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碎光深渊3
沈放站在门口,像一座冰山般压过来,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意。他的目光锋利如刀,缓缓扫过房间,最后定在程铭身上。没等对方开口,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一把将林星澈扯到身后。那一瞬间,包厢里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
"这位先生是?"程铭维持着他那副人模狗样的微笑。
沈放理都没理他,反而回头死死盯着林星澈:"所以这就是你的办法?找个金主?"他的声音冷得渗人。
"你听我解释!"林星澈急了,"我是来拒绝他的!"
"拒绝?"沈放冷笑一声,"要拒绝用得着来这种地方?你是觉得他这种人会听不懂人话?"
程铭适时开口:"这位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对林小姐......"
"让你闭嘴。"沈放寒声打断,眼神阴鸷地扫过去,"你以为自己是在扮演什么好人?拿钱收买一个大学生的未来?"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灯光还在闪,照得三人的表情明明灭灭。林星澈站在那儿,看着沈放的背影,只觉得陌生。平日里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随时会暴起伤人的野兽。
沈放没给她多想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的力道不重,却带着股不容拒绝的狠劲。
"跟我走。"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却烫得能灼伤人。
"等等......"林星澈下意识想挣,却被他握得更紧。
程铭站起身:"这位先生,你这样是不是太......"
"这跟你没关系。"沈放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警告,"要是你还有点脸面,就该知道什么时候该滚。"
路灯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交错在潮湿的地上。林星澈被沈放拽着往前走,手腕上传来的温度烫得吓人。身后传来程铭不紧不慢的声音:"星澈,如果你改变主意......"
沈放猛地站定,转身盯着程铭。他的目光像是能刺穿人,一字一顿道:"她,不会,改变主意。"咬字清晰得吓人,"也用不着改变主意。"
这一刻,林星澈突然明白了什么。沈放不是对谁都这么无动于衷,他只是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直到某个值得爆发的时刻。
"走。"沈放拽着她离开小巷,每一步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林星澈踉踉跄跄地跟着,经过夜总会门口时,霓虹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疼。她能感觉到沈放的手在发抖,那种压抑到极点的愤怒几乎要从他指尖溢出来。
夜风吹过,带着初夏特有的闷热。两人站在寂静的街道上,都在消化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错在一起,却怎么也无法真正靠近。夜色如墨,远处的路灯在雾气中显得模糊不清。这一刻,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助。
直到走出很远,远离了灯红酒绿的夜场区,沈放才站住。他松开她的手腕,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压制什么要爆发的东西。
"就这么缺钱?"他转过身,声音冷得像冰,"缺到非要用这种方式?"
林星澈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印子,心里一阵烦躁。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用这种口气质问她?她抬起头,倔强地回击:"是,我是缺钱。手术费太多了,我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去找人包养?"沈放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是去拒绝的!"林星澈也不再忍,"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做什么难道要经过你同意吗?
沈放猛地把她塞进车子的副驾驶,脸上怒意深沉得几乎令人窒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车内的气氛冷得让人发抖。林星澈低头坐在副驾驶上,脸色苍白,却倔强地没有开口。
车子驶入一片安静的街区,最终停在沈放的公寓楼下。他打开车门,拉着林星澈走进去,动作虽未用力,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强硬。林星澈跟着他上楼,心跳得几乎快要炸裂,却始终没有挣脱。
房门砰地关上,沈放终于爆发了:"林星澈,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转身时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她。
"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林星澈猛地抬头,眼里是积压许久的怒火,"你说我爸的手术费该怎么办?你倒是告诉我啊!你凭什么管我!"
"没钱就要出卖自己是吗?"沈放一拳砸在墙上,"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我有脑子!"林星澈一下子站起来,眼泪夺眶而出,她狠狠推了沈放一把,"不就是陪男人睡觉吗?不就是用身体换钱吗?我认了!只要能救我爸,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话像根毒刺,扎进沈放心里。他眼中的怒火一瞬间转为锥心的痛,脸色阴沉得可怕。他一把抓住林星澈的肩膀,将她按回沙发上。
"什么都可以是吧?"他俯下身,声音冷得渗人,"那跟我睡觉也行?"
