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大小小的新闻社都在加班。
嗅觉敏锐的人已经意识到这是历史性的时刻。不管是沉睡五年的狂化军人再次以正常状态出现在大众面前,还是前任元帅沃尔夫·威尔逊认罪的消息对于沉寂已久的新闻界来说都足够劲爆。与之相比,被虫族袭击的z2207星和因此匆匆结束的军校联赛都显得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有继续发掘消息的记者爆料,加赫拉军校校长赞恩·摩尔斯特无法接受好友的认罪,私下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多次表示对联邦军校校长福尔特·温莎的不满,认为他是受到了“蛊惑”,才会如此干脆地在调查仍在进行的期间将沃尔夫拘禁,至于“蛊惑”他的对象,则是联邦军校过去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老师。
大众包括这位得到消息的记者都认为这只是赞恩校长的气话。温莎家族的风评出了名的好,福尔特·温莎和妻子的爱情故事如今还为人津津乐道,上次他和妻子携手同行的画面还入选了联邦年度温情照片,所以被老师“蛊惑”什么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但紧接着,原联邦第三军队少将劳拉康复后第一次面向大众的采访中,这个名字古怪的老师再次出现了。
“……如果不是小夜唤醒了我,并且治愈了我的精神体,也许我现在还躺在营养舱里。”劳拉微笑着说,“醒来真是太好了。虽然我那个傻弟弟见到我的时候哭得像见了鬼,但是能再见到成长了的他,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很多人看这段采访时流泪了。一直以来,这些在最后一次战争中身受重伤,只能等待奇迹发生的军人们的存在被有意地淡化了。所有人都没有忘记他们,只是这就像一道陈年旧伤,每一次想起都心口作痛,每一次提及都变得更加深刻,而随着劳拉的醒来,这犹如绝症的伤口总算迎来了治愈的希望,怎能不让人心中又惊又喜?
人群的关注就像聚光灯,投注到哪,哪就会被照得分毫毕现。有人享受这光芒,也有人对此感到厌恶,但不管当事人想法如何,只要能带来流量,媒体们就会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出动。他们搜寻着任何可能会引起大众兴趣的信息,可是越搜寻,越迷惑。
有人说她阴郁且无能,也有人说她温柔而强大,还有人说她魅力无穷,罗兰家最为优秀的那位教授和林顿家族年轻的继承人都为她倾倒,劳拉更不用说,这个直爽的女人已经在公开场合不止一次地表露了对她的好感……说不定温莎校长真被这样一个充满魅力的人蛊惑了呢——当然,为了不被重视名誉的温莎家族告上法庭,记者们十分谨慎地表示他们说的是一种对后辈的欣赏和维护。
总之,众说纷纭。
看了一圈乱七八糟消息的人们还是没能搞清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们急切地发问,但迟迟没等到本人的回答。有些人因此对她心生厌恶,觉得她故意博关注吊人胃口,也有人在劳拉的笑容中喜欢上她口中的这个人,亲切地跟着喊她“小夜”。但不管这些人说什么,吵什么,她都没有回应。
媒体们很努力,但没人能找到她。这位在联邦近日热门新闻中被多次提及的人就像是个神秘的投影,所有人都认识了她,但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正在做什么事。所有新闻社都在争夺关于她的消息——第一个被她接受采访的媒体一定会在热点中登顶。只是不管他们如何用尽手段,所有和她相关的人士都守口如瓶,包括对她颇有意见的加赫拉校长。
失望的媒体们只能用一个又一个带着显眼问号的标题来向大众展示他们的失败。在他们夸张的描述中,大众对她的好奇心日渐高涨,但不管外界如何评价议论,她始终没有出现。
最终,在联邦最高侦查组开始缓慢公布调查进度时,大部分人都放弃了这个不肯露面的女人,将目光转向了这起五年前的旧案。
日渐西斜。
一身黑衣的女人坐在窗边,轻轻拉了拉窗帘。病床上那只白皙修长的手背上的橙色也随之暗淡下来,柔和的白光微微亮起,在女人的手和安静躺在床上的人之间流转。
“那些烦人的终于走了。”
坐在门侧探视区沙发上的艾丽关掉手环投屏,有些小心地看了方道夜一眼。
里希特·罗兰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接受了无数遍检查。身体机能没有问题,肌肉群没有问题,器官没有问题,脑部没有问题……方道夜一遍又一遍地进入他的精神海,米洛没有来接她,那片浓重的黑暗也消失了,里希特的精神海对她完全敞开,她每次进入都能看见一片波光潋滟的湖水,干净透彻,倒映着蓝得和教授眼睛一样的蓝色。湖边的小树长高了一些,和土地上新生的小草交织在一起,充满绿意。偶尔有风拂过,比春风更温柔,掀起她给米洛做的小窝的门帘,露出里面重新变小了的静静沉睡着的小狗。
方道夜顾不上去想每次抚摸拥抱小狗时教授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或者说,要是她揉捏小狗能让教授不高兴地起来抗议也不错。小狗的鼻头湿漉漉的,夜游神绞尽脑汁在自己浅薄的记忆中寻找,又艰难地上网,努力学会了发帖求问,确认了这是它健康的表现才松下心来。
以此类推,她捏过小狗的爪子,掰过它的嘴巴,又揉了它的肚子,结果和教授的体检结果一样,很正常。
但是教授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他精神海深处的肉瘤到底是怎么消失的?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才做到?
对教授同样束手无策的医师们在和方道夜反复沟通后,使用仪器为他做了精神力检查。方道夜也因此才知道,原来里希特的精神海一直处在十分岌岌可危的状态之中,他离狂化进入地下二层只有一步之遥,所以他才需要每年体检,以确保自己对周围的人无害。而任何需要使用精神力或精神体的场合或设施,都有可能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劳拉和她说过,精神海受伤时的痛苦是她经历过的最强烈的痛苦。她曾经在战场上被某种虫肢尖锐带有剧毒虫捅穿腹部,那个时候她以为那就是最极致的疼痛了,但精神海受冲击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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