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手上,还戴着个磨损严重的银手镯,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略显胆怯地看向两人。
许是想到了什么,陈娇咽下自己的呜咽,不动声色地直起身子。
祝优的恐惧让她内心得到了安慰、满足,以至于忘却了脸上伤疤的疼痛,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那个被自己欺负了大半个学期的大小姐。
“好久不见啊,祝优。”她一字一顿,友好地伸出手,试图从少女身上汲取更多恐惧,使得自己安心。
迟翊嫌恶地皱皱眉:“滚远点。”
话音刚落,祝深挡到两人面前,皮笑肉不笑像只老狐狸:“你是,陈娇对吗?”
察觉到气氛不对,许窈主动站到祝优身旁,把人轻轻搂进自己怀里,戒备地看着陈娇。
她和祝优一般大,今年也就十八岁,只不过脸上画着浓艳的妆容,又被打花了。
许玉竹目光在几人身上游走,反应过来后默默下了楼。
有些事情,她并不好插手。
陈娇与她非亲非故,今年这姑娘刚嫁过来,年纪小结婚证都没有领,酒席也办的简陋,村里的女人也有劝过她的,她都把这些一一告诉了自己的老公……
许玉竹始终都是不管的,可陈娇总会向她示好,一受欺负就跑到她这里。
哭诉着,说自己像她妈妈。
见许玉竹走,陈娇心里也没了底气,眼神飘忽,直起来的腰杆子又弯下去:“能让我躲躲吗?”
这里是许窈家,自然要许窈来说话,她拍了拍祝优的背:“去一楼躲,别在这里。”
好巧不巧,楼底传来男人的嘶吼。
“老子明明看见她跑这里来了!贱骨头!竟然想偷我的钱!”
“许姨!今儿个你要是不开门,我就砸你屋,杀了你的鹅!”
听见声音,陈娇忙不迭地躲进祝优房间,几人来看,发现她已经钻进了床底。
眼里都是哀求。
许窈不忍母亲被为难,冲下楼。
“郑哥,我真的没有看见娇娇姐——就算娇娇姐来了,我也要赶她走的,我生病的同学来这里散心,我总不能让她心情不好啊!”
郑峰眼珠子转了转,眼前的小姑娘好歹和自己一起长大,小时候还一起爬树摸鱼,语气也忍不住好起来:“你让我上去看看,我就找找,窈妹,不是我为难你,这死婆娘偷了我两万块钱,那是我妈的救命钱啊!”
许窈一愣。
“郑哥……”
上高中后,她很少回家,自然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听出儿时玩伴的心疼,郑峰一拍大腿,坐到许玉竹递来的椅子上。
“是!老子前些年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去城里鬼混,但把她带回家我也好好赚钱啊!我白天去城里修车,晚上送外卖,放假回家还帮着家里种地……本来日子也好起来了,我妈忽然病倒了!”
“老子不忍心她劳累,只让她在家里做做饭……新衣服扫地啥的,我妈都不舍得让她干,教她做饭还不是怕我们不在家,她自己饿着!”
“中午的时候,我妈不知道为什么就喝了农药,就回来了……医院给咱垫了钱,现在就等着我去交钱呢!”郑峰忽然站起身,对着许窈郑重地鞠躬,“打扰你们了,钱还在那死婆娘手上,我得走了。”
许玉竹拦住要说实话的许窈,从兜里掏出张卡,中午的救护车她也看见了。
“卡里有一万多,你拿去应急。”
郑峰一愣,看着许玉竹,眼里立马蓄满了泪,对着许玉竹谢了又谢,准备跪下磕头的时候被拉了起来。
那张卡被女人塞到他手里:“快去吧,回来又找。”
郑峰抹走眼泪,火急火燎地骑上门口的摩托车就走了,摩托车后还拉着外卖的箱子。
许窈急得抓住许玉竹衣袖:“妈,要是他骗你怎么办?!”
“救护车我看见了。”许玉竹半垂着眼,安抚地拍拍少女的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郑峰这小子,在他妈的事情上不含糊的。”
三楼。
祝优躲进迟翊和祝深的房间,裹着被子窝在角落,眼神呆滞,发着抖。
迟翊蹲在她面前,眼底满是柔情,心脏却被少女的模样揪得发疼:“抱抱祝优好不好?”
闻言,祝优摇头,却不说话。
祝深看着两人,眼底晦暗不明,深吸一口气:“那哥哥抱?”
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摇头。
迟翊伸手,少女就躲,甚至发出害怕的呜咽,如同受了伤的小兽。
他退开,让出位置让祝深去哄,情况一模一样,没有因为是谁而变得不同。
只有迈着优雅步子进来的小羊能近身。
祝优只是看着猫,即便它在自己面前躺下翻出肚皮,也不为所动,眼睛忽然有些酸涩。
笨猫,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可以翻肚皮的。
房间被让了出来,几人送走陈娇,站在门口对目前的情况一筹莫展。
直到深夜,祝深线上处理完工作后睡着,迟翊还靠着门框守着。
那猫缩成一团靠在祝优身边。
看着小姑娘睡熟,迟翊蹑手蹑脚地上前,轻手轻脚地将人抱起放到床上。
如此坐在床边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村里来了经常,带走了陈娇,原来事实是她嫌这个婆婆花郑峰的钱,在男人出门工作后,掐着老人的脖子往她嘴里灌农药。
这件事后,村里人或许对郑峰的看法会有所改观。
可所有人都知道,新娘子进门第一天,就被婆婆用粪水泼了一身,第二天又被丈夫打脸……后面的好起来,只不过是因为陈娇怀孕。
陈娇被带走时,拖人带来了那个银镯子,指名道姓要给祝优。
迟翊哪儿能让祝优见这东西,接过之后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祝深决定不再留,思来想去还是家里最适合祝优,简单又残忍的告别后,带着眼神空洞的小姑娘离开。
她没有做出任何挽留,只听见了许窈的哭声,和老人的咒骂。
“祸害一个!带走了我家的贵人!她一来村子里,昨天还是救护车,今天就是警车!不是祸害是什么!?专吸人气运的妖怪啊——!”
一字不漏,清清楚楚的进了耳朵。
祝优裹着毯子,看着窗外晴朗的一切。
“我死了,就好了。”
祝深险些猜错刹车,一阵心悸,强扯出一个微笑:“乱说话。”
祝优的目光挪到后视镜的两双眼睛上,眼底没有丝毫情绪,无边无际的空洞:“反正,很快就死了。”
对于迟翊寄宿在祝家别墅这件事,除了秦芮表现出些许不满外,没有人有意见。
后续需要上迟翊的地方太多,两头跑谁都累。
祝深还是去忙了公司的事,大多数时候都是线上办公,守在客厅、厨房、书房,守着木讷的女孩看电视、吃饭、发呆。
偶尔需要出门的时候,就是迟翊守着。
如此一个星期,今天也不例外,祝深却被大半夜的工作叫回公司。
迟翊哄着她吃下药,准备讲新找的睡前故事。
祝优看着阴沉沉的天花板:“迟翊,我是祸害吗?”
“不是。”迟翊抓住她漏在被窝外的手,“优优是我的幸运星。”
听着这表白似的话,祝优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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