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道偶尔喜欢犯贱,但也不至于拿个凡人磋磨。如果慕西沉是个好人,天道能给他那么美强惨惨惨惨的命格吗?
白梨笙心想。
他自私自利没有良心,恶事做尽不知悔改,是个无法被渡化的天生坏胚,这才合理。
“嘶!”
剑锋割开了她的脖子,白梨笙痛得出声。
她扭脖子回头看去,才发现挟持自己的正是最替慕西筠打抱不平的那个弟子。
此刻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用来抹了梨花妖脖子的剑,“你怎么没有血?”
“可能早就流干了吧。”白梨笙神情麻木,不咸不淡道。
虽然刚刚很疼,但这种疼远不及白日挨的慕西沉那一剑。
她猜,是因为她与这具身体彼此排斥。所有再过一会儿,她可能会无法通过这具身体拥有感知。
“你没事?”
“有事。”白梨笙皱起眉,“但也不算什么大事。”
周冲瞪圆了眼,“不可能!妖物受死!”
他忽而暴起,举剑对她横劈竖砍。
“你有完没完?”
白梨笙撒腿就跑,谁料周冲对她穷追不舍。
她挨了无数剑,伤口虽有,只是非但并不流血,还没让她虚弱片刻。
“你到底是什么妖物?”
“我梨花妖啊!”
“咻!”
又一道剑光袭来,白梨笙抱头蹲下,剑气从她头顶荡去,正中周冲,将其击出三丈远。
“还好我躲得快。”
白梨笙拍拍胸脯,暗自庆幸。
慕西沉缓步朝她走来,带满身血腥与肃杀之气。
白梨笙懵了片刻,歪着脑袋往他身后看去。几人倒成一片,伤的伤腿,伤的伤胳膊。唯一的全乎人叶怜苏扶起了慕西筠,正用灵力在为他胸膛止血。
白梨笙讶异,“不杀?”
“还不到时候。”
“哟。”
她眼中戏谑,慕西沉莫名窘迫。
“咳。”他清了清嗓子,走在前面,“换个地方吧,看着他们心烦。”
白梨笙甩着胳膊阔步跟上他,顺着河流往上走,寻了个僻静处暂留。
慕西沉跪蹲在河边,捧起清水拍脸上,将脸洗净的同时,用寒意助自己清醒。
从昨日到现在,都仿若一场梦。
“喂!你吃不吃?”白梨笙在几步之外的火堆旁,攥着串鱼的树枝,认真地将鱼烤均匀,“我可不是吃独食的鬼。”
慕西沉回过神来,折回到她身边坐下,“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白梨笙将烤鱼横在鼻尖嗅了嗅,紧锁眉头,又将烤鱼放回火上。
“可以了,再烤要焦了。”慕西沉提醒道。
白梨笙不信,“可我闻着没有之前那条香啊。”
慕西沉微微挑眉。
虽然怀疑,但白梨笙还是左右张望一圈,确定不会再有人来破坏后,再放心地张嘴。
可她张大了嘴,却没有咬下,盯着慕西沉的脖颈发愣。
“怎么了?”
白梨笙将烤鱼搁置一旁,倾身向慕西沉靠近。后者向后仰去,她靠得越近,身体就越僵硬。
“这是什么?”白梨笙伸手探入他脖颈,抽走他脖间所带的细黑绳。
黑绳上串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半透明圆珠,依稀可以辨别出里头是只小飞虫,泛着莹莹绿光。
慕西沉将其抢了回来,攥紧手中,低头道:“一只萤火虫而已。”
白梨笙哼哼了两声,“你把这个带在身上多久了?”
简单的询问勾起了慕西沉的回忆,他摩挲着透明圆珠眸光黯淡。
在他刚到天心宗不久,便被同门故意遗落在后山,只能独自找回去的路。
他在密林中胡乱走了三日,又累又饿,几乎昏厥。
终于,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大师兄慕西筠找到了他,把他背回了家。
为了安慰他,大师兄亲自抓了萤火虫,装进瓶子里送给他。
大师兄说:“以后小沉再迷路,就让他代替师兄,照亮小沉回家的路。”
“十年。”慕西沉道。
将这只萤火虫带着身上,已经有十年了。
白梨笙嗤笑一声,“什么萤火虫能在密不透风的珠子里活十年?你是不是傻?”
慕西沉怔然。
“这是双玉蝉,雌雄伴生。若有人以血喂养,便能通过其中一只,随时随地看到另一只所在。”白梨笙摇了摇头,“难怪那么远他们都能找来,没准咱们的计划都暴露了。”
慕西沉神色微滞,缓慢张开手心,盯着小圆珠出神。
难怪,难怪慕西筠每次都能出现得那么及时,竟然将他监视了十年吗?
“砰!”
他突然捏爆了圆珠,飞蝉重获自由,朝他们来时之路飞去。双玉蝉雌雄伴生,一旦分开,寻找另一半便成了终生目标。
这一点绿光缓缓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白梨笙见他脸色难看,诧异问:“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图谋不轨了吗?还有什么可伤心的。”
“吃你的鱼去。”
白梨笙:“……”
她抄手边的鱼,忿忿往嘴里一送,越嚼越不对劲。
“呸!”
慕西沉很难不被她整出的动静吸引,“你又怎么了?”
“一点都不好吃。”白梨笙嫌弃地把烤鱼塞给他,“人间真的要一天吃三顿吗?”
慕西沉心中狐疑,撕下一点鱼腹,放入嘴中。尽管没有大厨精心制作的美味,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他随手在地上拔了根草,递去,“尝尝。”
白梨笙接过,迟疑地嘬了嘬,立刻皱起了整张脸,“这不是一样的吗?”
“草和鱼的味道怎么可能一样,证明你压根就没有味觉。”慕西沉秉承不浪费的原则,一点一点将烤鱼吃掉,“而且那么香你都闻不到,看来你的嗅觉也丢失了。”
白梨笙折着树枝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喃,“真没意思。”
她忽地捏起拳头,斗志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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