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余晖斜洒在残破的城墙上,石砖间爬满苔痕,残破的石砖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更加荒凉。微风吹过,带来阵阵低沉的嘈杂声,破坏了这片宁静。
岑霁澜与墨凌循声而至,林间的阴影在他们身后拉得极长,但转瞬又消失不见。
远处的景象映入眼帘,墨凌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城门前的空地上,一群百姓正混乱地厮打成一团。一个妇人挥舞着竹篮,猛砸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另一个中年男子则抡着铁铲,毫不犹豫地砍向眼前的人,脸上竟挂着几分扭曲的狰狞,甚至还有人将包裹中的物品狠狠甩出,完全不顾四周的尖叫与哭喊。
他们的眼睛猩红,怒火几乎溢出眼眶,仿佛每一个人都背负了深仇大恨,非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不可。那原本应该是彼此熟悉的邻里,此刻却宛如被恶念侵蚀的猛兽,撕咬间只剩下绝望的疯狂。
墨凌瞥了一眼,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呵,还真是热闹。闹出这般狗咬狗的场景,倒像是谁家欠了几代血债,才这么拼命。”
他的话语轻佻,语气却透着几分薄凉。
岑霁澜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站着,微风拂动他衣袖间的云纹,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像是要透过这一切看向更深处的东西。
片刻后,他抬手轻挥,一缕灵力缓缓凝聚,化作点点星辉,如萤火般飘忽飞舞,轻轻落向每个百姓的眉心。
灵力触及的一瞬,那些原本怒吼厮打的百姓动作戛然而止,仿佛从梦境中惊醒一般。他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表情一时僵硬,随后便迅速换上了惶恐不安的神色。
一个满脸鲜血的中年男子颤抖着放下手中沾满血污的铁铲,装作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刚才一定是被什么邪气迷了心智……他是我的邻居,我怎么会对他下手呢?”
旁边一个妇人连忙松开手中紧抓的头发,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哭得凄凄惨惨,“是啊是啊,这一定是邪阵害的!大家可别怪我……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乡里乡亲呢……”
另一个年迈的老者颤巍巍地抬头,嘴里还在念叨着“菩萨保佑”,一边用袖子擦去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可不是嘛,咱们凉州的人,向来是和和气气的,这邪阵果然歹毒,险些让咱们自相残杀啊!”
表面上,所有人都在互相点头哈腰,口中满是悔恨与自责,仿佛一片其乐融融。
然而,岑霁澜的目光扫过这些人时,却捕捉到了他们眼底深处隐约浮现的冷漠与怨毒。
一个男人的手在背后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眼神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妇人。而那妇人明明在擦眼泪,嘴角却微微抽动,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更有一些人虽嘴上在道歉,眼底却藏不住一抹嘲弄与讥讽,仿佛只是在等待下次的“机会”。
墨凌懒洋洋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呵,这倒是有趣了。一个个哭得跟真事似的,方才还杀得你死我活,要不是亲眼看到刚刚那股狠劲儿,我差点就信了他们是邻里和睦的模范了。”
墨凌话锋一转,两根手指摸着下巴,语气中带着些许寒意,“这些人恐怕比真正的妖邪还可怕。一个邪阵就能让他们露出獠牙,你觉得他们是被阵法控制,还是本性如此?”
岑霁澜未置一词,只是抬眸看向那些依旧在假惺惺地相互安慰的百姓,眼神逐渐冰冷,他缓缓开口,“阵法或许引出了他们心中的恶,但这些恶……从未消失。”
百姓们听到这句话,纷纷低下头,神色复杂,似惭愧又似狡辩。
然而,在低垂的眉眼间,有人偷偷瞥向岑霁澜和墨凌,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恨与敌意,再次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情感。
话音刚落,林间突然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马蹄声,打破了落日余晖中的短暂宁静。
片刻后,一队骑兵出现在视野尽头,马蹄扬起尘土,夹杂着沉重的铁甲碰撞声,为这片渐暗的天色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为首的将领是一名身披银甲的女子,战戟上寒光凛冽,仿佛能割裂这渐暗的天色。她坐在战马上,马鬃随着疾风飞扬,整个人散发着如刀般锋锐的气息。
她双手轻拽缰绳,战马长嘶一声,便在岑霁澜与墨凌不远处停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眸一扫,冰冷而凌厉地锁定了两人,声如利刃破空,“站在那里的何人?报上名来!”
墨凌扬起眉梢,毫不避讳地回望那双鹰隼般的眼眸。他笑得漫不经心,“凉州的女将军?不知这阵仗,是来收拾百姓的,还是来找我们的麻烦?”
女将军目光一寒,战戟指向墨凌,声音更加凌厉,“你们到底是谁?”
岑霁澜并未立刻回应,仍旧一言不发,但他的气场悄然转变,如山川般沉稳深厚。他缓步向前踏出一步,动作虽轻,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压,他的目光直视女将军,深邃如渊,语气清冷而不容置疑,“城中的阵法,是你布下的?”
女将军微微一怔,随即冷笑出声,她微微挑眉,神情中透出几分不屑,“让他们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不好吗?”
墨凌闻言,笑容愈发漫不经心,但眼底的锋芒却如寒霜般犀利。
“哦?”他轻哼一声,语调微扬,话语间透着刻意的挑衅,“看起来,女将军对这些百姓可没什么怜悯之心。倒像是乐于见到他们自相残杀?”
墨凌的话虽轻,却如一根锐针直戳人心,让女将军的眉宇瞬间蹙起。
她冷哼一声,战戟微微下压,语气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怜悯?那是愚蠢的代名词。伪善才是世间最丑陋的面目,而这些人……不过是自己点燃了火,焚尽彼此罢了。墙倒众人推,但每个推墙的人却都觉得自己无辜。这样的伪善,难道不该让他们看清楚吗?”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冰冷的决绝,仿佛不屑去掩饰她对人性的厌恶。
战场上刀剑无眼,而她的言语,比刀刃更锋利。
岑霁澜目光微微一沉,语气不紧不慢,“那你可知,这幻境中的怨气,最后都会变成你背负的罪孽。”
女将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冷笑,战戟猛然扬起,寒光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直指岑霁澜。“罪孽?真是笑话!天道不公,我这是替天行道!”
话音未落,她已经纵马冲了上来。战马嘶鸣,铁蹄扬起阵阵烟尘,战戟卷起凌厉的劲风,直取岑霁澜的面门,气势如破竹一般凶悍而致命。
岑霁澜并未被这凌厉的气势所动,他眼中寒意一闪,右手微抬,指尖灵力迅速凝聚成一道银光,在眨眼间化作一柄细长的剑影,银光流转间宛如寒星初现。
他脚下轻踏一步,身形如一缕清风般飘然后退,堪堪避开了战戟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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