林星澈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沈放,你疯了!"
"我没疯。"他的手撑在她身侧,目光逼人,"你不是说无所谓吗?那我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也一样无所谓?"
"你给我住手!"林星澈拼命往后缩,声音发抖。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沈放,平日里那个温和克制的男人仿佛变了个人。
"不是说什么都行吗?"他的手指拂过她湿润的脸颊,动作轻柔,眼神却冷得吓人,"不是说认了吗?"
"别碰我!"林星澈一把推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你他妈发什么疯!"
沈放被她推得踉跄后退,看着她惊恐的样子,眼中的戾气渐渐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心疼。他重重靠在墙上,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现在知道害怕了?知道反抗了?那刚才在夜总会,怎么不见你这么有骨气?"
"你......"林星澈哽住了,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终于明白沈放是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她清醒,可这认知不但没让她好受,反而更加难过。
沈放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里像被人用钝刀子一下下剜着。他别过头,声音低哑:"现在感受到了?被人当做商品的感觉?被人用钱衡量的感觉?"他顿了顿,"林星澈,你值得比这个更好的。"
林星澈愣住了,泪水还挂在脸上。
"刚才在酒吧,怎么不知道害怕?"沈放闭上眼,声音像是从心底的伤口里渗出来,"怎么不知道反抗?"
昏暗的客厅里,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在地板上洒下一片斑驳。林星澈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那我能怎么办?你根本不会懂!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看着最亲的人躺在病床上,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是什么感觉!"
月色将沈放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他盯着林星澈哭泣的样子,眼里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那些他一直压在心底的感情,在这一刻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对,我不懂。"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自嘲,"我从小就不懂感情是什么。人们说我情感缺失,说我不会在乎别人。"他看向林星澈,目光深得像要把她看穿,"但你让我生气,让我......害怕。"
最后两个字,像是被从他的骨头里生生掰出来的。一向高傲的沈放,第一次在人前剖开自己。他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怕失去一个人。"
林星澈愣住了。月光透过她的泪水折射出细碎的光,照亮了眼前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脆弱的样子:"沈放......"
"所以别这么糟践自己。"他的声音软了下来,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痛楚,"如果你真的走投无路,可以找我。别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我受不了。"
这句话像是击中了林星澈最后的防线。她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一直以来的倔强和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靠着的肩膀。
沈放慢慢蹲在她面前,双手撑在沙发边缘。他没有碰她,却给了她最安全的距离。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前所未有温柔的轮廓。
"哭吧,"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哭完了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可能不会安慰人,但我保证,你不会一个人面对这些。"
林星澈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那些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无助,在这一刻全部决堤。她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攥住了沈放的袖子,像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客厅里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和两人的呼吸声。月光静静洒在他们身上,照亮了这个脆弱而温暖的时刻。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感情,正在这寂静的夜里,一点一点在心底生根发芽。
昏暗的客厅里,沈放坐在窗边,目光停在沙发上的林星澈身上。她正握着手机,肩膀微微发抖。
"星澈,别担心我,这边好多了。"父亲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温和,"你一个人在外面,最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知道了,爸。"林星澈咬着嘴唇,强忍泪水,"你别总操心我。钱的事我有办法,你好好休息就是。"声音倔强得让人心疼。
挂了电话,她用手背胡乱擦了把眼泪,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但在沈放眼里,她发抖的指尖出卖了所有坚强的伪装。
"血缘算什么?"沈放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他做到了一个真正父亲该做的。"
林星澈抬眼看他,眼里还含着泪:"知道他不是亲生父亲那天,我有好多话想问他。"她顿了顿,声音软下来,"可现在不行,我不能让他难过。他把我当亲生女儿,我就得当个像样的女儿。"
沈放静静听着,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从小没了母亲,此后的人生像是永远停在寒冬。那些他听过无数遍的"亲情"二字,不过是本字典里一个陌生的词条。母亲走后,生活给他的是无穷无尽的冷漠,周围人的照料里从来不曾有过温度。
"你很幸运。"他低声说,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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