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短发茬的男人似乎有些恼怒,但碍于贺铮老玩家的身份不敢发火,声音像哑火炮一样降下来,“你在耍我们吗?”
贺铮:“听不懂方飞说的吗?你们在现实里已经是死人了,游戏是复活机会,想放弃就去死,去死就不用玩了。”
她说的比方飞直白,三人终于弄明白了所谓的机制,一时间缓不过来,木在了原地。
其余玩家没有陪他们继续浪费时间的耐心,不约而同地四散开,前往大厅的各处找寻线索。
贺铮带着付叙昭往接待台走。
大厅面积不小,组成也有点复杂。除了她刚刚所在的挂号窗口,还有药房、急诊室和影像室,分布在大厅的各个位置,而接待台位于大厅中央最显眼的位置,就在玩家们聚集的空地前不远处,是一个较大的环形桌台。
接待台里没有人,或者说,从开始一直到现在,玩家们都没有见到过一个npc,死的活的都没有。
贺铮走进接待台内,台面摞着一沓资料,题头为第四市中医院患者资料,是一份手填表单,单框里的字迹十分潦草,辨认起来有些困难。
幸好上面还贴有照片,让她一下子锁定了重点。
“这是我们的病历啊。”她把那一沓资料都拿起来,一张张地翻看,“我、方飞、秋响桐……”
翻到倒数第三张时,她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付叙昭见状,单手撑着台面倾身过来,看向她手中的资料,几绺原来搭在肩上的长发垂落在她颊边。
他目光落在这张病历左上角的照片上,精裁似的长眉慢慢蹙起。
这不是……方才那个男人吗?
他往姓名那栏看去,只见方正的黑白框里,写着“刘简”二字。
刘简。
有些耳熟。
是……
——“我就知道,不然你早就跟我说了。又一个刘简。”
贺逐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结合之前与贺逐对话的内容,以及现在贺铮的反应,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他心中登时窜起了一团火,灼得让他太阳穴直跳。
付叙昭深吸一口气,肩胛微隆的肌肉支着便宜单薄的面料一个起伏,他敛起下颌,微微侧首,视线自下而上扫向大厅中央,那个穿囚服、头顶青皮的男人还站在那里。
刘简本来还在和另外两个新人一起呜呼哀哉,却突然感觉脊背一凉,手臂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是被厉鬼锁定了一样。
他战战兢兢地回头,对上了那个容貌俊美的长发男人。
对方单手撑桌,半侧着脸,下颌线条锋利,睫羽半掩下的瞳仁贴在眼角,正森寒地斜觑着他。
像蓄势的捕食者。
“洛青、苏暮屿。”
这厢付叙昭在恶狠狠瞪着刘简,那边贺铮则继续翻资料,嘴里念着剩下那两张资料上的名字。
“诶,这上面好像写了咱们的病房房号啊?是不是……”贺铮还沉浸在病历中,似乎没注意到付叙昭这边的暗流涌动。
就在这时,一声话筒的爆鸣声响彻大厅,所有玩家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原地立正。
“兹拉兹拉——”
“现在是晚上八点三十分,请还在院内走动的病人迅速回到病房,值班护士将于九点整开始查房。”
女人的声音通过广播放大,语调起伏被电流起伏搅得有些怪异,声线尖细,像正常人短促尖叫才会发出的那种声音。
“什么情况?病人指谁,我们吗?”余竞闻声从药房走出来。
方飞也带着林旭从急诊室走出来,听到余竞的疑问后,回应道:“这医院里现在除了我们,一个会动的活物都没有,大概率就是指我们了。有谁找到病历之类的线索了吗?”
“我。”贺铮举手扬了扬手中的那沓病历,朝玩家们最初的聚集点走去。
玩家们闻讯也纷纷靠拢过来。
“每个人都有。”贺铮将手中的病历对着脸一张张分发下去,“上面写了病名、病房号,还有每天每个点要吃什么药。”
方飞接过病历,大致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啧”了一声道:“还要吃药?谁给我们配,这哪有医生,不会要我们自己拿吧?”
余竞拇指向后一指药房,“里面东西还挺齐的,连称都有,说不定还真是。”
游鱼捏着那张病历,露出嫌弃的表情,“……不是,这都副本世界了,这种潦草字体还要这么贴合现实吗?这给我写的啥药啊。”
贺铮:“打住,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你们赶紧看一下自己的病房在哪儿,待会儿还要花时间去找位置,只有半个小时了。”
方飞眯着眼看方框里那龙飞凤舞的字,艰难地辨认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我在203病房,得的是……呃,哮喘。”
贺铮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单子,对她道:“那我和你一个病房。”
付叙昭闻言也看了一眼自己的病历。
“我在204。”他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刘简一眼。
刘简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害怕地退了半步。
这个小白脸想干嘛,为什么好像很在意自己的样子?难道他对男人……
脑补到这儿,刘简心里一阵恶寒,看向付叙昭的目光厌恶里掺杂着畏惧。
他外形条件还不错,从小到大在家里长辈们的吹捧中长大,读书时也没少被女同学表达过好感。异性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投来的目光,都滋长了他的虚荣心。
他像一只公孔雀,她们少女时代的倾慕,于他而言只是为自己华丽尾羽添彩的装饰,是他向雄性同类彰显实力的本钱。于是他常在一百多人的兄弟群里转着圈炫耀,靠着对她们的评头论足,来获取兄弟们的赞叹:
“还是我们刘哥牛,这样的都能拿下。”
“诶,这肥得跟头猪一样的,也好意思开口。”
“这个很不错啊,之前跑操她穿裙子裙摆飞起来,露出来的大腿-根特别白。”
“你个老色-批。”
“她自己骚还怪别人说?穿裙子跑操不就是故意要漏给人看的吗?”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对话车轱辘似的,无数次轮番上演,最终定格在他们肆意的笑声中。
异性的情感和肉-体他们能侃侃而谈,但同性的倾慕对于他们而言,就是避之不及的恶心存在。
他们厌恶娘炮,也不想成为娘炮。所以同性对他们不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觊觎,都让他们恶心至极,恐惧至极。
现在,一向自信的刘简面对付叙昭过度关注的目光,自然而然也把他列为了自己的倾慕者,认为他居心不良地想和自己一个房。
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新人,对方比他高,廉价布料下包裹着的身体似乎也很有料。万一分到同一间房,想强迫他做些什么,他可能还真的招架不住。
他赶紧看了一眼自己的病房号,上面的内容让他立刻松了一口气。
“我是303房的。”他说。
林旭紧跟着道:“那我们一间房。”
刘简赶紧站到了他身边。
游鱼看了看自己的病历,对付叙昭道:“真巧啊帅哥,咱俩一间。话说你长这么帅,有没有考虑过做帐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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