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弗音刻意弄出动静,是为强行逼退男人。
她料定他无声潜入府邸,是不愿与薛府正面起冲突,若护卫被吸引来,他为掩藏行踪只能落荒而逃。
“宁愿闺誉尽失,也要让人来救你于水火?”男人在笑她的天真,她凭什么认为他会被她轻易算计。他看许弗音宛如无力挣脱束缚的小动物,逐渐失去抵抗的力气,任由他人宰割的模样,“若我就是不走,你该如何?”
她的脚踝像被铁箍圈着轻易地拖入男人的掌下,身体隔着衣裙被地面的枝叶摩擦,让她原本还算完好的发髻与衣裙凌乱了许多。
听着男人的盈盈笑意,许弗音的冷汗从背脊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她忘了天幕里就是个非正常人,他不可能被吓跑。
他极其自负,最厌他人自以为是地摆布他。
她成功踩到底线,激怒了他!
许弗音后悔也晚了,她急促地呼吸着,千丝万缕的毒素加速在体内消融。
一股腥甜涌上喉间,神智越来越模糊,她或许等不到无静了。
这就要玩完了吗。
指不定穿越大神看她这么虔诚的份上,让她死后重回现代呢,就是遗憾没看薛怀风最后一眼,就该趁着相处时贪心点,多勾搭一会。
她面白如纸,用尽力气也只攥动天幕里的衣袖一角,看起来柔弱得不堪一击。面对毫无攻击力的许弗音,天幕里仅仅像是拂开尘埃般拂开她。
哪料到许弗音背部狠颤住,猛地喷出一口血。
“噗!”
两人离得太近,天幕里躲避已经来不及!
暗色的斑斑点点染上男人价值不菲的外衣,甚至还有一滴溅到了他皙白的下颔。
“许弗音。”男人连那惯有的笑容都不复存在,他揩掉那滴毒血,暴戾的气息从他的眼底升腾。
身后的若虚上前一步,来到林间明处,暗卫实行三班制,今晚轮到他当值。
他试图开口说句好话,许弗音活着比死了对他们更有利。
这几日他深入调查过,有关许弗音出阁前的消息虽收集了但并没有什么疑点,毕竟没谁会特意关注一个于大局没丝毫作用的小姑娘。
若虚记得无静还挺喜欢这位活泼的许二姑娘的,哪怕仅仅相处几日,无静居然开始动起了针线活,想给许弗音回份礼。
主子治下纪律严明,不该开口的时候,他们一句废话都不该说。
若虚想说点什么缓缓主子高涨的怒意,然后他就看到主子居然用那只没戴任何阻隔的手,亲自扣紧了许弗音纤弱的脖子,将她倏地拉近,慢条斯理地说:“你是故意的。”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许弗音间歇性的耳鸣,完全听不清男人说了什么,但扑面而来的杀气快将她淹没。许弗音嘴角浮了点得逞的笑意,恶心到你了吗,恶心就对了!
她都快毒发身亡了,哪管身后那洪水滔天。
求饶反而会让天幕里瞧不起,求不求饶都是一样的结果,她还不如自在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昏暗的光线中,天幕里的那张脸依旧不清晰,她努力地睁大了眼,试图在临死前记住这张可恶的脸,但竹叶的缝隙漏下的光,只能看到男人在对她说什么话的薄唇。
当脖子上的压力收紧时,许弗音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晕的契机很巧妙,正是男人杀气欲顶时。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许弗音的眼角滑落,沿着脸颊掉到男人的桡骨茎突上,熟悉的温度令男人眉目一怔。
一而再,再而三。
怒意再也恢复不到先前程度。
天幕里冰冷地望着气息越来越微弱的女子,只要他放任不管,不出一息她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不过就这么放任她死去,过于便宜她了。
无静正疾步朝着这边走来,她好像听到许二姑娘在唤她的声音。
在许弗音夜半起来又出院落时,无静就注意到了。
那日在小巷她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对于许弗音这么晚去见谁,做什么她一清二楚。除了她,另一位在现场的也听到那约定……
出于这三人的复杂关系,无静没有跟去。
出乎无静的意料,许弗音还没离开多久就匆匆回来。当无静靠近竹林时,还未看到许弗音,猝然注意到竹林下长身玉立的身影,她停了步伐,低头行礼。
孤鹜苑外,护卫们步伐声由远及近。
若虚想上前抱走许二姑娘,却没想到男人没松开许弗音,在她身上点了几处穴位,护住心脉后,直接将人抗在肩上。
那姿势怎么形容呢,像扛麻袋的那种。
毫不美观,但方便快捷。
若虚僵了僵身体,望向竹影婆娑间,男人那无喜无悲的表情。
谁说主子不会轻易动怒。
这分明是,气疯了啊!
