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教训得极是!”司马彦倏然松口,眼神却勾向了端木云颐鬓角的玉簪,“只是殿下鬓间这枚碧玺,簪上似染上了血污,快取下来让微臣替殿下擦拭干净。”
端木云颐忽觉鬓间一轻,玉簪不知何时已到了司马彦的手中。
“怎的,就连微臣也不能触及殿下的鬓间之物吗?”司马彦轻笑,指尖轻轻抹去碧玺中的血痕。
寒风卷起司马彦吐息之间的泠冽松香,端木云颐怔怔地望向他。那道望向她的眼神如此炙热,快要让她的背脊冒粟。
她倏然伸指扣下他的手腕,轻笑如风铃,“司马公子倒是个惯会说笑的”
司马彦忽然倾身靠近她,“不知,是殿下藏于青楼的面首会说笑,还是微臣会说笑。”他的心口骤然发烫,怀疑是端木云颐日前给他种下的情蛊又开始发作了。
说着,又将手中的碧簪拿来仔细端详,簪尾突然弹出三寸毒针,堪堪擦过他的脸颊。
端木云颐借势夺回玉簪,簪尾的毒针在烛火下现出獠牙,“本宫更记得,有人说过噬魂香可破百毒。”
她抚过毒针继而轻笑,“本宫这只簪尾的毒针就沾染了噬魂香,却不知能不能解公子身上的缠心蛊?”
众人纷纷离去,崇德殿内只余三俩个宫娥在擦拭金砖上的血污。
谈起二人身上的缠心蛊,大家都默不作声,空气一瞬间突然像凝滞了一般。
司马彦脸上突然露出谄笑,擒住她欲收回的手腕,就着毒针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线,“殿下不妨亲自试试。”
他将碧簪按进手掌,望向端木云颐的目光炙热又潮湿,体内的蛊虫又似在作祟,“世人都道缠心蛊无解,试试又何妨。”
端木云颐浑身忽起颤栗,她心知中了噬魂香最多还有七日可活;可若是中了朱颜阁调配的噬魂香,加上侍郎夫人鬓间散发的迷香,恐走不出这个殿门。
她忽然咬碎舌下的冰珠,那是朱颜阁特调的噬魂香解药,就着寒意混着唇脂的香,用气息将冰珠渡入司马彦的唇间。
夜风袭来,崇德殿的最后一盏仙鹤宫灯骤然熄灭。
宫殿暗处传来宫娥擦拭金砖的泼水声,血水漫过她襦裙的下摆。不知何时,殿内的尸体已被羽林卫清走,徒留一滩滩的红色血渍。
司马彦喉结滚动着咽下解药,混合着香气的旖旎,却让他突然失了分寸,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裹挟着博弈的吻。
他齿间缠心蛊虫的腥气与她唇齿间的香气交织,在满室血腥里酿出诡异的甜腻。
“殿下……”他喘息着松开时,舌尖卷走她唇畔血珠。
那抹殷红正与她玉簪上的碧玺辉光相映,指尖卷起她一缕青丝缠上将玉簪插回鬓间,“殿下这解药尝着倒像江南春酿。”
他斜倚着蟠龙柱,玄铁护腕叮当叩响柱面的蟠龙怒爪,“微臣突然想起,莲楼新来的胡姬,也爱这般喂人饮酒。”
他忽然用手指勾起她腰间的蹀躞带金钩,一抹猩红从他唇畔滑落,正坠在虎口,“不过那些庸脂俗粉,又怎及殿下的万分之一……”
尾音湮灭在骤然逼近的脚步声中,玉簪又重新插回她的鬓间,“有趣,没承想娇憨天真的三殿下竟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端木云颐忽然捻起鬓间碎发,用三公主特有的娇憨语调轻笑,“公子糊涂了,本宫何来的犀利,前日才在西跨院的廊桥跌了一跤,肘间的乌青仍未散去。”
她指尖错金丝缠枝的护甲掠起自己臂上的衣袖,故意露出手肘上的乌痕教他瞧个真切,“倒是司马公子,方才又是毒针划掌,又是江南春酿,还说甚么莲楼胡姬,怕不是犯了什么迷糊症?”
司马彦突然一脸严肃地执起她乌青的手肘,焦急的问道:“殿下这是何时跌的,在哪处跌的,竟如此严重?”
端木云颐不吱声,二人靠在一处,远处看起来像是相拥。他鼻间的喘息带着清泠的松香拂到自己面前,内心不由得小鹿般乱撞。
他忽然捻起端木云颐鬓间落雪,指尖在她的碎发勾勒出只有二人知晓的情愫,“殿下可知,您的这双眼倒让微臣想起云岫宫那只雪貂。”
他指尖在虚空中勾勒,“那年冬狩它蜷在密灌丛时,也是这般雾蒙蒙的。”
端木云颐借着拂去肩上梅瓣的机会,抚平臂上的肤粟,尾指轻颤着勾下他的指尖,“公子说笑了,皇姐的雪貂早已放归山林……公子又是何时得见?”
司马彦浅笑突然在脸上荡漾开,从她鬓间挪开手掌,只见一枚落雪静静地躺在他掌上,反衬得掌心上横亘的伤痕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
远处,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忽而停在宫宇的转角处。
端木云颐就势踮起脚尖将他唇角的血珠抹去,窜起时一阵松香扑进鼻腔。
司马彦任由她攀上自己嘴角的手抹去,随即又低声道,“三殿下可知,这雪貂甚是认主。”
她踮脚凑近司马彦耳畔,用三公主的声线低语,“知与不知,又有何妨?”
司马彦忽然揽住她腰肢旋身抵在崇德殿青石门上,借着查看转角来人的动作,挡在她的身侧,“微臣倒觉得,三殿下新得的胭脂印美极了。”
他拇指重重擦过她的耳后,二人心跳如乱舞,在即将触及她耳后面具接缝处时又堪堪停住,“这唇脂也十分好看!不像那胡姬的,看着鲜艳,实则……”
“实则怎样?”端木云颐故意转过脸,孔雀石耳珰抵住他的下颔,虽别过头去,却又暗自用低垂着的目光扫向宫宇转角。
“实则却是淬了蜜毒般,令人犯上瘾症。”司马彦突然含情脉脉地看向她耳廓处的翠绿,孔雀石在他面前泛出诡艳的幽光,“殿下可曾听说,漠北商人兜售的‘醉生梦死’蜜?初尝时,是荔枝蜜的甜美……”他指尖卷着雪雾擦过她的耳垂,“待发觉时,诡毒早浸透骨髓。”
他停顿片刻后,又接着说道,“殿下今日的唇脂,莫不是也是‘醉生梦死’蜜?竟叫人这般上瘾。”说着,又向前靠近了半分。
端木云颐忽而扯断了衣裾上的缠枝璎珞压襟,玛瑙珠子噼啪砸在青砖上,“公子怕是画本子多了,看魔怔了。”
她连忙俯身拾珠,袖中的缠枝暖炉忽地“当啷”一声滚落地,猩红炭火沿着青砖缝隙蜿蜒至二人的身后。
司马彦俯首拾起暖炉,指腹摩挲过炉底错综复杂的暗纹,炭火在夜风下忽明忽暗。他忽将暖炉翻面,一个绕于缠枝底部的“卿”字錾刻于炉底之下。
“有何不妥?”
“无妨,只是瞧着这錾刻的并蒂纹,一时间晃了神。微臣少时似乎也见过相似的纹样。”他喉结滚动着咽下了后半句,指腹又在炉底处摩挲。
檐角的宫灯忽地爆开,檐下的一排寒鸦突然惊飞。
“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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