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难得遇见试境无法开启。
二长老抓了抓脸侧:“什么情况?”
他上前查探阵法,磨蹭了半天,目光扫过时虞,对准了棠溪砚:“看来是咱们阿砚的灵境太高了,这一组不够平均,没法给你们一个合适的试境。这样——”
二长老揣着胖身体一蹦一跳地走近:“再来一位平衡一下,有谁愿意啊,地级、玄级的都行!”
鸦雀无声。
谁都清楚,棠溪砚性格古怪,从来都是不把人放眼里,况且他实力太高,开出来的试境十有八九都不简单。万一真的万里挑一似的开出天级试境……那可要吃大苦头了,别说能不能从棠溪砚手里拿到掉落的法器,能否全须全尾地出来都是个问题。
没人愿意和他组队。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个实力为零的外门弟子。
二长老尴尬地咳嗽两声:“大家不要担心,一般情况都是比较简单的试境,不会因为他的灵境太高而——”
“那个红衣服是天级?”
人群中忽然有个清冷的声音。
时虞侧身,看见一位身穿鹅黄色道服的男弟子走出来。
他脸上覆了一半银色面具,眼中冷峻无情,走来时带过一阵风,有一点苦茶花的味道。时虞觉得他整个人好像都被一种冷意包裹,眉目间看不出任何情绪,而他身上除了剑匣也干干净净的。
腰间没有铃铛。
时虞有些好奇。
除了黄级弟子有的嫌弃自己实力太丢面子才不爱随时佩戴外,现在的修士都喜欢将自己的铃铛挂着,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面前这位的气质与他穿的颜色格外不搭。
时虞没忍住偷看打量。
“好啊好,这位弟子方便告知一下灵境吗?”二长老主动询问,事实上只要他动动手指就能探出在场所有弟子的灵境。
男子很直快:“不方便。”
二长老也不觉得尴尬:“师从何门呢?”
男子:“不想说。”
二长老这下犯难了,拿出花名册:“那你的姓名?”
时虞第一次见这么寡言少语又冷淡的人,歪头看他,就听此人说:“谢绝。”
她感慨:“连名字也不告诉啊,这么神秘。”
她的声音很小,但男子就在唐许身侧,离得很近,轻易就捕捉到了她的困惑。男子往她这里看了一眼,很快收回去:“谢绝的谢,玉玦的玦。”
时虞这下知道自己闹了乌龙,缩了缩脑袋躲到视线盲区,让唐许的身子遮住她。
二长老翻到了最后一页,在名字上画了个圈:“谢玦,原来是你啊。”
无名无派,但是拿着掌门给的令牌。
那是很久之前万宗山掌门给出去的,承诺得此令牌着日后可以参加万宗山的一切集会与试炼。
但已经无法得知这令牌的持有人是因何而得,又是何人给的,只是看在令牌的面子上将这位弟子放进了名单里。
反正无方境试炼也不怕来的人多。相反,若是有更多修士因试炼而破境或者得到厉害的法器,万宗山求之不得。
“好了,你们四个人一起再试一次。”
二长老收好名单,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四个人屏息凝神,将手按上去。
和方才不同,法阵瞬间就闪动一片白光,笼罩着几人,旋即打开后将他们吞了进去。
等时虞感觉自己的脚落到实地时才睁开眼。
她总觉得这里有东西拉扯着她,哪怕她站着也摇摇晃晃的,随时有种要被地面吸进去的错觉。
刚刚的白光让她的眼睛失去了一瞬的光明,缓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她这才看清身边只有一个人。
谢玦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往前走了。
时虞左看右看,只有一片绿油油的树林,不见另外两人:“他们呢?”
没人回答她。
树林里安静空旷,和普通的林子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
谢玦走在前面,时虞小心跟着,瞧见他背上的剑匣原来还固定了一笛子,银白色的笛身,色泽干净清亮。而且……时虞惊讶发现,这剑匣的背面竟然镶着琴弦,也同样是银色,但是瞧不出来琴弦的材质,看着不像木材制成,也不像冰蚕丝。
很漂亮的琴,也很特别。
她有些手痒。
许久没有弹过了……
“时虞?”
身后有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时虞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谁,不过还有别人。
“虞小姐,你认识?介绍一下呗。”
“不熟。”
虞胜娣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她没想到会在内层试境里看见时虞。
没有灵根灵境,她是怎么进来的?虞胜娣看向她旁边那位陌生男子。
她表情骤然变冷。
时虞,你就这点本事?
