男药师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语气带着点程式化的敷衍,“没有处方,我这边系统也开不了单子。要不你再去挂个号,找医生开个条子?”他显然把佐助当成了某个不守规矩的普通学生。
佐助的指关节瞬间捏紧,发出细微的咯咯声。一股被轻视和刁难的怒火猛地窜起,烧灼着他的理智。他需要的东西近在咫尺,却被这种愚蠢的、僵化的程序卡住!时间!他浪费不起在这种无谓的纠缠上!他几乎想一拳砸在面前的玻璃窗上。
就在冰冷的怒意即将冲破临界点的刹那——
一道熟悉而清冽的、带着一丝冷甜余韵的声音,如同破开凝滞空气的微风,自身后侧方响起:
“给他拿一瓶复方紫草冰片凝胶,外用。记我账上,药师汐。”
——怎么又是她?!!
佐助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他没有立刻回头,但那股若有若无、如同深谷夜兰般的冷香已经先一步侵袭了他的感官。是她的味道。这股气息,连同那晚暴雨中破门而入的身影、手术刀锋的寒光、以及最后那抹温暖的绿芒,瞬间在他脑海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他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僵硬,侧过脸。
药师汐就站在离他不到两步远的地方。她穿着那身深绿色的上忍马甲,内衬是干净的白色短袖,雾蓝色的长发今天只是简单地束了一个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畔。她手里抱着一个半敞开的、装着各种医疗耗材的硬纸箱,看起来像是刚从库房出来。她的目光平静地掠过窗口内有些局促的男药师,最后落在佐助紧绷的侧脸上。
“汐小姐,您来了!”男药师像是看到了救星,明显松了口气,语气立刻变得恭敬,“您上次友情提供给木叶医院的药方十分有效,比原有的治疗方案成本降低了近一半!十分感谢您!——复方紫草冰片凝胶是吧?好的好的!还有这箱是您需要的药材,不劳您亲自动手,我们很快会给您送过去……”他立刻转身,手脚麻利地在身后的药柜里翻找起来。
佐助的嘴唇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又是她。为什么总是她?他不需要这种“解围”,更不需要她的“施舍”!他刻意忽略掉心头那丝因她出现而骤然掠过的、极其细微的异样波动——那绝不是感激!
“我不需要。”他硬邦邦地开口,视线重新投向药柜深处,拒绝的姿态明显。
汐没有立刻回应。她将手中的纸箱轻轻放在一旁空闲的窗台上,动作从容。然后,她向前走了半步,距离拉得更近了些。佐助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那股独特的冷甜气息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浓郁地包裹过来,甚至盖过了药房浓烈的药草苦涩。
她的目光没有看他的脸,而是径直落在他下意识藏在身后侧的左臂上。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穿透力,仿佛能轻易穿透布料和绷带,看到下面正在愈合的皮肉。
“伤口愈合期发痒是正常现象。”她的声音不高,清晰地传入佐助耳中,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盐酸利多卡因是强效表面麻醉剂,频繁使用会延缓局部神经恢复,甚至影响伤口感知。复方紫草冰片凝胶含有冰片和薄荷脑,止痒效果温和持久,能促进局部血液循环,帮助愈合,更适合你现在的情况。”
她顿了顿,紫银色的眼眸终于抬起来,对上佐助因为被点破“藏伤”而更加冷硬、甚至带着一丝愠怒的视线。那双眼眸里没有说教,没有邀功,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基于专业判断的冷静。
“而且,”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似乎放轻了一点点,“那瓶喷雾,对表皮新生的刺痛感效果并不好。”
佐助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刺中。她怎么会知道?那种细微的、如同无数细针同时扎刺表皮新肉的、训练后尤其明显的刺痛感……她凭什么……凭什么能如此精准地洞悉?!
一股强烈的、被彻底看穿、毫无隐私可言的羞恼混合着冰冷的警惕,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他淹没!他几乎想立刻转身逃离这个可怕的少女。她的眼睛,那双该死的紫银色的眼睛!
“找到了,汐小姐!”男药师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他拿着一管白色的药膏递出来,脸上带着完成任务后的轻松笑容,“复方紫草冰片凝胶。”
汐自然地伸手接过药膏。她的指尖修长白皙,动作流畅。她没有立刻递给佐助,而是微微低头,另一只手从自己上忍马甲的口袋里,摸出一支小巧的黑色记号笔。她旋开笔帽,在药膏管身空白的标签处,极其流畅地写下了两行娟秀的字迹:
外用,每日3-4次。
训练后冷敷片刻再涂抹,效果更佳。
写完后,她才将药膏递向佐助。她的动作很稳,递出的位置不高不低,正好是佐助垂在身侧、下意识半握着的右手前方。
“拿着。”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笃定。那双紫银色的眼睛坦然地直视着他翻涌着抗拒与惊疑的黑眸,没有任何躲闪,也没有任何施恩者的姿态。仿佛递过去的不是药膏,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佐助的右手僵在半空。理智在疯狂叫嚣:别接,这又是她的手段。她的观察力太可怕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探究宇智波的秘密?还是……一种更令人不安的揣测悄然浮上心头。
然而,左臂深处,那新肉生长带来的、顽固的刺痒和训练后残留的、细密的刺痛感,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清晰地骚动起来,像无数只小爪子挠在他的神经末梢。这感觉如此具体,如此恼人,不断提醒着他身体的“不完美”状态。而眼前这管小小的药膏,似乎真的能缓解这种“干扰”。
更让他无法忽视的,是她递出药膏时,指尖距离他垂落的右手手背,仅有不到一寸的距离。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指尖散发出的、极其微弱的体温,和她身上那股清冽的冷甜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带着侵略性的存在感。这股气息无声地侵入了他的安全距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和的压迫力。
时间仿佛在两人之间凝滞。
药房的嘈杂声、走廊的脚步声、甚至窗外隐约的蝉鸣,都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模糊成遥远的背景音。佐助的呼吸变得异常沉重,每一次吸气,都灌满了她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冷香和医院消毒水混合的味道。胸腔里,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正在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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