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惠风和畅,车流如织穿梭过街道,停至通判府门前。
穿桥过廊,绕过月亮拱门,移步换景可见重瓣繁茂,月朵凌霜待放,路旁微黄色花蕊簇生于枝叶间,花香馥郁。
清秋芳菲多凋敝,提早在花房加暖细心培育,才有奇观。
途径长廊,女郎们聚在一处嬉笑打闹,宜喜宜嗔,一时说不清是人娇还是花娇。
“姑娘这边请。”
郁清和步履轻盈,跟在引路的丫鬟身后,左转右拐来到正厅堂前。
阿枝则在她身后,好奇地四处张望。
“小姐正在里面和老爷见贵客,请您先候在此处。”
“有劳了。”辞别引路的小丫鬟,郁清和安静候在一旁,离门有几步远,间或几句说话声传来,并不真切。
突然,门开了。
先走出来的人行礼拜别主人家:“沈某到任不久,陈年案宗多有不解,叨扰了。”
郁清和眉心一跳,死死低着头,心说岂不是过于明显,反而引人注意。
“哪里哪里。”陆通判大有如释重负之感,客气几句打算送客。
郁清和抬头,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隐匿自己的存在感。身后的阿枝不是很理解,但照做不误。
好像还是不太对,郁清和回忆,自己又没和男主见过面,没做过书里的坏事,看见他心虚什么?
今日来的不过是个量体裁衣的普通绣娘,而非心怀不正。
这样想着她抬头,想光明正大看男主长什么样,一满自己的好奇心。
嗓音温润的青年眉目疏朗,身姿笔挺,因是寻常会面未着官服,素衣站在年近五十的通判面前,衬托得脸庞清俊,气度超凡。薄唇笑意浅淡,显得谦和矜贵。
细看就能发现这人黑眸藏着孤傲,并不似表现出来那般平易近人。
……对老通判还是残忍了些。
毕竟男主看似熟悉业务,其实是来查账的。她走来一路看得清楚,通判府用度规格分明和俸禄对不上,面上花团锦簇都是民脂民膏堆积起来的,底下早腐朽坏了。
郁清和盼着沈确别发现她,但这人路过她时,脚步略微停顿。
她侧目望去,恰好看到疏离淡漠的眸光,忙不迭收回视线。
沈确没在意,略一点头算打过招呼,匆匆离去。
心跳似小鼓乱敲不止,她奇怪,明明他们毫无交集,沈确为什么要和自己打招呼。
总不能剧情还藏着她没发现的bug吧?
郁清和忙重新在脑中梳理剧情,陆通判贪污已成定局,可自己没有再找上他合作,自然不会被牵扯到。
而沈确今日来,老通判之所以无所察觉,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
“爹,我才不要嫁给他!”
郁清和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找自己定做衣物的人,是女主?
陆沅挽着陆通判的胳膊撒娇,“听您的话也相看过了,我们对彼此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别再打这个主意了,好不好嘛?”
陆通判摇头,不为所动。
陆沅不乐意,秀眉皱成一团,极为不解:“这人冷冰冰的有什么好。我不想嫁人,实在不放心还不如招个上门女婿,和我一起孝敬爹来的舒服。”
“沅沅,爹没法护你一辈子。不找个能力高强的夫君照顾你,爹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你娘亲?”陆通判急得跺脚,否决了陆沅的提议。
最讨厌老爹平白无故就说些生啊死啊的,陆沅忙拉着陆通判摸木门避谶,气上头来口不择言:“这么急着赶走我不就是嫌我烦。我自己找个看的顺眼嫁出去好了,以后不用你管!”
陆沅纤纤玉指一点,“就你了!”
顺着她手的方向看去,精准指向郁清和……身后的阿枝。
阿枝穿郎君的衣服惯了,觉得轻巧方便。若汀素爱惯着阿枝,准许她和绣坊的绣娘不同,每日又在吃食上变着花样,给绣娘们补身体,眼看着一个个脸色红润起来,长高不少。
随着阿枝即将及笄,身材高挑,五官也长开了,如今穿着男装,可不是活脱脱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陆沅没多细想,亲爹都不要她,还不如自己挑个顺眼些圆润滚开,好歹眼前这个小郎君长得合她心意。
她无心一言,在场的人听完倒是都不淡定了。
???
郁清和的心是七上八下,打进了这园子就没消停过。这种经典狗血言情桥段,能不能离她的宝贝徒弟们远些啊喂,女主是一定要把她们当成play的一环才肯善罢甘休吗??
陆通判声如洪钟响彻云霄:“此事不妥啊!!”
阿枝也吓了一跳,她结巴起来,小声解释;“啊,可,可是我也是女子……”
“你不用害怕我爹,少拿这些话来搪塞我。”陆沅越想越觉得可行,尤其见老爹后悔不堪的模样,她心头的气出了一大半,立马提起裙摆小跑到阿枝跟前,挽着她的胳膊和老爹表示决心。
她挑中的郎君年岁好像还小,还是个小结巴,有点爱撒谎,比她矮一点,不过没事,还能养养。
陆沅叉腰示威:“我要离开这个冰冷没有人情味的家,自己闯荡江湖!”
“乖女啊,爹给你带点银票,你玩几天就回来吧。”听到陆通判这句,郁清和死去的心又活回来。
“不要!”陆沅和老爹较上了劲,伸出食指晃晃:“你的钱,我一分也不要!我要靠自己,你要是敢给我钱羞辱我,我现在就从荷花池跳下去!”
陆通判拗不过,“别啊乖女,爹不给就是了。”郁清和死去的心活回来后再次死去。
后边说了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
……人已然麻木,郁清和好像被迫走了段剧情,顺带见证了主角和家里决裂的戏码。
唯一不同的是,陆通判这次没有扬言要和陆沅断绝父女关系,而是痛心疾首,挥手告别她们,掉下两行清泪:“走吧走吧,走了也好。”
郁清和一忍再忍,告诫自己这是顶头大领导家的闺女,自己要是还想在海州混,就不能把她赶下去。
大小姐陆沅圆满完成了对家族的第一步反抗,路上表现的很是兴奋。
“哇,这就是平民的马车吗?我从来都没坐过,原来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破。”
郁清和:……
阿枝:……
今日出门钱一分没赚,倒是多了张吃饭的嘴。
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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