她的脸色在旁人眼中彰明较著,于是身后有几位弟子看眼色似的语气陡转:“灰色道服,怕不是万宗山的外门弟子?虞小姐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他们中有些是半道上刚刚遇见虞胜娣,死皮赖脸跟着的,也有几个是和虞胜娣组队的弟子。但无一例外的,都想要巴结她和她背后的虞家。
平城虞家乃是当年斩破妖魔盘踞之处的大家族之一,主家的大长老是那些年盛名难掩的四大宗师之一,一直以来都是受人瞩目的世家大族。只是前几年,虞氏主家寄托了满心期望的天之骄子虞大小姐忽然不见踪影,也有传言说她死了。失去了独女,当时的家主一夜白头,啼血长眠。
主家骤然失去了管事的,虞家如无头苍蝇,萧条了许久。
直到二房长女接手,成了新的家主——也就是虞胜娣的母亲。
如今虞家势头越来越猛,似有回到当年巅峰时候的预兆。
这些小门小户的弟子自然受有门中师父长老的叮嘱,要在无方境试炼中与虞胜娣打好关系,借此拉进和虞家的距离。
察觉到她对时虞的那丝厌恶,自然就是最好的时机:“外门弟子还敢来内层?灵境多少?”
“你们看她那把剑,竟然还是木剑哈哈哈哈——只有最低级入门的弟子才会用木剑,恐怕她连黄级都不是吧!”
“就是,连剑灵都没有,以为拿着把剑自己就是剑修了,来这里参加试炼岂不是给万宗山蒙羞啊。”
恶劣的话语在一张张嘴中说出来将时虞淹没,她只能平息情绪,在越来越紧的呼吸中寻找自己的声音:“我有剑灵。”
她说得很有底气,却引来了对方的嘲笑:“你是痴傻了吧,谁都知道木剑不可能生出剑灵。”
时虞果断否认:“我就是有。”
几位弟子扬了扬手中的剑,继续质问她,像是要逼出她的无措和求饶才肯罢休似的:“我问了我的剑灵,它说根本就没感应到你的剑里有任何剑灵的意识。”
时虞怔愣:
“怎么可能……我明明有剑灵。”
但她的声音却弱了一点。
咄咄逼问让她开始想要退缩,加上剑灵消失了好几天都没有音讯,这让她积攒起来的底气渐渐耗尽,无法再抗住那些质疑看戏的目光。
“那你唤它出来与我的剑灵对话。你敢吗?”
“……”
时虞垂眸。
她攥紧着剑柄,想要从中找到一点安全感。
但她感知不到任何剑灵存在过的痕迹。
或者说她握着剑时,除了剑灵主动带着她的手腕舞动外,她从来就没有真的感受到过它的存在。
比如此刻,无论她在脑海里怎么呼唤都没有得到一声回应。
她仍不死心地小声喊着:“剑灵乖乖……你在吗?”
没有动静。
她的剑灵好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嘲笑声越发放肆。
“既然你唤不出来,那我帮你——”
其中一位男弟子手持银剑,三两步走来,长剑出鞘,一道银光闪过时虞的眼睛,冲着她的手腕而去,似是要斩落木剑。
时虞及时收手,右脚后撤一步,才没让他得逞,只是银剑擦着她的手臂而过,刺破了衣料。
她不解:“你干什么?”
男弟子哼声道:“剑灵与主人相连,看见主人受伤不可能不会动身,我这是在帮你。怎么,怕了?既然你说有剑灵,那就让我看看这木剑的剑灵有多废物,是不是跟它的主人一样——”
时虞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又一剑招袭来。
凌厉的杀意全然不像他嘴上说的“帮助”。
对方玄级灵境下的灵力远在她之上,她仅仅凭蛮力完全无法抗衡,哪怕是一步步后退,也能感觉到面门袭来的剑气像厚重的坚石压过来,钝入她周身的气流,让她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冲击心口,以至于后退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怎么?你的剑灵对自己的主人都见死不救?”
又有几位弟子跟着出剑。
他们争先恐后地想要为虞胜娣拔去她这个眼中钉。
时虞紧咬着唇,没有争辩。
她的底气已经耗尽了。
剑灵真的不在。它似乎就如同他们所说的一样从未存在过,尤其是就这样消失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刻。
没有剑灵,她若是拿起剑扛住男弟子的一击,木剑根本挺不过。
于是她只能一步步退。
可她不想低头,不想认输。
她抬眼望去,虞胜娣站在人群中被那一张张看热闹的脸掩住,瞧不见她的神情,但时虞也能猜到,她一定对自己现在这般无人相助的境地幸灾乐祸。别说她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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