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距离纪嘉懿从镇邪司脱身而出已经过了好些日子。
虽说那日的确是因为她的疏忽导致掉马,但她和樊风澜摊牌挑明了自己是受人之托前来寻物。
纪嘉懿不知道樊风澜打的什么鬼主意,哪怕她也向樊风澜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受伤,不会给他造成没必要的麻烦,樊风澜依旧是那副泰山崩于前依旧气淡神闲的模样,看得纪嘉懿气得牙痒痒的。
不过只是须臾,纪嘉懿便想通了。
除非这樊风澜不想活了,否则有玄机扣在,只要他一日找不到‘诀’,这厮就动不了她,甚至,不管他愿意与否,在某些情况下,他还能成为她在寻物中最为锋利的那把刀。
而那半截如意,就全当放他那保管了。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怕什么?
至于在那日受的伤,如果单凭肉体凡胎自然是要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过好在纪嘉懿从那抠搜的道寻手中取了颗生肌的丹药,再加上道寻为她掩护,自然是没有惊动了旁人。
这日阳光倾泻,树影婆娑。
“什么?成婚?我?祖母你没开玩笑吧?”
纪嘉懿的惊呼声响彻整座秦府,惊起满树栖鸟叽喳着四散飞去。
“不是成婚,而是意儿姐你已及笄,总得寻个良人为你遮风挡雨。”宁婫将端在手中茶杯随手搁在一旁的桌面上。
她手一挥,站在一旁的嬷嬷便将一摞画册放在纪嘉懿一旁的桌子上。
宁婫看面前面几乎是如临大敌的纪嘉懿,几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是祖母我找人四处收寻的男子画像,意儿姐看看可有顺眼的?”
寻觅良人?她?
纪嘉懿右眼皮骤然一跳。
“这.....祖母,婚嫁一事根本急不了,现如今我一来没有倾心之人,二来我一心只想呆在您身边,您叫我早日寻觅良人,还不如让我早日出家与神佛作伴还快些。”
纪嘉懿这番话听得宁婫几乎哭笑不得。
“你这人向来散漫惯了,也不知哪个郎君能治得了你。婚嫁一事虽然急不了,至于感情可以先培养,意儿姐放心,祖母都已经替你瞧过了,画册中的都是些家境干净,洁身自好的男子。”
纪嘉懿叹了口气,自知逃不过此劫,只好无奈的拿起册子装模做样地翻了几页。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庞文晓,庞家三少爷,年十八,家世显赫,神情俊秀,一表人才。
徐俞,新晋榜眼,年二十,家境贫寒,双亲早逝,一身傲骨,意气风发。
云华生,大理寺少卿之子,年十七,名门世家,从容洪雅,性子耿直,少有桀骜风骨。
权澶,鸿胪寺卿,年二十四,善言谈,温润如玉,神情俊爽,容止可观。
......
纪嘉懿实在没想到这画册中竟集聚了云栖城各家未婚男子,每一位男子的风格都不同,但不外乎各个容貌俊美,才华横溢。
欣赏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愉悦的,纪嘉懿也不例外。
虽说纪嘉懿心里对成婚一事却毫无波澜,即使眼前美男如云,却提不起丝毫兴趣,但她秉持着对欣赏美男的态度多瞧了几页画册中的男子,可无论怎么看都感觉少了点什么,不是这人嘴角长了颗痣,看得碍眼,就是那人笑意虚伪,华而不实。
纪嘉懿瞧了几页后便有些醉翁至于不在酒。她眼咕噜一转,偷偷瞟了一眼端坐在高位的宁婫,正想着准备寻个理由忽悠过去,却听到一声清脆如黄鹂的声音。
“淼灵拜见祖母,祖母安好,姐姐安好。”
纪嘉懿百无聊赖地循声望去,便见穿着一身杏黄色衣裙的秦淼步履轻盈地走进大厅,朝着宁婫与纪嘉懿盈盈一拜。
纪嘉懿眨了眨眼,她没说话,只是朝秦淼灵莞尔一笑,示意自己听见了。
宁婫点头道:“坐吧,来人,给表小姐上茶。”
她指尖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茶盖,接着道:“淼灵,这些日子和你母亲住得还习惯?”
