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在门前枯黄的杂草,詹琸蹲在一旁,看着地上的蚁虫顺着土地的裂痕爬向远方。
其中一只背着金黄色的沙粒,艰难地追随着队伍,完全没有留意到,危险即将来临。它被无情地踩在了脚下,蚁链被从中切断。这一幕,惊得蚂蚁们乱了分寸,四处逃窜。
一只灰色的布鞋闯入了詹琸的视野,他顺着鞋尖仰头看向那人。可迎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野草。詹琸猛地闭上了双眼,碎草沫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让他显得格外狼狈。
他没有还手,因为他知道只要对象是他,不论对错是哪一方,他永远都不是被偏袒的那一个。
詹琸看着那人用力碾了碾地面,眉心一跳,他浑身颤抖,抬眼死死地盯着他。
那人梳着总角的样式,居高临下地望着詹琸,“看什么看!”
詹琸咬了咬牙,终是看向地上四窜的蚁群。
许是感到无趣,那人轻嗤一声便离开了,原先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个不深的脚印,詹琸颤抖着想要去看看方才那只蚂蚁,手还没伸出又连忙收了回来,他侧了侧头,似是不愿去得到那个结果。
可浮于表面的尘土松动,一抹黑点露了出来,詹琸的余光自然瞥到它,他愕然地看着那个黑点。它正艰难地从土中爬出,它的一足似乎受了伤,正一瘸一拐地寻着路。
这一刻,詹琸的喉间似是堵着什么,他咽了咽口水,看着地上的蚂蚁,原来它还活着——
后来,他似乎过得并不好,性子越来越孤僻,只是时常会望着同一个地方发呆,村里的人都说他是邪物。就如晏柔所说的一样,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他从村中那帮人的手中护下了一只同他一样境遇的小猫。因为那只猫的颜色再加上那个时候正逢麦子成熟,晏柔便唤它麦子。可最终,他这唯一的玩伴被唯一愿意接近自己的人葬送了。他明明遭所有人唾弃,明明所有人都希望他死,可他还是活到了十八岁。
可惜啊,十八岁那年成了他一切生活的转折点——
那日是雨日,雨滴重重地打在詹琸的脸颊上,他的胸腔火辣辣的疼,他微微颤抖着,仿佛刚才拳脚还落在他的身上。他原先俊朗的五官,添上了些淤青。他重重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能牵动他浑身的痛。他疲惫地闭了闭眼,要结束了吗?那似乎也不错,毕竟他这一生啊,过的真窝囊……
唯一让他遗憾的就是,他致死都没有找到那只被遗弃了的猫。想到这,他的头好疼,疼到感觉要窒息了,他紧紧咬了咬唇。朦胧间,似乎看到了麦子正朝他缓缓走来。可最后是一道黑影挡住了打在他脸上的雨滴。
等到他醒来之时,他便身处在了血族。
他斜靠在一间囚牢中,茫然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这时,黑暗之中走出了一个黑影,清脆的银铃声在四周响起,他抬眼看着对方。直到那人的脸暴露在了烛火之下。那人五官凌厉,脖颈处有一道黑纹,他微微笑了笑,他的笑有些僵硬,让人不寒而栗。
臧波勾起他的下颚打量了一番,随后眼底是无法克制的喜悦,想来这个实验成果让他很满意。
臧波轻轻婆娑过詹琸的右眼,轻笑,“这眼,还真是,点睛之笔。”
看到这,月芜不禁皱了皱眉,他的过往之中没有这一段。
手中的灵蝶在这一刻消散,月芜看着着地上的詹琸,那人皱着眉,似乎睡得并不舒服。她的眼中似乎也添上了些茫然,她闭了闭眼,为什么会没有?
“怎么了?”剑寒洲似乎是看出了月芜的无措,他的语气中带着些不经意的关心。
月芜抿了抿唇,“他的过往不完整。”
“不完整?”
“我拥有回溯之能,可以看到他们的过去,去夺取他们的回忆。”月芜再次看向地上的人,“可这次,我得不到我想知道的。”
剑寒洲皱了皱眉,“别无他法了吗?”
“还有。”月芜回忆起方才她所看到的一切,詹琸醒来之时,他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臧波。
“臧波。”月芜轻轻地吐出这个名字,妘茜的回忆之中有臧波,詹琸的回忆之中也有臧波,这拥有恶念的药人们也是臧波所铸。
臧波,或许是一个秘密开端。
剑寒洲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后便道:“他是血族药师,确实是个狠角色。”
“不只是狠角色,这个人,我想会会。”月芜的声音犹如空中的云雾,朦胧却真切。她看向一旁的詹琸,勾唇一笑,妘邳?他倒是留下了一个很好的东西。
天缓缓的亮起,这时客栈的大门被推开,屋室之内,季时殇盘腿坐在床榻上调息,一旁的臧波正把弄着自己手中的银铃,听到了声响,他缓缓地抬眼看向对方,“你怎么来了?”
詹琸跨步走到他的面前,随后行礼,“我来汇报我的进程。”
闻言,季时殇也睁开了眼眸,同臧波对视了一眼,随后微微点头。臧波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面前人,“说。”
“我虽没有见到剑寒洲一行人,但我见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詹琸缓缓道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晏柔。”
“晏柔?”季时殇皱眉,他的脑海中似乎没有这号人。
詹琸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她是那批试验品中的一个,我不知她为什么没有同那批实验品一同毁灭,而是出现在了此处。”
听到这句话,臧波眯了眯眼,眼中无一不是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他缓步朝詹琸走去,“她是那批实验品中的一个?”
“是。”詹琸微垂下头。
得到了确认,臧波一掌打在了詹琸的脸上,詹琸的脸侧向一边,“废物!不过只是一个药人,你竟然能留下隐患!这就是你说的再无后顾之忧?!”
詹琸连忙叩首,“是属下之过!”
臧波咬了咬唇,脖颈间的青筋露出,他绕过詹琸,在他的身后站定,“你既知错,便该领罚。”
话音一落,一枚银针打入了詹琸的体内,内力裹挟着银针在他的体内死窜,他的四肢微微颤抖着,似乎强忍着疼痛。
“臧波。”季时殇的声音在这时缓缓响起。
“干什么?!”臧波挥袖转身,他的怒气未消,他看着季时殇闭了闭眼,恢复了以往的冷淡,“何事?”
季时殇看了看臧波,随后又看了看詹琸,“正事重要。”
闻言,臧波也只好缓一缓,他又拿出一枚银针落在詹琸后颈的穴道上,四窜的灵力得到了压制,他猛地瘫软在地上,双目猩红,眼中有了一丝情绪,可不过一瞬又死死地盯着一旁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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