薛睿之与护卫们一同进孤鹜苑,之所以有个薛睿之,是他半夜穿着小厮服在树下吟诗作对,被巡逻的护卫们看到。护卫们不明觉厉,但人家进士大人都说了作诗灵感来了挡不住。
他们一群大老粗也看不懂,这大概就是文人群体特有的神经兮兮吧。
他们走到半途,打算将薛睿之护送回去就结束今晚的巡逻,但薛睿之发现孤鹜苑那小竹林有异常,命他们过去瞧瞧。
薛睿之内心是难以掩饰的急切,许弗音离开后,路上再没她的踪迹,他怕她已遭遇不测。
薛睿之猜测,竹林的异动也许是许弗音发出的求救信号。
护卫们入院,与无静说话期间,仆人房的其他婢女也听到了响动开了门,她们睡眼惺忪地看向院外,发现是一群孔武有力的士兵时,吓得纷纷合上衣领尖叫。
护卫们只能退后几步,再与无静说明情况。
无静朝着竹林上方看着什么,随即回身拦下他们:“这里是孤鹜苑,诸位夜半时分因何擅闯?”
护卫长也挺为难的,看了眼坚持入内的薛睿之,扯上这枚大旗:“五公子注意到这片竹林有异常晃动,派我们过来查看。”
薛睿之还在看主屋,那儿没点灯也没其他异常,许弗音在里面吗。
发现薛睿之的目光方向,无静打量了一番薛睿之,微笑着说:“五公子这身打扮,真是别出心裁。”
无静虽保持着礼貌,但语气含着若有若无的轻讽,惹得薛睿之脸一红。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许弗音会看他一眼后就想着跑,没遇上谁这身装束确实容易蒙混,可一旦正大光明出现就不合适了。
他只想到一,未想到二。
无静指着竹林:“哪有什么异常?不过是今夜风大了些。”
护卫们闻言,内心也有些责怪薛睿之的小题大做。
薛睿之担心许弗音晕死在里头无人发现,坚持道:“如果没有问题,我们自会离开,无静姑娘又何必阻拦?”
护卫长顶着无数不善目光,说:“职责所在,还请姑娘见谅。”
话说到这份上,无静只能让开了大半步子。
护卫们将这片小竹林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但除了被夜风吹动的竹叶沙沙声,这地方空空如也。
一片落下的竹叶,飘到薛睿之紧绷的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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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郢皇都分为内、外城。
内城住着的达官显贵,外城多以平民百姓、三教九流、商贾贩子为主,鱼龙混杂,也不好管理。
天幕里扛着肩上的累赘,入了一处外城不起眼的宅子,刚入内堂他就察觉到室内的异样,在床底多扫了几眼,那儿躲着个人。
身后的若虚上前几步,被天幕里拦住,意思是不用理会。
天幕里像是没发现,将肩上昏迷的女子卸下,扔到床榻上,女子滚了一圈停下。
他吩咐了一句:“先喂辅药,间隔一盏茶时间,再喂第二颗。”
若虚应声。
许弗音中的是寻常毒剂,还是由天幕里研制,早几年在暗市以高价售卖,不是什么稀有的材料,只是有一味辅药在这处宅子里。
放下许弗音后,天幕里的额头青筋微浮,一路上女子身上气味混合着血腥味涌入鼻间,让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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