宁婫依旧是那副慈祥的模样,可无形中却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
“淼灵多谢祖母垂怜。我与母亲如今得以衣食无缺,全因祖母仁心厚德收留我了母女二人。此恩此德,淼灵没齿难忘。”
秦淼灵跪在地上朝着宁婫规规矩矩地磕了三声响头。
纪嘉懿眉梢微挑,她瞧着这秦淼灵倒是情真意切,就是不知这番话有多少掺了多少真心了。
宁婫朝秦淼灵慈祥一笑,连忙招呼她起身:“我只是随口一问,你这小姑娘怎么跪下了?只要一切安好即可,这地上凉,你快些起来罢。”
这时陈管家步履匆匆地走到宁婫身旁,出声道:“老夫人,一切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纪嘉懿趁机合上手中的画册,神采奕奕地望着陈管家:“什么安排好了?”
陈管家瞧见宁婫默然不语,便向纪嘉懿躬身笑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明日是王母圣诞良辰,亦消灾祈福的大吉之日。所以老夫人会去城外的王母宫上香,据说还有灯会呢。”
灯会?她好像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见过凡间的灯会了。记得在若干年前她奉命下凡捉妖,好像也恰逢凡间灯会,只不过可惜当时事务繁忙只能匆匆一瞥那热闹的场面。
不过现如今的她清闲得很.....
纪嘉懿在脑中思索了一番,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纪嘉懿起身走到宁婫身边亲昵地摇着她的胳膊,娇声道:“好祖母,儿孙只有儿孙福嘛,所以感情一事还是不不要太操之过急了。你看这些天我在家都快闷坏了,您明日去给王母娘娘上香,行行好带上我呗?我早就想瞧瞧,那灯会是不是真有话本里说的那么有趣了。”
宁婫无奈地摇摇头,她拍了拍纪嘉懿的手背,轻声道:“好,意儿姐想去便去吧。”
她目光望向端坐在下方的秦淼灵,语一顿,接着道:“淼灵晚上的时候收拾一下,明日与我们一道出城罢,顺道与意儿姐一同去瞧瞧灯会,据说今年还挺热闹的,说不定还能遇到中意的郎君呢。”
秦淼灵虽有些不明所以,却依旧恭顺垂首,一副温婉女子的做派:“谨遵老夫人吩咐。”
翌日清晨,天刚擦亮,纪嘉懿便在半梦半醒中被阿泉唤醒,即使睡意未消便被簇拥着梳妆打扮。
“踏踏踏。”
车轮碾过泥地发出清脆的声音,好几辆低奢的马车便摇摇晃晃地从秦府离开。
待到她稍稍回过神,竟已身在微微摇晃的马车之中了。
纪嘉懿一手撑着脑袋神色疲倦的靠在软枕上,眼底下还有些许黛青:“这地方得有多远,竟起得这般早。”
阿泉放下手中的包裹笑了笑,道:“小姐,王母宫在城外,远得很,所以咱得去早一点呢。”
她眨了眨眼,语调一转,对着纪嘉懿轻声道:“还有一件事是听陈管家说的。好像是老夫人要去庙里还愿呢。”
“还愿吗....”纪嘉懿半阖着眸子呢喃着,显然困得不轻。
阿泉笑而不语。
外头日头渐高,明晃晃的阳光将街市上的喧嚣照得清清楚楚。
街头上,一个衣衫褴褛跪的乞丐正跪伏在地上,他乱草似的头发黏结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粗糙干裂的双唇。
一个挎着菜篮的胖妇人,撇着嘴捂着鼻子,正要离开,却在瞧清楚此人的模样后立即吃惊道:“天菩萨,这不是安居酒楼的老板吴兆斌吗?怎会沦落至此啊。”
她瞥了一眼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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