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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第四十章

赵氏投毒一案,经刑部与大理寺复核,终是铁板钉钉,一纸判文下来,定了秋后问斩。

消息传出,草市坊百姓拍手称快,人人都说多亏芙蓉盏的掌柜机敏,芙蓉盏显示出苦主蒙冤后终得昭雪的形象,生意更好了。

沈芙蕖听闻,只淡淡叹了口气,吩咐程虞往后店门口的施粥棚每日多添一桶粥,算是为店里积些阴德。

店内刚恢复平静不久,这日午后,一辆装饰雅致却不失华贵的马车停在了芙蓉盏门口。

车帘掀开,在侍女搀扶下,陆惠善盈盈走了下来。她今日打扮得格外清丽,不似以往华贵,只一身雨过天青色的襦裙,发间只簪一枚玉蝶,弱质纤纤,我见犹怜。

程虞正忙着算账,抬头见她,愣了一下,随即挂上笑脸迎上去:“陆娘子安好,可是来喝羊汤?”

陆惠善柔柔一笑,声音温软:“程姑娘,我今日是特地来寻沈掌柜,有件要紧事想与她商量。”

程虞引她到二楼雅间,便去后厨寻沈芙蕖。

沈芙蕖正挽着袖子与张澈核对新一批羊肉的斤两,听闻陆惠善亲自到访,心下诧异,净了手,整理了一下衣衫便上楼去。

“陆娘子大驾光临,可是有事?”沈芙蕖推门而入,语气平和。

陆惠善立刻起身,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歉然和恳求:“沈娘子,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除了沈娘子,惠善实在不知还能找谁了。”

“娘子言重了,请坐,慢慢说。”沈芙蕖在她对面坐下,亲自斟茶。

陆惠善轻叹一声,娓娓道来:“再过些时日,我院中的几株绿梅便要开了。母亲想着借此机会办一场小宴,邀请几位相熟的姐妹赏花小聚。本是家事,不该来劳烦沈娘子,只是……母亲对宴席菜品要求极高,府中厨子做出的总是那几样老花样,实在难以令人满意。”

她顿了顿,观察着沈芙蕖的神色,继续道:“我便想到了沈娘子。娘子的手艺是汴京一绝,若能请得娘子出面操持此次宴席,定能宾主尽欢。母亲听了我的提议,也十分心动,特意嘱咐我,定要重重酬谢娘子。”

沈芙蕖闻言,眉头微蹙,她本能地想要拒绝,上次操办大理寺春宴的劳苦历历在目,众口难调倒在其次,关键是风险极大。

来的都是矜贵的夫人小姐,食材稍有差池,口味略不合意,或是席间出半点纰漏,砸了招牌事小,开罪了任何一位,都后患无穷。

“承蒙陆夫人和陆娘子看得起。”沈芙蕖斟酌着用词,“只是我这小店生意繁忙,实在抽不开身。且府上宴席规矩繁多,我一介市井粗人,恐难胜任,反倒扫了各位贵人的雅兴。”

陆惠善似乎早料到她会推辞,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表情:“沈娘子,我知道这让你为难了。可……可我也是实在没法子了。此次宴请,于我……于我至关重要。”她欲言又止,仿佛有难言之隐。

“沈娘子也知道,家中安排了亲事……韩家那位贵人,想方设法见我一面,我若不从,母亲将对我多有埋怨。”她拿起手帕,轻轻按了按眼角,“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惠善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将自身姿态放得极低,又摆出了两人共同知道的秘密,显得可怜又无助。

沈芙蕖想起确实欠她一次出手相助之情,此刻若断然拒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见沈芙蕖沉默,陆惠善趁热打铁,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推到她面前:“沈娘子,这是定金三十贯。事成之后,另有五十贯酬谢。所有食材采买一应费用,均由陆府另行承担,绝不让你吃亏。”

八十贯!陆惠善出手之阔绰,远超沈芙蕖预料。这笔钱,对她而言诱惑极大,不仅能更快还清欠陆却的款项,更能为店铺后续扩张积累资金。

陆惠善察言观色,又软语哀求道:“沈娘子,你就当帮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宴席一切事宜都由你做主,府中人手随你调配。只需拟个菜单,那日亲自过去掌勺便可……”

沈芙蕖看着她苦苦哀求的模样,又掂量了一下那袋沉甸甸的铜钱,心中天人交战,风险与收益在她脑中飞速盘算。

最终,那份人情债和巨额酬金压倒了她的顾虑。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松口:“……承蒙陆娘子信任,这差事,我接下了。”

另一边,陆惠善离开芙蓉盏后,登上马车,径直吩咐车夫前往崔府。

崔婉如自幼长在余杭祖母家中,近两个月方归汴京。甫一回来,便引得京中贵眷纷纷侧目,陆夫人正是对其青眼有加者之一。

她初来乍到,亦存了几分广结善缘的心思,因而近日来赴会赏宴,倒也颇为频繁。

递上拜帖,陆惠善很快见到了崔婉如。崔婉如果然人如其名,身着素雅衣裙,气质沉静,言谈举止间透着书香门第熏陶出的温婉与得体。陆惠善以“绿梅初绽,特邀姐妹共赏”为由,发出邀请。

崔婉如虽性情安静,但并非不通人情世故,深知陆家地位,便柔顺地应承下来。

陆却对这些闺阁聚会向来无甚兴趣,可听说陆夫人下了帖子请了韩进,担心这小子胡来,便决定过去小坐。

沈芙蕖这边,既然接下了这“瓷器活”,便立刻拿出了“金刚钻”的劲头。她白天忙碌店里的生意,晚上便挑灯夜战,琢磨宴席菜单,又怕不妥,特意请周寺正前来把关。

周寺正虽然比沈芙蕖大了一轮,可真心欣赏这个坚韧聪慧的小娘子,心里完全将她当成自家妹子,因此听到是陆惠善设宴,眉头便拧到一起去了,直言道:“沈娘子不应当接下这门差事。”

“为何?”沈芙蕖眼皮一跳。

“此话本不该由周某多言。”周寺正神色凝重,“只是我活了三四十载,从未见过心思如陆姑娘这般机巧之人。蜂窝煤多孔,尚不及她心眼稠密。这般人物,沈娘子理当远离为上。”

换句话说,沈芙蕖固然聪慧,懂得如何应对赵氏那般的市井泼妇,也有办法与赵大头那样的泼皮无赖周旋。可她终究未曾受过深宅大族的教养,不明白朝堂权术与高门内帷之中妇人们的算计,是何等隐晦而凌厉。

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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