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杂草清理的整齐干净,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后山的山洞守卫也并没撤掉,和她从前见到的样子却有些出入。
上次见到几位黑袍师兄,他们几人昏昏沉沉,但还是尽忠职守的立在洞口,此时却不同了——他们正东倒西歪的躺在洞口。
喻景淮走近蹲下,伸手在其中一人鼻间探了探。
“昏过去了。”
“她来过。”云染开口,早在靠近这几人的时候她就闻到了那股味道,正是上次她来拜访几位师兄时闻到的香味。不出所料,是林霖对这几人下了药。
可她又来这里做什么?
喻景淮沉吟,脚步停在门口不肯再动。
“你不进去?”云染问道。
他没说话,眉心已经拧成一团,侧脸只露出一半唇角,只是原本好看的唇线此刻已经紧紧抿成一道冷冽的角度,显然这表情的主人情绪极其烦躁。
难道......
云染大惊,一个闪身钻进狭窄的洞口。
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扣到了机关,“咔哒”一声,石板底座活动的声音响起,无盖棺底下还是原来那个入口,昏暗的光线下是一层层望不进底的陡峭石阶。
云染回头望了他一眼,喻景淮苦笑着,脸上再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他犹豫片刻,还是从石壁上摸出一只火折子,手指轻轻一挥,火苗应声而起,柔和的火光照在暗不见底的洞中。一手把那火苗移进右掌,他轻甩衣袖,左臂下露出骨架分明的手腕和一只同样削瘦修长的手。
“扶着我。”
那是一只白皙的手,不像是常见阳光的,手掌的尺寸也比一般人要大上许多,掌心和指腹上都有厚厚的硬茧,显然是自小开始日复一日的习武所形成的。
她把自己的手放进他宽大的掌心。刚刚落下,冰凉的手指和手背立刻被温热的温度包裹。
这只手她从前握过,几乎每日都握着。
但今日不同,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云染一边跟着他一步一个台阶往深处去,一边侧过头悄悄看着身边男人。
他在怕。
他在怕什么?
*
山洞的密室底层显然有人捷足先登,洞中巨大的水晶棺早已不在原位,连着棺壁的棺盖极其随意的被推至一旁,只留下一片平整光滑的水晶底部在原处。
云染总算明白了他在怕什么。
那具尸体,不,那具人偶......不见了!
喻景淮掀开衣服下摆抬腿上了一层台阶,他站在晶棺底部的外侧,上面还有一些透明粘稠的液体在上面,剩下的大部分已经在地面干透,若不是这水晶的温度较低,这会儿估计一滴也不剩了。
云染跟上,只见这液体的颜色是乳白色的,但其中又有一些细碎的彩色,与地面接触的干涸液体偏偏又没了颜色,只剩下一层颜色较深的印痕,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别动!”
云染伸出食指方才靠近一寸,温热的大手立刻握上她的,力度之大让她一愣。
喻景淮拉着她离远了一些,让她站在干涸彻底的地界。
“是毒。”他只看了一眼便下了结论,他转过头对云染道,“人偶化了。”
“是林霖做的?”那这些液体是那人偶的残渣?
喻景淮点头:“自你离开以后我便让子初每日盯着她的行踪,她和裴紫衣都脱不了关系,今日子初这么大张旗鼓的挂上了裴紫衣的人头,林霖一定也见到了,所以我料想她会来毁了这具人偶。”
的确,裴紫衣的死表明了事情败露,那么她作为裴紫衣的徒弟自然脱不了干系。再加上林霖曾来过这密室,甚至她还打开过这口水晶棺材,料想她应该早就发现了这具人偶的秘密。但她却没有告诉过云染,反而帮裴紫衣当了说客,为云染的离开出了大力。做出如此多的事情后她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裴紫衣死了,她此时离开一定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云染有一件事始终没想通。林霖为何要一而再的窥探这具人偶的秘密,甚至毁了这具人偶?这并不合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想了,于是她就这么问了。
“我不知道。”喻景淮摇头,暗自苦笑了一声。他抬起眼看着云染,“所以我才说......我怕是解释不清了......”
说到这里,他扶上云染的肩头,脸上神色认真到她心头一紧,他严肃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来重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裴紫衣,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毁了这具人偶,我无法向你解释今日发生的事......阿染,你信不信我?”
云染动了动嘴唇,缓缓开口:“四年前我并未出事......”她想起陈彬说过的话,试探着继续说道,“景淮哥哥,你为什么丢下我?”
喻景淮怔住,一脸无奈:“那年你举家搬进恕城,再不是乡野间无人瞩目的小丫头。你会是富贵人家的娇养小姐,而我是人人喊杀的重云门主。”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阿染,我不能拖累你。”
云染看了看地上还在渐渐凝固的乳白色液体,又问:“那你为何又做了具人偶放在后山,为何......为何还一直瞒着我不肯说清楚?”
“如你所见,我当上这门主并非倚靠人心拥护,不少人想拉我入地狱,重云门中也不乏有异心者。”喻景淮摊开掌心,盯着手上的老茧若有所思,“我不能有软肋,所以我刻意捏造了一个假的'小五',并且和你断绝了联系......这出戏我演了四年,所有人都信了,可我没想到你会遇险——”
“阿染,重云门比之外界不过安全几分,想把戏演好我必须连你也骗,如此才可万无一失。”喻景淮翻下掌心握住她的手腕,双目牢牢锁着她,“我不能再失手了。”
所以,四年前她哭着回家口中嚷着“景淮哥哥不要我了”,是因为当年她进了皇城。这皇城下江湖流派众多,喻景淮的仇家也更是多不胜数,他担心与自己接触频繁给自己惹了祸事才与她断绝关系?只是没想到避开了江湖上的仇家,却避不开官场之人的买灭门,云家终于是遭此横祸。这四年,他虽隐忍着不再见她却一直暗地里关注着她,否则也不会在云家出事当晚及时将她救回。
原来当初喻景淮所说的“失手过一次”,是指云家的事。
他过去对她的欺瞒,对谣言的不管不问,都是为了坐实她替代品的身份,让所有人都以为喻景淮并不是真的爱她。尽管他这么做了却还是不放心,仍旧寸步不离的护着她,确保她的安全。
许多的疑团突然在此刻串联并清晰了起来。
喻景淮,他竟做到了这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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